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
轻飘飘的两字从他口中吐露,唐相予却懵了,为了茶叶?木儿给他的那几罐茶叶,让他救了自己?
满脑子的疑问使得他继续追问,「为何?」
那男人身上的悲伤愈发浓厚,他放下手上锋利的刀,拿去桌边一块脏黑的布将手擦干净。
缓缓起身,去到一处毡壁,那里似乎挂着一张卷轴。轻轻一拉,卷轴便铺下来。
画上是一位美丽的番邦女子,浓而黑卷的头发下,是一张漂亮的面容,浓眉大眼。
与……丽莎生得十分相似。
唐相予走近了两步,「是丽莎的母亲。」
男人点点头,缓缓道出了那晚的事。
唐相予知道了这个男人一家三口的故事,心中的抑郁久久不能散去。
因为长期得不到茶叶,丽莎和丽莎的母亲患了败血症。
那也丽莎的母亲病重,男人无法只得带着一帮人去抢茶叶。
茶叶抢到了,可是没过几日,丽莎的母亲还是去世了。
丽莎因为年纪小,病情轻一下,而后得到了补充,身子慢慢好起来。
但是父子二人却永远失去了家里最美的女人。
像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有人因为败血症死去。
他们恨极了大周,恨极了大周严格的贩茶制作。
「可是番邦每年会向大周进贡马匹以换取足量的茶叶!」唐相予不愿承认这一切的灾难都是因为自己国家所酿成的,他辩解道。
男人摇摇头,「那点茶叶,连皇室的用度都不够,分下来能得多少?大家为了生存,不得已才聚集一起,有点能力的私下同大周商人交易,没法子只有抢劫古道上来往的人。」
男人的大周话,大抵也是因为这个才学会的。
唐相予仍是不能相信,「不可能,大周有完善的贩茶制度,每年向番邦置换的数目不下万斤,就是顿顿吃茶,也是够了的!」
男人转头看他,仿佛也察觉事情不对劲。他知道唐相予是大周的官员,虽救他大部分是看在女儿因为那几罐茶叶而活下来的缘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大周的官员在番邦出事,从而断了为数不多的茶叶销路。
「大周狮子大开口,万匹骏马换千金茶叶,我们每年上贡无数的骏马,分到的茶叶不过手捧。」
唐相予摇头,「不可能,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掌管茶叶的是工部,每年运往番邦的茶叶不止这个数目,他是清楚的。
若是如此,定是工部私吞了茶叶,亦或是番邦皇室私吞。再或者……双方合作,一个敛财,一个收马……
他想到不敢想,若是最后一条猜想,那……那大周岂不危险。
他忽而想到自己遇伏这件事,不是抢劫而是刺杀。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是谁,普天之下,瞧他不顺眼的唯有孟家。
难不成,讲自己派到番邦,本就是个阴谋?
如果他出事了,那么父亲……
不好!
这是要将罪责嫁祸自家啊!
唐府获罪,孟家独大,加之殷贵妃助力,殷将军手握兵权,那么三王爷登位,便是迟早的事!
京都要变天了。
男人见唐相予如遭雷击,想来是想到什么。若他方才说的不假,那么那些马匹和茶叶都去哪儿了?
这已超出了他这个糙汉子的认知,若能将其中种种不明解开,是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受茶叶的困扰,也不再有家庭遭遇那样的分别。
他一把抓住唐相予,眼前这个聪明又有些权势的少年定有办法,「你要找出一切的缘由!」
唐相予身上本就有伤,这样被他用力钳住,仿佛骨头都要碎了。
因这疼痛,从满头脑的风暴中清醒过来。他要留下,查出孟大人与番邦勾结的罪证。
最为有力的便是拿到番邦进贡良驹的数目,以及孟大人和胡人往来的证据。
只怕这时候,父亲或是自己同番邦私下结交的罪证已被伪造。查出真相,刻不容缓。
只是如何潜入番邦皇室,如何拿到证据是个问题。
他定定的看向了男人,「我需要进你们皇室。」
这两日,男人的毡包来了许多人,大都长得彪悍,有几个是那夜见过的。他们聚在一起讲番邦话,唐相予听不懂。
但是,他知道,那男人是在想法子让他混进皇室,且多次听到他们提及一个叫克里多的人。
一切未定,他便不能轻举妄动,甚至不敢随意出毡包,因为那些追杀他的人定也在全力搜寻。
他还是有些担心云青,便嘱托男人询问那些胡人是否见到过自己的手下。
遗憾的是,没有人看到过云青的踪影,但是他们答应会留意。
无法,现在只能这般。
不过几日,唐相予干净的下巴长出了络腮胡。丽莎将男人的衣服改小了给他穿上,还为他梳了胡人特有的辫子。出了身材不够魁梧,皮肤过于白皙,也胡人也相差无几。
令人欣喜的是,他终于能走出那个毡包,呼吸大草原的气息。
那股子自由自在的感觉让他从都到脚得到了洗涤,他就静静地走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与蓝天为伍,牛羊作伴,远处还有一群奔驰的骏马,和劳作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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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皇商妻 卷四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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