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打不过你,我也要叫邵志扬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
在,片谩骂下,方砚回到教室里,却发现那个总是精神奕奕听课的女生,似是累极了趴在桌面上,沈沈地睡着,她明显很累,因为教室里的喧闹声也没有吵醒她,而且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还是微微的皱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牢牢地抓住他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接着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他将自己的外套盖到她的背上,还要班上的同学放低音量,以免打扰了她的休息。
那不是他会做的事,但偏偏他就是做了,而且还不知道原因。
李若秀从熟睡当中清醒过来,感觉自己不再那么昏昏欲睡、头痛欲裂了,撑起身,一件厚重的外套从她的身上掉下,她快速地接住,然后熟门熟路地放回旁边的位位置上。
她己经算不清多少遍,自己醒过来后会有一件外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刚开始她还挺惊讶的,因为方砚一点也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只是后来她渐渐地习惯了,也开始习惯他越来越不使唤自己。
不是不使唤,他偶尔还是会将自己当成女佣一样使唤,要她当跑腿,但却没有以前那么频繁,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但不管如何,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最后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竟然也到了最后一天,今天过后,她就可以跟这所学校说拜拜,再过一个月,她也要从自己从小到大所居住的家搬出去了。
原因无他,因为继母说弟弟需要她现在住的那间储葳室,用来放钢琴,充当琴室。当她听到继母的话时,不知怎地,她居然一点愤怒也没有,不是她有圣母之胸襟,而是她发现她竟然早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继母终有一天会将她这个眼中钉赶出家门。
自己该感谢继母,至少她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找新的落脚点,应付未来的联考。
虽然两位好友都有开过口,让她到她们家住,但是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到人家家里住始终有不便的地方,所以她也都婉拒了。
李若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己经差不多了,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学们都跑去跟其他 人拍照留念,而她在跟两个好友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回到教室,径自睡了起来。
她不知道方砚什么时候来过教室,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同学没有进来教室拍照,但这一切她都不打算深究了,只准备将手头上的礼物交给杜希勤,就准备回家收拾她准备搬走的东西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包装得极为精美的小礼物,这礼物是杜希勤的女朋友硬塞给她,要她代为转交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跟杜希勤谈话而没有发花痴的人。
她有点错愕,因为她另外两个好友都没有对着杜希勤发花痴,为什么不让她们转交,而非让她来做不可?不过经过好友的分析后,她又觉得很有道理。
她李若秀分明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不欺负她、不推给她,还要给谁?
闻言,李若秀也不敢反抗了,只想快点将这烫手山芋交给杜希勤,准备早早回家去。
拿着礼物在校园内转啊转,明明校园就不算大,可她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杜希勤,不得己 之下,她只好开口问人,被问的人个个一脸被鬼打到的惊吓模样,吓得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 了,只好凭着自己的运气瞎逛,最后终子在篮球队经常练习的地方找到他。
李若秀将礼物塞到杜希勤的手上,「这是你女朋友要我交给你的,她要你看完后再找她,还要我转达给你听,她很喜欢你,要你不要生气了。」她一气呵成地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完成任务,肩勝上的压力全无。
她抬头露出一抹可爱的笑,仰着小脸正想帅气地对杜希勤说声拜拜之际,她的手忽然被 人扯住了,而且还很用力。
她痛得皱起眉,回头看到底是谁扯痛了自己,不料她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杜希勤就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跌坐在地上,而她就被人扯着走了,连杜希勤也来不及拯救她。
对方拉着她,完全不管她的短腿能不能够追上他的步伐,迳自大步大步地往前走,越过几群正在拍照的同学们,也越过目瞪口呆的陈莎莎。
他们傻住的原因,全是因为一向以斯文闻名的方砚竟然一脸铁青,动作粗鲁地拉着李若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方砚竟然也有这么粗暴的时候?
他们全都傻住了,无法反应,只有在事后才懊恼,他们怎么没有着清是谁惹怒了方砚?而他们又怎么没有将这暮历史性的画面用相机照下来呢?
无视众人傻子般的反应,方砚几乎是怒发冲冠地拉着李若秀,来到校园后方的一块空地他握住她的手臂,重重地将她压在墙壁之上。
后背撞上冷硬的墙壁,那疼痛让李若秀的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痛呼。
她抬起头,瞪向一脸阴霾的方砚,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不管他发什么疯,她都不会再忍了,因为她除了两个好友,很快就要跟这里所有的人道别,她不会再见到这里所有的人,包括眼前的方砚,她要彻底地忘掉这三年不快乐的回忆。
旣然如此,她还忍什么忍?
「放开我!」思及此,李若秀忍不住用着命令的语气开口。
她前所未有的强烈语气,让方砚脸色更加的黒。
见她熟睡,方砚放心地被同学们拖来扯去拍照留念,折腾好一会后,他才可以如愿以偿地回去教室,准备叫醒她,然后再跟她一起离开校园。
他想要问李若秀,接下来她会怎样,因为从她两个好友口中,他己经知道了她所有的 事,也知道她即将被继母扫出家门的事,他想要帮她,尽管连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帮她,用什么样的身分去帮她。
只是回到教室,只剰下他的外套孤零零的躺在桌上,而她早己经不见踪影。
方砚有些心隹地离开教室,四处寻找她的下落,直觉告诉他,她还在学校里,还没有离开,所以他一一地询问她的下落,直到有人回答他,说她到处问杜希勤的下落,最后去了篮球队练习场。
听到她到处问杜希勤的下落,他的心浮上一阵不悦。
自那一次被他拖到后方空地后,她再也没有去看杜希勤或者是篮球队练球。
他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消弭她对那个什么杜希勤的兴趣,但显然她没有,甚至还在今天 这样重要的日子,到处找杜希勤。
当方砚找到李若秀的时候,她正将手上的礼物交给杜希勤,当他走近时,他刚好就听到 她对杜希勤说「喜欢你」三个字,还对他笑得一脸明媚灿烂。
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笑得这么可爱、笑得那么单纯,在他面前,她从来都不曾露出过那样的笑脸。
那一刻,甚至到现在,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像恶霸一样的揍了杜希勤,将她抢走。
他无法承认也无法相信,她会喜欢杜希勤。
他不懂杜希勤有什么好,值得她喜欢,还喜欢了三年之久,不就是会打球吗?打球能当饭吃吗?为什么她会喜欢杜希勤,而不喜欢他?
喜欢他?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一记巨槌捶在他的头顶似的,震得他脑袋一空,无法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想的原因,明明他并不喜欢李若秀,他只是觉得逗她、作弄她很有趣而己。
但他真的不喜欢她吗?三年的时间里,他真的不曾对她动过心?
感觉他的钳制稍稍变松,李若秀挣扎得更起劲,她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往他的手腕咬下 去,直到口里嚐到了铁锈味,她也不肯松口。
她很气、很生气,气他这三年来的纠缠不清,气他这三年来给她带来的麻烦,更气他刚刚不分是非对错就揍了杜希勤一拳。
手腕上的痛让方砚回过神来,他瞪着晈住他手腕不放的李若秀,她眼中的愤怒还有不 驯,他何时见过了?而现在他断定她是因为另一个男生才这样对待他。
愤怒覆盖了理智,他做出了一件后悔不己的事,他抓紧她,箝制住她的脸颊,足足比她 高上一个头的高大身躯重重地压向她,与她稍显丰润的身子密密相贴。
「你……」察觉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李若秀涨红了一张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方砚,可是 一双挣扎的手因为两人过分的紧贴而无处施力,只能着急地叫喊:「你马上放开我,马上 唔……J
她叫嚣的嘴被他冷不防地全面封锁。
李若秀脸色苍白地瞪着眼前的方砚……不,现在的他强势霸道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仅满十九岁的青涩大男生。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事,换得如此被他欺负的下场?
委屈、不甘同时袭上了她。
三年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被过去的好友背叛、被女生们排斥、被方砚欺凌,甚至被继母赶出家门,她都不曾落过半滴眼泪。
对她而言,如果掉泪了,那就代表她全盘皆输,代表她完全没有再站起来的力量了,所以她不哭,一直以来都不哭,但是眼前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被一个不喜欢的男生吻着,而且她还感觉不到除了愤怒以及惩罚以外的柔情爱意,这样 的一个吻让她如何甘心、如何忍受?
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从眼眶中滑落,渗透进两人相贴的唇瓣间。
咸咸的湿意让所有的理智迅速地回笼到方砚的脑袋里,他瞪着近在咫尺的圆眸,那双被 泪打湿的眼眸,当中的委屈以及伤心,莫名地拧痛了他的心。
他停下侵略的唇舌,甚至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李若秀使劲地推开方砚,抬起手用手背擦过自己被强吻过后的红肿嘴唇,她愤恨地瞪着他,眼泪却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个不停。
如果可以,她想骂他、想疯狂地打他,可是她却沮丧地发现,自己除了窝窶没用地掉眼泪外,根本什么事都做不到。
她很坚强的,他知道,但是坚强的她却在他眼前掉眼泪了,他该死的竟然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明明不是喜欢,却强吻了她,明明不是喜欢,却强逼了她,明明不是……不是吗?看着眼前泪湿的小脸,所有的不悦、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怒,一瞬间似乎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因为喜欢她,所以要她时时刻刻、事事都以他为先:因为喜欢她,所以不准她喜欢其他人;因为喜欢她,所以在知道她去向其他男生告白时,他愤怒的直想杀了对方,将她据为己有。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
在不知不觉间,他喜欢上了她、心疼了她,但是在明了自己情感的同时,他搞砸了,让她生气,甚至恨起自己来。
方砚无措地朝李若秀走近一步,可是她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刺猬一样,拒绝他的靠近,
甚至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之前,扔下一句话就远远地跑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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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木头老公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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