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肉体交缠着,时而发出租喘呻吟。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下来。
令人意外的是,两人皆为男子。
其中一人在气息平稳之后,立刻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冲洗后,开始整装。
“你不留下来吗?”另一人有点委屈的看着那名男子,神情带些幽怨。
“不。”那男子只是冷淡的回应一声,俊逸的面容不带一丝温暖,仿佛刚才的翻云覆雨不曾发生过。
“别走,我爱你啊!”坐在床上的男子冲下床,抱住正准备开门离去的爱人,幽幽的诉说爱语。
那男子只是冷漠的拨开他的手。
“我早就声明过,我和你之间只有肉体关系,我不会爱上你的,JJ。”
那名唤JJ的男子哀怨的瞪大眼,几近控诉的嘶喊:
“为什么不爱我?我比不上他吗?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并非同道中人,他不会爱你的!”
“在事前,我的游戏规则我就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愿意遵守再来。你现在再无理取闹,我们就到此为止。”男子冷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那炯然有神的双眸在听见U的话时闪过一抹痛苦,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好好好,我不提、我不说了。是我的错!你别离开我!”JJ狂乱的紧抱他。
“JJ,我想你应该好好的冷静几天。”男子依然挣脱他的拥抱,决然的离开。
“Sam!”JJ狂乱的喊,关门声震碎了他的心。
男子走在昏暗的街上,孤独的背影带着一丝萧索,让人看了不禁心酸,冷漠的表情正带着在人前罕见的悲痛,在他的面前更是从未显露过。
JJ说的没错,他只爱他,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而爱上他,也不是发觉自己爱上他时才领悟到自已是个同性恋,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偏偏是同性。
一度,他不敢面对他,甚至他冲动的想向他表白。但是每每在他面前,他无法开口,害怕看见他眼里的鄙视、厌恶,害怕他从此对他疏离。
然后他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堕落,出入一些同性恋的场所,开始游戏人间。但是他知道,不告诉他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造成他的困扰和压力。维持现状,至少他仍是他的好兄弟,他还能看见他,守着他,保护他。
够了,这样就够了。
爱并非占有,只要他幸福,他又有何憾?
* * *
会议室里,众高级主管慌成一团,每个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时之间,庄严的会议室仿佛菜市场一般。
风扫视众人一眼,有效的制止了整个会议室的声浪,静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的视线最后停在陈俊生脸上。
“俊生,对于这次你负责的企划案被窃,使得公司损失了近八千万的利润,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陈俊生站起来,看了眼手上的资料:
“总裁,由于我们这个企划案已经开始进入第二阶段的准备工作,现在因企划案被盗,使得‘应龙集团’先我们一步将案子推出,若是我们现在再推出相同的企划,结果不仅会比预期的差很多,与我们当初所预定的投资报酬率不符,更有甚者,可能会因此吃上官司。如此一来,不单单是利润减少,公司的信用、形象也会受损。倒不如停止这个案子的运作,重新拟一份新企划,可能成效会来得比较好。”
“话是不错,但是如果照你所说的,重新拟定企划将会出现几个问题。”风听了陈俊生的长篇大论之后,只能在心里摇头。说的全是废话,一点建设性都没有,是作贼心虚,还是原本他就是个草包?“第一,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第二,要重新拟定一个完善的企划案并非易事。第三,如果我们决定重新拟定企划案,由谁来负责?”他冷然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陈俊生,一眨也不眨,看得陈俊生冷汗直冒。
很好,紧张吧!人一紧张,就容易出错。风在心里冷笑。
“还有,俊生,我将这次的企划案交给你负责,为什么会失窃呢?这案子算是极机密的,甚至电脑密码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想,你有必要负些责任。”
“负责?”
“没错,我要你负责把疏失找出来,这种事我不允许发生第二次!”风别有深意的说。“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是,总裁。”陈俊生拿起手帕擦擦布满额头的冷汗。“那么那名商业间谍呢?”
“那名商业间谍,我想就让应龙集团去负责吧!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企划案是由我们这里被窃的。而且我已经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相倌他们会找应龙协助调查,有了这层关系,那个企划案对应龙来说只有弊多于利。因此,那名商业间谍,我相信应龙会处理妥当的。所以,俊生,你不用太担心,你只要找出失窃的原因就好了。”
“是!”陈俊生脸色惨白,讷讷的领命。
“关于新的企划案,我将会组织一个特别小组来处理。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其他的人,有问题的可以提出来。”会议进行下一个程序,两个小时后,风站了起来。
“好,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众高级主管鱼贯的离开会议室,最后只剩下风一人独山口在会议室里沉思。是俊生吗?看他方才紧张冒汗的模样,太沉不住气了。有这么别脚的商业间谍吗?但,如果不是他,那名单上为何有他?
昨天本是歹徒约定交钱的日子,没有拿到钱的结果是盗企划案作为警告,但是在企划案无法对旭日有实质伤害的情况下,歹徒又会有什么后续动作呢?
其实这些保护措施全都是江事前交代的,而被窃的企划案也只是第二选择,真正在执行的则另有一个。
而损失的金额只是为求逼真才这么做的,这只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嘟、嘟……内线电话的铃声拉回风的田心绪。
“喂?”
(风?)是江。
“江,什么事?”
(会都开完了,你还赖在会议室做什么?)
“没什么,整理一下思绪罢了。”
(那就回办公室来,有新发展了。)
“好,我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风收拾好东西,往顶楼办公室走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状似闲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怎样?有什么新消息?”风上前问道。
江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风。
“给你,刚出炉的恐吓信,还热呼呼的。”
风皱着眉头,钱对他来说并非全部,也不是很重要,但是却有人为它不择手段,甚至为它杀人,为什么?
接过信,依然是电脑打字,短短的几行:
企划案只是个小警告——虽然你动了手脚。
现在我要一亿,三天之内准备好。
否则将会有更教你意想不到的后果让你自行负责。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商业间谍和寄恐吓信的是同一个人所为。”风看完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却发现江的脸色阴暗,若有所思。“江,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不对吗?”
江看着他,考虑着是否要告诉他,最后还是作罢。
“没什么,只是对这一切感到厌烦。”
他表面上虽若无其事,但仍掩不住内心情绪的翻涌。
江从这封信发觉到一件事,历史因为他的介入而稍有改变,恐吓倌的内容不对!他记得第二封恐吓信并没有增加金额,而且交款日就是隔天。
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改变太大,脱离了他的掌握,他又该如何揪出凶手呢?
“人为财死,或许把钱给他也好。”风凝视着江略显疲惫的面孔。
他知道江这几天夜里都没睡好,总是在阳台上抽着烟,对着黑夜发呆。他看过好几回,黑暗中一点红光,显得那么遗世独立,他仍受恶梦之苦吗?
“不,别坏了自己的原则。”江反对。
“我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对了,风,下午两点以前,让所有的员工提早下班。”
“怎么了?”风直觉有事,担忧的皱眉。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江……”
嘟、嘟……电话铃声打断风想问的问题。江看了风一眼,然后用免持听筒接通电话。
“江槐风。”他先报上名。
(江槐风,你等着受死吧!我恨你!我告诉你,我在你的办公大楼放了定时炸弹,哈哈哈……这次先不拿你的命,只是警告你,不过下次……哈哈!可就没那么便宜你了!)怪腔怪调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变声器,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对方一说完就挂了电话,风的脸色很难看,愤怒的情绪占了大部分。
“我马上疏散员工,通知警方联络防爆小组。江,定时炸弹几点会引爆?”
“两点。”
风点点头,转身开始处理事情。不到二十分钟,整栋旭日大楼内部只剩他们两个。
“警方说防爆小组再十分钟就会赶到。说来好笑,记者们的动作倒是比警方快多了,楼下大门口已经来了一群记者,附近的交通也临时管制了。”
“嗯。”江没有多说什么,蹙眉若有所思。
“可恶,那个人真是丧尽天良,要钱又要命!”风诅咒着。
“不,不是同一个人。”江想起唐筱蕾在临行前告诉他的话,她曾说寄恐吓信和误杀秦雨双的人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原本他也觉得不可置信,但现今又重新接触了这件事,让他有了新的体会。
“你认为不是同一个人?”风疑惑的看着江。
“嗯,我本来也以为是同一个人所为,但现在我倒有不同的想法。”江意想就愈觉得不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怎么说?”风问道。
“我重新分析过了。一来,寄恐吓信的人从一开始就是用书信联络,就连上次交钱的方式也是如此。而且他主要的目的是钱,在没拿到钱之前,也只是偷企划案作为警告,并没有太过激烈的举动。二来,他不会才刚寄来一封索款信函后,又装了炸弹想置我们于死地,假如把我们炸死了,他找谁拿钱?”
“可是他已经打电话来警告我们了,摆明这只是一个警告。”风提出疑点。
“对,就是电话。他这次是使用电话,和以往不一样。而且其中并未重申要我们把钱准备好,可以说重头到尾他都没有提到一个钱字,有的是明显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恨意,这相异之处太明显了。”
“这么说来,我们出现了第二个敌人了。而这个人,和寄恐吓信的那个人一比,杀害雨双的可能性比较大。”
“对,这个人想杀我,而雨双是为我而死的。所以,我想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目标了。”
两人对看一眼,虽然觉得有一点头绪是值得庆贺的事,但眼中都闪着相同的疑问:这次的敌人会是哪一个?
* * *
防爆小组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下出现了。
江正想带他们到藏放炸弹的地点时,电话又响了。
江看了风一眼,接起电话。
“喂,我是江槐风。”
(槐风?你该死的还在公司做什么?你找死吗?)孙晁圣一听是江槐风,生气的破口大骂,担心的语气一听就非常清楚。
“阿圣?”江槐风两人对看一眼。“你该不会是特地打电话来骂我的吧?”
(该死的!槐风,我看到电视的新闻快报了。公司里有炸弹,你还在那里干嘛?你现在马上离开!)孙晁圣在电话那头大吼。
“不行,阿圣,我必须带防爆小组去找炸弹藏匿的地点,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我没时间和你聊了。”
(槐风,我要你马上离开,让警方去伤脑筋。)
“我不能,对不起,阿圣,我要挂电话了。”
(槐风……)
江把电话挂断,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对风说:“阿圣叫我离开公司,他担心得一直大吼大叫的,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
“第一次?”
“是啊!当初一知道有炸弹,我也离开公司,阿圣有没有打电话来我并不知道。”看了一眼留下来待命的两名防爆人员,瞧他们一头雾水的模样,让江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风也发现了,为了免于被当成精神病患者,他压低声音说:
“你是说历史改变了?这一段本来没有?”
江点点头。历史的确是改变了,从他出现在这里之后就开始改变了。
“那将来还会有什么改变?”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上些关键性的大事目前为止还是依照原本的轨道在走。”
“是吗?”风担心的蹙眉。
“你别担心这些事情。电视新闻快报已经报导了炸弹事件,你先回去吧!我想雨双会过去找你,你回去陪她,免得她担心。”
“可是……”
“别可是了,历史本来就是这样。当初一听到有炸弹,我就全权交给警方处理,自己先离开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风点点头,他还没告诉江他已经和雨双说清楚了,因为他还不确定雨双是不是真的已经想开。
风搭乘专属的电梯直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开车离开,避开了门口的记者群。
江槐风离开后,便带着那两名防爆拆除人员往藏设炸弹的地方走去,希望这次的时间够长。
拆除人员找到炸弹之后,开始准备拆除,并要他马上离开这栋大楼,但他只是回到办公室,摘掉墨镜,拿掉假胡子,坐在办公桌前。
他在等,等一个希望,等一个奇迹,等他的信任,等一个……人。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几名警员在驱离一名闯入者,劝告他马上离开。
江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
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踹开。他所等待的人,出现在视线内。
“槐风!你该死的还给我坐在这里做什么?”孙晁圣排开众警员,直接冲到江的面前!对一副气定神闲的江槐风怒吼着。
江看着孙晁圣,他来了,明知道这里有炸弹,却一听他还在这儿就赶过来了,带着一脸不容置疑的焦急关心与惶恐不安,出现在他面前,生怕他有个万一似的。
他毕竟还是没有看错人呵!阿圣毕竟是他的好兄弟,生死之交啊!他绝不相信阿圣会不利于他。
“你还傻愣愣的看什么!既然现在炸弹都找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孙晁圣一把拉起江,就要往门口走去。
江一使力,把他拉回来,激动的抱住他。
“阿圣,我的好兄弟。”谢谢你来。他在心里加上了这句话。
孙晁圣愣在当场!眼眶渐渐转红,久久才紧紧的回抱江。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像是突然解脱了般,孙晁圣拍了拍江的背,眼底虽然有一丝对这兄弟式拥抱的眷恋,但他隐藏得很好。“我们出去吧,你赖在这里不怕雨双妹子担心吗?”孙晁圣在提到秦雨双时,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你放心,她很好。”她不会担心他的,因为有风在陪她。
“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会不闻不问的任你留在这危险的地方!”孙晁圣愤恨不平的说。
“阿圣,秦雨双是真的爱江槐风,这是无庸置疑的。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把我拉出来,我在等你啊!”
“等我?你就不怕我们两个被炸死在这里?”孙晁圣开玩笑的斜睨他一眼。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被炸死,能和兄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孙晁圣的内心波涛汹涌。
是啊!人难免一死,若能选择死亡的方式,他也宁愿选择与他死在一起,因为自己是那么的……
“对,能和你死在一块儿,也死而无憾了。”他低声道。
“阿圣,今晚有事吗?”
“没有。”
“那好,咱们哥儿俩好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今晚就到你那儿,咱们来大醉一场如何?”
“是没问题,不过,你真的不怕雨双妹子担心?”
“放心好了。”江缓缓的说。“先离开这里吧!你不会真的想让我们两个炸死在这里吧厂
在三名警员的护送下,他们缓缓离开大楼。
两人搭着肩,直接到停车场。
“阿圣,我搭你的车,今天我没开车。”其实是风开回去了,因为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上下班。
“OK,到时再送你回去。”
“不,今晚方便的话,我住你那里。”
孙晁圣停下开车门的动作,狐疑的瞅着他。
“你和秦雨双真的没事?”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江假意的责问。
“不欢迎?就算你打算搬来和我长住,我都求之不得。怎么会不欢迎呢?”两人坐进车里,往孙晁圣的住处而去。“也许我会考虑考虑。”江的确很认真的考虑着。现在的他,早已将孙晁圣从名单中除去,他绝不相信阿圣会不利于他。
他和风住在一起,要不时的提防雨双的出现,有时当风不想面对她的时候,就必须由他出面,他不知道能再忍受多久那种被勒住呼吸的感觉。
“槐风,别瞒我,我知道一定有问题。单单是公司遭恐吓的事不会让你疲惫至此,一定是和秦雨双有关,才会让你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你们之间出事了,对不对?”孙晁圣问的斩钉截铁。
“你看出我比较苍老?”江颇感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阿圣这么敏感,连雨双都没发现,他竟然……
“对!变成一个老头子了。”孙晁圣没好气的说。“难道你以为兄弟是当假的,会看不出你的改变吗?”
要不要告诉他?江在心里琢磨着。
他相信阿圣不会是那个人,他真的相信。但是,筱蕾的名单中有阿圣的名字一定有她的道理存在,要赌吗?用他们之间的友情赌雨双的命?
“真的没事。”江淡道。如果今天不是攸关雨双的生死,那他一定会毫不考虑的告诉阿圣。一条生命,是无法替代的,也是他此次时空之旅的主要目的,他相信阿圣不是那个人,但是他还是不打算冒险。
孙晁圣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他了解槐风,只要他不想说的事他就不会开口,尤其是有关秦雨双的事。
秦雨双啊秦雨双,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十分幸运的女人?因为你有幸身为女人,又得到槐风最深刻无悔的爱,你可要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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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爱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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