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在自个儿心上的分量,远比想像中更沉实,他无法想像自己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
“不过就是开开玩笑,吓吓你而已。”说着,凤雏巧笑回眸,看着他熟悉的脸容,心底泛起的竟是一阵酸楚,“要是你不来,我也拿你没辙啊!”
“你……到底是怎么了?”段檠天的神情难掩担忧。
“我想见你,我只是想见你而已。”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泪晕,柔软的嗓音因此而哽咽。
“你过来!”
看见她如此无助的模样,段檠天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爱怜与疼惜,长臂一伸,倏地将她揽进怀抱里,紧紧地拥住。
凤雏偎进他结实的胸怀里,忍住了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感觉自己就像要被他的温度给融了,那缓缓化开的是她满心的甜蜜。
“你看见这些树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树吗?”她昂起娇颜,看着樱树的同时,也看着他。
“没有叶子,就只看见一些枯枝,没细瞧,看不出来。”抱着她的感觉太好,令他不舍得放开。
“那是樱花树,是中土上少见的樱花品种,在这庵旁方圆十里之内,至少栽植了上百棵樱花树,约莫再过几天,天候一暖,枝头上那些花苞就会开花。”
一边说着,她的唇畔不自觉地扬起微笑,眼神看着他线条刚毅的下颔,眸光显得有些朦胧,这时,正好对上他俯落的视线,这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了,看见他的瞳眸里只映着她一个人。
“我问过村里的老长辈,他们说,樱花从最初开花,到盛开约莫是七天到十天的时间,盛开再过大约七天,花就会全部谢尽,长出绿叶,到时候它们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般的树,让人难以想像它们曾经如此灿烂绚丽过。”
说完,她回过眸看着他,像是凝视般望进他的瞳眸深处,“听说那景致极美,我好想看,你可以陪我等吗?”
“你要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待在这个地方陪你等花开吗?”他扬唇轻笑了声,似乎像是不敢置信般觉得好笑。
“不是等花开,是陪我。”她轻轻摇头,纠正他说错了重点,“是你自己亲口说过,你会是这天底下最疼爱我的人,这话……你没忘吧?”
说起这些话时,她柔软的语气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轻颤,那日,凤阁里的心痛仍旧在她的胸口里隐隐地发作着。
她想要亲口听他说,想要再一次确认她是他最疼爱的人!
“是,我说过,我会是这天底下最疼爱你的人。”
“所以,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吗?”她抿唇娇俏地笑了,就只是听他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里已经是万分高兴。
段檠天敛眸定定地瞅着她,这一瞬间,他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单纯与天真之外的一瞬光芒,但他立刻笑着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耸了耸宽肩,“我知道了,说不过你,陪你就是了。”
风徐徐地吹着,虽不是怎么晴朗的天候,但是,风儿里恰到好处的暖意,醺得人昏昏欲睡,再加上烤兔肉的香味,让凤雏明明都快陶醉得睡着了,但仍旧强撑着,等着一会儿可以大口咬下兔腿肉。
“还没烤好吗?”她柔软的嗓音里有着催促。
她坐着一块平滑的石头,结满了累实花苞的樱枝几乎都快要垂到她的头顶上了,她总是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又低头看着段檠天翻烤兔肉,随着烤肉的香气越来越迷人,她肚子里的馋虫就越嚣张了起来。
“再耐心等等,要烤到皮脆肉嫩最好吃。”段檠天笑瞅了她一眼,看她抱着腿,美丽的脸蛋搁在双膝之间,像个孩子一样讨吃,心里就觉得好笑。
“可是我闻这味道已经觉得很好吃了。”她闷闷地说。
“那你的鼻子还真灵,只差一点就能吃了。”他拿起手边的一根棍子,翻动了一下火堆,唇畔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我以为你听到说要猎兔烤肉时,会大惊失色,说这么做太残忍,可是你没有,让我有些讶异。”
“吃兔肉就残忍,那在京城里吃猪吃牛吃羊,那就不残忍了吗?”她摇了摇头,轻扬起长睫,定定地瞅着他,“弱肉强食,老天爷不就是靠这道理在维持世间万物的平衡吗?我做什么要怕呢?还是,你希望我是个大惊小怪,动不动就喊着可怕的女子呢?”
“不,我很高兴你不是。”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毫的犹豫,拿起一旁备好的两片干叶,以叶片包着兔腿,用力一扯,将一只腿肉扯下来给她。
凤雏顿了顿,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接过他递上的兔肉,张嘴咬下了一大口,几乎把整个嘴巴都塞满了,她嚼着柔韧的兔肉,沾着油光的嫩唇满意地扬成一抹大大的新月状。
“好吃。”她吞下了嘴里的兔肉,真心地赞美,就在她又要再咬一口时,冷不防地被他给拉进怀里,吻住了嫩唇。
段檠天无法忍住心里想吻她的冲动,这冲动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她平静地说着弱肉强食是老天爷给的道理,又或许是她沾着油光的嘴唇看起来太过甜美,他吻着她,时而深吮,时而像是品尝般舔吻着她的唇。
凤雏手里的兔肉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草地上,她环上他臂膀的纤手不自觉地扯着衣袍,分不清楚究竟是想要拉开他,或者是想将他按向自己。
在她的心里确实有着不知所措,她没料到他会吻她,这一刻,在她一片混乱的脑袋里只能感觉到他的温度,随着一双有力臂膀的紧拥而揉进她的骨子里,他的唇躁辗着她的,她无法思考,心里热腾得像快要烧了起来。
久久,当他终于放开她,两个人都在喘息,段檠天将她的小脸按在胸口,低首轻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于她的渴望就像是他无法控制的潮水,不断地想要淹没他的理智。
可是,他却不敢轻易地碰触她,生怕将娇弱的她给碰伤了,生怕她讨厌了,一个又一个从未有过的恐惧,总是伴随着渴望涌上他的心头。
凤雏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她的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喜欢他亲她,喜欢他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表达。
“这是我第一次让男人亲嘴。”她在他的怀里小声地说,柔软的嗓音里有着一丝丝埋怨,“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不喜欢,可是多宁愿你不是在我吃完肉的时候亲我,以后回想这吻,只想到满嘴的兔肉味,你说那岂不是一点儿都不诗情画意。”
段檠天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俯首瞅着她俏皮的脸蛋,忍不住满心爱怜。
凤雏抬着头,透过他的怀抱里仰视着天空,她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从他怀里看出去的感觉,在他们头上乍现的蓝天,以及含苞的花儿,在这一瞬间,看起来都特别的美丽迷人。
“你觉得这些花苞像什么?”她从他怀里伸出纤臂,张开手掌,明明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她却觉得自己能够碰触到那些嫣红色的花苞,“我觉得,这些花苞就像是一颗颗的红豆。”
“红豆?”他微挑眉梢,注视着她的表情显得有些讶异,也有些好笑。
“是红豆呀!你瞧它们的模样不像吗?一颗颗结实浑 - 圆,一颗颗透着红润,这不就是红豆的样子吗?”
她收回目光,正好对上他凝视着的瞳眸,“我说它们是红豆没错,一颗颗红豆,一颗颗相思,这成千上万的花苞,都是相思。”
说完,她转眸看着他,含笑的美眸之中显得有些悲伤。
一时之间,他瞧怔了,这一瞬间,她不似他所熟识的那个不识愁滋味的裹儿,多了几分成熟的犹郁,却是美得令人为之目眩神迷。
“说得好,这枝头上成千上万的花苞,都是相思。”他定定地瞅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瞳眸最深处,“结实的花苞景色终究是不知盛开的灿烂景致,但是,却被你说得比盛放更美上千万倍。”
闻言,凤雏弯起嫩唇笑了,听见他由衷的赞美,教她不由得心里泛起甜蜜,一丝丝地,直往他的心底儿渗进去。
“只要近两天温暖些,这些花苞就会全开了吧!听说,那情景就像在爆玉米花似的,明明前一天还都是花苞,隔天就开了大半。”她仰眸凝视着枝头开得稀落的花朵,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希望它们慢慢地开,开得越慢越好,我希望花期长些,越长越好。”最后几句话,她不像是在对他说话,而像是在对自家呢喃,柔软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掺揉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感伤。
“为什么?”他不解她话里的哀伤。
“因为,这样我才能与你一起度过更多的时间。”说完,她不让他有机会问出心里的疑惑,纤手按下他的后脑勺,主动地吻住他的唇。在他们的头上,樱枝随着风不停地摇曳着,就在谁也没留心看见的枝头上,几朵白色的樱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在粉红色的花苞之间吐露着嫩蕊,显得格外地抢眼……
当年,在他们父汗去世之后,他的母妃产下了一子,但是,他的小弟却没活过半岁便不幸夭折了!
就在每个人都以为母妃捱不过接连着丧夫丧子之痛时,她却坚强地挺了过来,后来,十数年间,她收养了八名义子女,说要让他们成为他的眼睛与耳朵,要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如今,他们都成了他最得力的手下,为他带领大军,让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其中,以春孟、夏海近身伺候他,与他最亲近,与他就像亲兄弟一样长大,有时候说起话来,也是最没有分寸。
所以,对他以身犯险,在这个危急交关的时刻,竟然不立刻回到北方领地,而是留在这个中土上的花庵村而感到不能谅解。
“让我闻闻看,你替我买了些什么?”段檠天仿佛完全没看到春孟与夏海两人的一脸着急,笑着嗅闻他们给他带来的两个小油包。
既然对裹儿借口说是出来买吃的,他当然不能够空手而回,所以,先前就传了信儿,要他们给他带来一些吃食,好让他可以回去交代。
“王爷!”春孟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满面春风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们一直以来忌惮且尊敬的主子。“请王爷与我们回去!我听说那位裹儿姑娘经常进宫陪伴皇后,难保不会把主子的底细泄露给皇室的人知道!”
“她不知道我的姓名,她还不知道。”关于这一点,随着一日日的隐瞒,他的心也一日日地加深了歉疚。
“王爷难道想瞒她一辈子吗?她是李将军的继女,总有一天,她也会是咱们的敌人!”与夏海比较起来,春孟的性子比较急躁些,但段檠天知道这是因为他的性子也分外耿直的关系,所以不觉得介意,也因为他的年纪尚轻,这些年来也将他带在身边见习。
“只要有朝一日我能取得天下,她也将成为我的子民之一。”段檠天眸光一敛,透出了认真的神情,“春孟,这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她不是手段厉害的凤雏公主,只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我要你值得,她们两者是不同的,在我取得天下之后,唯一会杀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人,而裹儿……我相信自己能够说服她,成为站在我身边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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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枭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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