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嗤笑。「不需要,那你为何不让我死?还要救我?」
闻言,赵世卿弯唇,却无半分笑意。「我是不想你死得那么痛快。况且,我要让你主子知道,你就在我手里,我要让他整日忐忑,心神不安。」
「他信任我。」
「信任?」赵世卿轻哼,「除了自己,萧美人从来不信任何人!」
乍然听到「萧美人」,那刺客身子紧绷。
只这一个反应便让赵世卿清楚,他猜对了——
其实这也不难想,能如此急迫对他下手的,无非就是巢巩和萧氏。眼下巢巩卷进常弼之的案子里,自顾不暇,而这个空档,萧氏恐受其连累,怕是连躲还躲不及,所以能主动出手的,也只有萧羡妤了。
如果这些还不能确定,那么当时萧嵩有意放刺客的举动便证明了一切。
想来是自己抓了萧羡妤把柄,她不甘心为自己所驱罢了。
所以,她想把这个仇报复在赵子颛身上。
可是……
这又有何意义呢?
不管赵子颛是死是伤,赵世卿必然不会饶了她,冒险做如此得不偿失的事,这不是平日那个精明的萧美人所为啊。
若想挑衅,她不帮自己便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要伤及人子……或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赵子颛不是他的儿子,而且赵子颛的存在对她是个威胁——所以她必须冒这个险……
赵世卿想起了曾经谷嬷嬷提到的那位柳氏的表妹……
「和夫人很像,只是夫人端秀,那人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媚气……」
赵世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就在他沉思中,脚下那个刺客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蹭着,一把攥住了他袍裾。
俞修竹大惊,而赵世卿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地垂眸睥睨这脚下人,看着这个被束缚了手脚的人能有何举动。
那人没任何举动,只是扯着他的袍裾僵死一般,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赵世卿,仅仅是他脚底那片日光……
接着,那人手如同被抽干了水分迅速碳化,从指间开始,血水渗出,透着幽幽蓝光的黑色渐渐吞噬了他的掌心,手腕,小臂……
赵世卿当即反应过来,长臂一伸夺取俞修竹腰间的佩剑,只见剑光一闪,随着此刻惨烈的嘶嚎声,他那条坏死的胳膊被斩断了。
然而,没用。
那黑色已经过了他的肩膀,朝着他脖子、下颌、耳根蔓延……
常年在西南边关,见惯了这些邪门歪道,赵世卿懂,这不是毒而是一种尸蛊,见光则死,死状亦如僵尸。
他吞的毒,即便不能致死,在着了阳光后也会丧命。
「世子爷,这……」俞修竹不知如是是好,眼看着那人半边脸都已尸化,他知道挽救不了了。
赵世卿冷漠地甩开了那只碳化的手,傲然甩开袍裾离开。可就在他踏出牢门的那刻,只闻地上人用最后一口气嘶声道:「如果不是那孩子在,我不会败——」
一计雷电猛地击中赵世卿,他心忽地骤停。
不是那孩子……谁?赵子颛?!
赵世卿陡地回首,一步冲到那此刻面前。
「你们要杀的到底是谁?!」
他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可是没用了,眼前那具「僵尸」彻底不会再回应他了。
「世子爷,难不成他说的是……世子……」俞修竹「夫人」两字还没说出口,赵世卿疾步冲出了牢狱,连等都未等,直奔大门口,卸下车前的马匹,跨马而上直奔侯府去了。
赵世卿下马,迈入大门便朝后院去了,小厮丫鬟相迎,半路瞧见倪元,赵世卿问道:「夫人呢?」
「夫人?哪个?」倪元开口便问。
赵世卿森冷地瞪着他,倪元打个激灵一口气道:「大夫人在佛堂二夫人去国子监看二少爷姑奶奶在西跨院世子夫人她……」
「如何?」
「出门了。」
赵世卿一个恍惚,立刻顿足,停得太快,倪元没刹住脚,差点没撞他身上。
「世子夫人哪去了?」
「今儿下元节,世子夫人说要求水神解厄运,去太清观了。」
头晌从书房出来,容画眼皮就一直在跳,心神不宁。
她知道,这到底还是和兄长的案子有关……
赵世卿走后,她把那份文书都看了,不仅如此,还有关于容伯瑀调查江西贪墨案的卷宗。惶恐之下,虽她看得不算细致,但大体也读了个囫囵。
不管是江西梁忱的贪墨案,还是辽东常弼之的徇私舞弊,起最终矛头指向的都是一个人,当朝首辅巢巩。
赵世卿同巢巩,一个手握统兵权,一个腰别调兵权;一个武职,一个文官,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协作的。一来皇帝不许,二来他们政见不合。
朝廷中的相互倾轧,容画懂,赵世卿针对巢巩,她也理解,但她不能接受的是,整件事竟是由兄长所调查的案子为引子牵头的。
眼下的容伯瑀正如战场的先锋,冲在最前,而最容易受伤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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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镇宅 卷二 V第08章[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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