娘娘回宫 第二十五章

  她脱口问:「示廷,你的眼是何时开始看不见的?」他识得知瑶,代表他的眼并非天生如此。
  「三年多前,公孙落河,朕为了救她,头部撞击到河底暗礁,从此不见天日,可那时朕才刚登基,要是让人知晓这事,恐怕朝中将会大乱,内战再起,生灵涂炭,所以在朕的侍卫和宫人掩饰之下,至今……唯有你知晓。」
  听他说得云淡风轻,她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意。「嗯……所以皇上打算要杀人灭口了?」瞧,他深爱公孙令,深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呢。当初为他的痴情而动容,可如今再听一回,只觉得胸口发闷着。
  「朕要是打算灭口,就不会要你进御书房。」阑示廷没好气地道。
  钟世珍闻言,喜出望外地道?「所以你要让我走?」
  「不。」
  「什么意思?」
  「世珍,朕本该在殿上拆穿你的身分,但朕没有,那是为了保全你,否则你会和束兮琰一并被押进大牢。」
  钟世珍皱紧眉头道:「可是宇文将军应该也发现我是假的。」刚才宇文恭要面圣,大概是要跟他说这件事,只是他在外头跟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那儿朕自有办法让他闭上嘴。」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先留在宫中。」
  「为什么?」
  阑示廷不禁摇头叹气。「因为朕在殿上保下你,意味着朕认为你是真的公孙令,要是现在让你走,束兮琰会起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假扮公孙令?」
  「暂时将错就错,且看束兮琰的下一步再看着办,谁要你蹚这混水?」
  钟世珍颓然垮下肩,像是想起什么,又道:「糟,我不能不回去,要不然知瑶会担心的。」
  听他提及莫知瑶,他怒声低咆。「怎么,一天见不到她,就让你思之欲狂了不成?」
  钟世珍吓了一跳,搞不清楚他的怒火是打哪冒出,只能小声道:「不是,我四更天离开前,心想是无法活着回去了,所以我写了诀别信放在天衡的枕边,现在也许她已经发现了信,她一定会担心的。」
  「你以为活不过今天了,所以昨儿个才会主动亲朕?」他摸索着她的脸,长指拂过她的唇,不等她回答,轻轻地覆上她的唇,唇舌纠缠着,满足自己昨儿个来不及响应的遗憾。
  他浑身颤抖着,一如第一次亲吻般僵硬紧绷,全然不识情趣,可偏偏如此生涩的反应,越发地挑诱他,教他渴望着,勃发的情欲强烈地渴望占有他。
  两人的呼吸乱了,气息缠绕着彼此,他企图要得更多,但却不是现在。
  他强迫自己放开人,轻咬了下红滩潇的唇。「朕会差人通知莫知瑶说你一切安好,顺便询问小家伙的状况如何。」
  「谢谢。」她羞涩道,同时也感到窝心,只因他惦记着钟天衡。
  轻抚着她的颊一会,阑示廷才沉声唤着,「陆取。」
  陆取垂首进了御书房。「奴才在。」
  「差人带公孙大人到广清阁休憩,让宇文将军入内。」
  陆取错愕抬眼,但随即掩饰,应了声。「奴才遵旨,公孙大人,请。」
  钟世珍看了阑示廷一眼,止不住脸上的燥热,踏出御书房时,就见宇文恭负手而立,深潭般的黑眸直睇着自己,彷佛看穿她方才在御书房里做了什么事,教她莫名羞惭地垂着眼,跟着陆取指派的宫人离去。
  宇文恭直睇着她的身影,直到陆取轻声道:「宇文将军,皇上正候着。」
  宇文恭垂敛长睫,徐步踏进御书房里。「末将参见皇上。」
  「免礼,宇文卿求见,所为何事?」
  「皇上,她不是公孙令。」
  「陆取说,昨儿个他随束兮琰进殿时,你曾经瞧过他的肩头,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彷佛证实了他就是公孙令。」他懒懒托着腮,倚在扶手上。「雷鸣说,你跟他提起他的肩头虽有伤,但似乎可见家徽刺青的颜色,是不?」
  「皇上,那细微的家徽刺青有可能造假,末将昨儿个不过是作戏给束兮琰瞧,想知道他到底有何用意罢了。」宇文恭对答如流,彷佛早有准备。
  「如果他不是公孙令,方才在殿上你为何不说?」他问着,但也庆幸他没当殿否认,否则他极可能错杀钟世珍。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憾事,他手心泛着湿意。
  「末将犹豫是因为束兮琰已经推责,就算揭穿假扮者的身分也无济于事。」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末将认为只要放她离开宫中,末将差人跟着,就能查出她的去处,确定她的身分,要是能够逮到她和束兮琰碰头,才算是有力的证据。」
  「……不,朕没打算让他走。」
  宇文恭缓缓抬眼。「皇上,束兮琰居心叵测,末将认为皇上该是有所察觉才是,眼前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皇上想放过?」
  「宇文卿,你不认为将这人留在朕的身边,等着束兮琰的下一步,能得到的证据才是最有力的?」阑示廷朝他笑得邪气。「届时再一并处置,也不嫌迟。」
  宇文恭黑眸微缩了下。「末将恳请皇上给予将功折罪的机会,让末将拿下束兮琰,一雪前耻。」
  「宇文卿,需要你时,朕会告诉你的,下去吧,朕累了。」
  「末将遵旨。」
  送走了宇文恭后,陆取才又踏进御书房里。「皇上要休憩了,还是想听奴才念奏折?」
  「陆取,方才假扮公孙令之人,正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要他暂时假扮公孙令,待他千万不可有所怠慢。」
  「奴才遵旨。」
  「他……长得像公孙吗?」
  「不像。」
  「是吗?如果不像,宇文恭在防备什么?」他不解问着。
  以往,公孙与宇文恭总是焦孟不离,后来他企图掳获公孙的心时,宇文恭彷佛察觉,总是从中阻扰,而方才他说话的方式,总觉得是有所隐瞒,像是在防备什么,只可惜他看不见,否则定能看出端倪。
  「面貌相似,但气韵不像。」陆取想了下,又补上一句。「其实奴才认为……这位是个姑娘家。」
  阑示廷顿了下,难以置信地抬眼。「姑娘家?」
  「奴才是这么认为。」她的面貌与公孙令可说是极度相似,是张清俊的宜男宜女相,就连走姿气势都像个男人,可问题是她的眉眼间有股女子特有的柔媚,在他眼里,那是产过孩子的女子神韵。
  阑示廷不禁低低笑开。「陆取,你看走眼了,他是个男人。」
  陆取疑惑地皱起眉,不认为自己会看走眼,但皇上都发话了,他自然是——
  「皇上恕罪,许是奴才眼花了。」
  阑示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想象着钟世珍是个女人,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想抓住,却快速地消逝。
  「皇上?」
  他蓦地回神,将微乱的思绪丢到一旁。「把这些日子累积的奏折都取来吧。」他答允公孙的事,他全都牢记在心,只要与黎民百姓相关的,他绝不辜负。
  文涛阁。
  「束大人,这下怎么办才好?要是到时候皇上追查——」
  束兮琰抬眼打断兵部尚书的话语,冷睨了眼。「方大人,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儿说的是什么话?」
  「下官……」方尚书不禁语塞,在束兮琰面前竟像个犯了错的娃儿,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这事本官自有法子,你先下去。」
  「是。」
  束兮琰漫不经心地抚着地方递上的公文,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才抬眼望去,问:「如何?」
  「大人,皇上留下了公孙大人。」来者是福本,是陆取手底下的宫人。
  「喔?」
  「皇上让公孙大人待在广清阁,吩咐众人不可怠慢。」
  束兮琰闻言,不禁勾弯了唇。也许一切只是他多想了,依钟世珍那般酷似公孙令的面容,皇上怎可能无动于衷,恐怕只是碍于朝堂上,极力隐藏倾慕之情罢了,这下子……钟世珍果真成了绝佳的活棋了。
  「对了,后来皇上还接见了宇文将军。」
  「可有瞧见宇文将军离开时的神情?」束兮琰迫不及待地问。
  「有,宇文将军脸色铁青得很。」
  束兮琰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好,真是太好了!宇文恭这傻子,难道他会不知道他此刻的谏言皇上根本听不进去?以往,皇上就极为不满宇文恭和公孙令走太近,如今就算宇文恭看穿了钟世珍的身分也没用,因为皇上会因为忌惮宇文恭,反而更加亲近钟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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