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兰旻阳眼角流血,他恐惧地口吐白沫,竟马上就要被吓死了。
皇帝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死了,才从袖子中抖了抖,一阵香粉弹到了他的口鼻之中。
兰旻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直直的,他那仿佛要断气的粗喘也停了下来。
皇帝站了起来,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他推开门走了出去。陈瞻杰看了一眼屋里,还好没有变成碎肉。他松了口气,他本来差一点儿以为皇帝性子上来,会不管兰旻阳还有用处,先剁了他了。
皇帝站在雨夜之中问:「香国使臣什么时候到?」
每次这个时候陈瞻杰都觉得毛骨悚然,皇帝的影子摇晃着,好像在黑暗之中潜伏着野兽。他道:「应当此时就到了。他们在穿过山门。」
皇帝点点头。
黑暗中出现了几个赤龙卫,他们点亮了手中的灯笼,皇帝和陈瞻杰随着他们来到了东面的一间僧房之中。
赤龙卫转动墙上的机关,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
皇帝和陈瞻杰步入其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瞻杰觉得这沉默太难受了,道:「皇上那并不是你的错。」
皇帝没想到陈瞻杰今日这般大胆。平日里,陈瞻杰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奇怪地看了陈瞻杰两眼,又继续向前走。忽然他道:「如果我没有错。娘亲没有错。那兰旻阳是不是也没有错?错的是谁?」
陈瞻杰没想到皇帝这般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论。
皇帝又道:「自然也不是姑姑的错,不是父皇的错。大家都没错?可是娘亲她在泥淖里滚着,痛苦了一辈子。死了之后,她生平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从此史册上,她都是一个早逝的模糊影子。这一切是谁的错?这二十年间呼喊哀嚎死于非命的所有人,他们有错吗?」
陈瞻杰被皇帝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差一点儿把手中的灯都丢了。却听皇帝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这个世道的错。可你们不敢说。朕是天子,若朕也不敢说,那这些错误就不会被纠正。只能一路错下去了。」
陈瞻杰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他狂跳的心道:「皇上天纵英才,定能开盛世太平。这些悲剧自然不会再重演。」
皇帝嗤笑一声:「你怕了。你看你说的话,这些话像你的话吗?跟你爹一模一样了。」
陈瞻杰忽然胸中热血上涌,他道:「皇上,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皇帝扭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很好。你不要忘记今日之言。」
陈瞻杰又鼓起勇气道:「臣不会把皇上的话,告诉任何人。皇上,臣不像他们被变法吓破了胆子,再不敢提变法两个字。臣也同皇上一样,同意变法才是中兴之契机!」
皇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今日之言是一时兴起。陈瞻杰如何反应他并不放在心上。总之他不敢说出去,没想到会得到他的效忠。
皇帝黑眸里闪过一丝嫌弃,聊胜于无吧,这么个蠢家伙。
两人再转过一条地道,终于听到了前面传来隐隐的谈话声。
两人站定,陈瞻杰小心按下机关,只见厚厚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孔,那隐约的声音清晰起来。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从山道抵达兰慈寺的香国使者塔易和他的从人阿巴斯。
他们从这里将室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那阿巴斯身上,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却听室内有人道:「香国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那冷淡却好听的声音,与皇帝一模一样。香国使臣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淡黄的绣金龙盘领窄袖长袍,头戴翼善冠,腰间系着玉带,看上去俊逸无双,和地道中的皇帝生得一模一样。
陈瞻杰看着坐在那里的皇帝替身,觉得很奇怪。不管他看过多少回,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他都一阵恍惚,分不清谁是谁。
替身徐七,从小训练,这么多年下来,他一旦进入角色,实在太像皇帝了。
那香国使者正要开口,他身后的阿巴斯突然道:「听闻皇上武艺超群,手中更有失传的上古香方,我香国愿以五城为赌注,与时楚茗陛下,一决高下!」
不说皇帝和陈瞻杰陡然一惊,假皇帝徐七瞬间微微眸子一动。这和说好的流程不一样。
他一个香国使臣的跟班,怎么会忽然大放厥词?该如何接,徐七盯着香国使节塔易,看他虽然满眼震惊,但是却没有反驳,反而将那阿巴斯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徐七做皇上的替身好多年了,也见过不少大风大雨,这突发状况,他也应对过不少次了。他微微闭上眼睛道:「容后再议,今日还有何话要说?那边境通商协议何时议定啊?」
陈瞻杰松了口气,对,这才是他们连夜接见使臣想问的重点。
香国使者塔易见流程回归了正常。他也不禁松了口气。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他正要开口,却听身后的阿巴斯道:「通商协议不急,皇上,先定了你我比斗的事宜,通商协议立刻就可签。」
徐七微微睁开了眼睛,地道之中的陈瞻杰一惊。而皇帝冷笑一声道:「他识破了。」
陈瞻杰心中一惊,问:「那该如何?」
皇帝一扬下巴,眼神变得深邃,没有说话。
徐七短暂一愣之后,脸上重新变得平静无波。他望着塔易道:「这是你们香国的规矩吗?上官拜见君王,随从随意插话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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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夫君是皇帝 卷二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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