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似的,疼得他几乎直不了身。
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他的心底始终有一股不安全的慌乱感,总觉得如果她就这样走了,他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他想去追,可是那个该死的杜希勤却在这个时候出现,重重地将一记拳头揍到他的小腹上去。
虽然比起他家三哥的铁拳,杜希勤这记拳头略为逊色,但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承受下来的,这一次他真的弯下了腰,差一点将中午吃的午饭全都吐出来。
「这一拳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她。」杜希勤铁青着脸,冷声地道:「这礼物不是她送我的,是我女朋友拜托她转交给我的道歉礼物,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对待她,她是一个好女孩,她值得更好的对待。J
方砚知道李若秀一直是个好女孩,她一直都是,但是他也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搞砸了, 全部都搞砸了。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
他推开杜希勤,冲出校园寻找她,可是他找不到。
打电话给她两个好友,但是她们一概不肯告诉他李若秀的住址,等他找到她的住址时, 她己经离开了,他再也找不到她。
她成为了他这一辈子当中最大的遗憾。
回忆到此,除了那些李若秀完全不想想起的事外,根本没有任何一件值得她记起的事,尤其是有关他方砚的。
只因不管是那时候懦弱不敢反抗的她,又或者是现在骄傲宛如女王的她,都被眼前这个放肆的男人轻薄着、强吻着,但事虽至此,她却己经不是昔日那个傻得只会掉眼泪的蠢女孩。
只见她利齿一张,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下紧贴着自己的男性薄唇,以及那登堂入室的无礼舌头,血腥的味道从彼此相贴交缠的唇舌间蔓延。
这一咬固然是痛,但这一点点的痛楚算不上什么,吻她时那种唇齿厮磨的亲昵,大大胜于疼痛,可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不是因为她极力的挣扎,而是他听到了护士叫她的名字,轮到她看诊了。
无视李若秀愤怒的瞪视,以及狠得像要槌扁他的拳头,方砚俐落地抱起她往诊疗室走去。
她的泼辣、她的挣扎之他于仿如无物,他动作俐落地将她放到医生前方的椅子上。李若秀气得还想要攻击方砚,但是却引来护士的侧目,以及满头苍发的老医生的轻斥,「小姐,不管你男朋友做错了什么,他一直这样被你骂着打着也不还口、不还手,你气也差不多该消了吧?」老医生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深邃的眼中充满了不赞同。
被无端地斥责,李若秀一滞,所有攻击的动作全都在一刹那冻结。
很久了,她都快忘了在她成名后,还有谁曾经这样斥责过她,不,应该说自她去了法国后,她就不曾像刚刚那样,对一个人又骂又槌。
以为她是因为被老医生斥责而感到不高兴,方砚一手环住她的肩,抬头对着老医生说:
「没事,我一点也不疼,她想再多槌几下就几下,我完全没有关系。」他能够感觉得出 来,她身边的人必定从未见过她这样泼辣娇蛮的模样。
因为是特别的人,所以才会有特别的情绪、特别的对待,想当年不就是因为她是特别 的,所以他才会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真正的个性?
闻言,老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我这老头子都想不透了, 好端端的相处,非得把人宠得无法无天,以为这样她就会全心全意的依赖你了?小伙子,女 朋友是疼,但也得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否则将来后悔的必定是你。还有你,你也得温驯一 点,女人太过野蛮可不是什么好事,等他发现外面女人多温柔时,你到时候哭也没用了。」
两人都没料到,老医生可是一个老古板,一开口就是「女人就得柔顺、得听男人的话」 这种话,不过他们都不敢反驳,就怕老医生一时兴起,又叨叨地给他们上起传统礼教还是什 么的课来。
不过想了想,李若秀还是要反驳其中一样,「医生,我不是他女朋友。」虽然只有老医 生一人误会,但她也想澄清。
跟谁扯上关系都好,但她就是不想跟方砚这个混蛋扯上关系。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顾她的感觉,在几年前非礼她还不够,今天还要再次非礼她,她 发誓等她着完脚,她就会找冯雅克来接她,然后不管陈华妍会不会生气,她都不会再管方砚 的造型,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听到她的反驳,老医生理解地点点头,「原来不是女朋友,那么你是他的老婆了,更加 不应该这样对他,要知道他是你下半辈子的依靠,两人想要一辈子过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互 相扶持、互相包容……」
李若秀听得冷汗涔涔,这老医生怎么可以误会到这个地步?误会也就算了,为什么非得 给她上传统女性的三从四德课,让她越听,脚上的痛就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她原本因为 生气而涨红的脸再次苍白起来。
见她整张脸都白了起来,精致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方砚不得不打断老医生的谆谆教导, 让他先看她的脚。
老医生也是一脸恍然大悟,明显忘了自己现在还在看诊,而眼前的一对男女不是他的孙 子、孙媳妇,是他的病人。
有点不好意思地戴上消毒手套,老医生仔细地给李若秀检杳了一遍,好半晌后才以肯定 的语气道:「扭伤的情况不算很严重,一个星期内尽量不要活动到受伤的脚踩,两个星期内 避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好好的休息。
「还有看样子小姐应该挺爱穿高跟鞋吧?我建议你最好少穿点,虽然扭伤好了,但这筋骨 始终受过了伤,穿高跟鞋会让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踝,也就是你的伤处上,如此一来即使 你脚好了,以后也会有病根留下来,天气一变,脚就会隐隐作疼。」
李若秀一听,不自觉地轻咬着唇瓣。
身为形象指导,五寸的高跟鞋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她的必需品,其至可以说是她自信的来源。
在法国时,她的客户大多都是外国人,个个都人高马大,每次与他们见面时,她都必须 抬起头来着他们,气势不足,连说话的分量都不够似的,穿上高跟鞋,不用再被迫「仰视」 他们后,她才倍觉自信,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李若秀的纠结,方砚不是看不出来,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穿着五寸高跟鞋,却还是如履平 地般稳定,他就知道她花了不少心思以及时间在穿高跟鞋上,但是为了她的脚好,他暗自决 定,非得让她改掉这个坏习惯不可。
「好了,最后我给你推拿一下,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之后我再开点药膏,小伙子你 回家后就按时给你老婆擦一点、推拿一下,那会让她的伤快点好。」老医生说着就握起李若 秀的脚,使劲地推拿起来。
疼痛就像是要钻入骨头似的,让李若秀疼得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她疼得冷汗直淌,一 张脸白得连半点血色也没有。
老医生要她忍着点,但可没有告诉她,道疼会让她直想昏过去。
方方砚伸手扳过她的脸,让她的脸抵在他的肩膀上,他这个动作不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是提供出自己的肩膀,让她可以咬着。
因为疼痛,她把唇几乎都快要咬破了,而坚实的肩膀送至唇边,她不假思索地张嘴便咬 住了,她心底始终记着,如果不是方砚这个始作俑者,她是不需要遭受这种疼痛的,所以她 的脚有多疼,她就咬得多狠,务求让他与自己同甘共苦。
只不过她怀疑老医生是打从心底偏着方砚的,她才咬了不过一会,老医生便说己经好 了,她领了药就可以回家去了。
李若秀被冷汗湿透的小脸透着茫然的神色,乍看之下就好像一只迷了路的小刺猬,惹人 怜爱。
方砚无奈地将她抱起,离开诊疔室,领了药就离开医院。
方砚没有询问李若秀想回家还是回工作室,她以为他是要送她回去工作室的,但是当他 们到达目的地时,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
着了着李若秀目不转睛瞪着的大门,方砚先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才缓缓地回答她, 「我家。」
他把她带回了他家。
方砚无视家人像见鬼似的震惊表情,无比强势地抱着那个因为害羞,更因为丟脸而不敢 再继续叫嚣,把脸埤在他胸前的女人,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李若秀放到自己的床上,方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心中为了她稍早前不想再见他的言 论在生气。
那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她不能在他心心念念、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她的时候,却告诉 他,她不想再见到他。
他是个商人,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做亏本的交易,而感情也是一样,他不会允许她这样 做,所以他不管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威迫也好、诱拐也好,他都要让她像自己那样,无时无 刻的都想着他,这样才公平。
经过一番的推拿诊治,李若秀觉得她的脚己经没有刚刚那样疼痛,所以这时也比较有精 神以及力气跟方砚对峙,然而她这才抬头,便发现方砚正以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她,那样 的目光让她心一慌,觉得格外的不安。
现在的她别说是与他对峙,她其至连与他对望的勇气也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她发现一项让她更感到无力的事实,便是她人平躺在大床上,而方砚则是以一种居 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她。
她的心更慌了,忍不住用双手抵在床上,没有受伤的脚蹬着床面想往后退,只是真丝的 床单丝滑无比,她的脚只能在床面上滑动,人却依旧停留在原处,没有挪动半分。
她的外表己经改变了很多,精致的妆、重点强调的美瞳、微微飞扬的眼线,让她整个人 看起来就像个美丽的女王一样,再加上那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形,她是男人梦想征服得 到的女神。
只是在方砚眼中,不管她的外表改变了多少,她眼中那抹有些倔强又有些慌乱的神色, 都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的胖胖又回来了,胖胖是他的。
他真的无法想清,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的重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改变半分,她 就好像活在他的心底似的,无论他多么想将她忘记,无论他用尽什么样的方法想将她排除在 自己的记忆里,都不曾成功过,她就是这么鲜明的存在。
到了最后,他也放弃了想忘记她这个愚蠢的想法,他己经没有办法了,只能由着她一直 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这样的他还真的是挺可笑的,但是他也不管了,也无力去管。
能够再次见到她,他不得不感激老天,不得不感激他的二嫂,其至不得不成激那个该死 的男优,如果不是他们,他又怎么可能再见到她。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偏爱木头老公 第七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