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邻居皆变色,一位老者责怪道:「二牛娘,怎么说话呢!」
二牛娘旁若无人,甚至是趾高气昂地一扯二牛便往自家走,一边嗤笑道:「都成了破烂货了,还装成个没事儿人的样子,又想来勾引我家二牛这样的老实孩子!这有人啊就是贱,人家上着门来娶不去,偏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想去当人家小老婆也没人要了,让人白玩儿一宿撵回来,啧啧,还二牛哥,真有脸叫得出口!」
说到这儿二牛娘突然顿住,胖胖的身体转过来,满脸戾气地警告道:「你个小狐狸精别来招惹我家二牛!想八抬大轿娶你你不来,现在成了个破鞋,休想往我家二牛屋里钻!」
苏皎皎也不生气,清朗的眉目在晨光里笑得弯弯的:「二牛婶子,那我去和李三公子说一说,让二牛哥去狼鼻子山挖金矿,省的他在家我去勾引他啊!」
二牛娘一张脸突而变得煞白,继而青紫,身体随着脸上的横肉颤颤的,她哆嗦着似欲说什么,却突然脖子一挺背过气去!
众人也顾不上劝和,一窝蜂围上去救护二牛娘,苏家的门口顿时落得清清静静。
苏岸无奈地看了看苏皎皎,苏皎皎却是一摊手,「哥,你看,我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了。」
在杏花稀疏零落的时候,饶县变天了。
饶县的县令李韶华突然被抄家问罪,随之而来的是知州太守,整个东南的官场陷入一片惨雾愁云人人自危的景况。
而更骇人听闻的,是饶县李家的灭门杀人案。
饶县县令李韶华被入狱之后,全家惶恐四散,其独生子李长虞的一名小妾,用极其惨烈的手法虐杀了夫主和主母,随后悬梁自尽。
最让人唏嘘的是,李长虞的妻子刚被诊断出有了身孕。而那名小妾,本已有了未婚夫,是李长虞凭借权势强纳为妾的。
一时间这起灭门案的风头盖过了官场的牵连震荡,引起了市井间极大的兴趣,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而此时饶县大槐树巷子,成了人人退避三舍的禁区,因为那里又被吓死了一个人。
一个市井泼妇,在得知那个常被她撒泼的卖酒邻居苏岸竟是全大周传说中最可怕的煞神锦衣王沈重之后,生生吓死了。
据说当天她屁滚尿流去磕头谢罪,还曾得到苏岸的软言安慰真心谅解。
但是没有用,她当夜骇死了。
从此方圆二里的人家,皆是屏息静气鸡犬无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他定会斩其助伴,断其后路,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让对手永不翻身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不死不休,是锦衣王沈重一贯的本色手段。
偏偏那日日暮,斜阳如火老树葱茏,一骑绝尘翩翩而来,毫不客气地敲响了苏家的门。
那位来客一身如雪白麻衣,漫天的火烧云几乎让他有了种天人下凡尘的惊艳错觉。
苏皎皎第一次见陆水横的时候,乱包着头发,邋遢着衣裳,身上全是腌酱菜刺鼻子的怪味。因为逆着光,她微微眯了眼,然后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巴,全忘记了说话。
面前的男人牵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但气度翩翩,他天神般俊朗高大、器宇轩昂。
他也不问名姓,上前一步,自来熟地咧嘴一笑,毫不介意地伸手揉了揉苏皎皎的头,说道:「皎皎,我是你陆大哥。」
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皂角香味混着男性温暖浑厚的气息和体温,冲撞进苏皎皎的鼻息,然后似乎着了魔长了脚,带着一种难言的吸引和诱惑,一点一滴缓缓渗进她的心里。
那是她第一次,被优秀而陌生的男人,这么唐突又理所当然地亲近和关爱。
苏皎皎无助地回头向苏岸求助,却见陆水横已经热切地奔过去,边走边大笑道:「我都没用问人,直接就骑马摸了过来,这天底下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么大杀气,方圆十里连个归巢的鸟儿也无!」
这话刚说完,院子里杏树上的麻雀「唧」一声飞跃起展现出它轻盈的羽翼,陆水横一怔,嘴硬道,「这只被你养熟了的不算!」
夕阳以烈火熊熊之势将漫天的日光云影倾向人间,让小小的院落如泼墨般丰满秾艳。苏岸正在杏花树下继续腌菜的工作,头也不抬,只漫声道:「你来了,先找地方坐。」
他说着,身姿矫健地将一块洗晾干净的大石块压在浸泡在水中的菜上,然后利落地用麻绳苫布一层一层地封存,动作直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一看就是常年劳作轻车熟路的。
陆水横找了个小凳子在矮桌旁坐下,苏岸弯腰用力勒着最后一个扣结,边吩咐苏皎皎道:「皎皎,上茶。」
苏皎皎一溜烟钻进屋了,陆水横打量着素朴的小院和劳作的苏岸,欲言又止。
苏岸很快洗了手脱了外面的罩衣坐在他对面,陆水横指了指那腌菜的大缸说道:「你都亮出身份了,还弄这个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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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记 上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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