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居心不良 卷一 第50章

  怎么看都是在要让生母没有翻身的余地。
  而且这毒明明来自陈家,来自齐王,如今太子手上却有。
  赵晏清想着,背后都在发凉。他回到屋里换过衣裳,让人去喊左庆之过来,然后在厅堂里坐下。
  不知道是陈家还是齐王身边人的出了问题,这里头肯定藏有了太子的人。而这个毒恐怕也不止是陷害皇后那么简单。
  在左庆之来到之前,赵晏清又想了许多,包括那天他正好被太子罚守灵,晚间又遇上可疑的人影。
  他就去了灵堂,从而又引起正在查伤的谢初芙两人怀疑。
  就好像他送上门去,把齐王就是杀睿王凶手的事暴露了。
  齐王杀睿王的事暴露了?!
  赵晏清心中一凛,一条线似乎就清晰了。
  ——太子从一开始就知道齐王杀了睿王,知道齐王杀了他的亲弟弟?!
  可是太子却转身托陆文柏查这事,再引得陆文柏来怀疑他,好查到他身上。既然太子的人在齐王身边,为什么太子不直接揭发。
  所谓的细思极恐,赵晏清的指尖都冰冷。
  「殿下。」左庆之在这个时候来了,低眉顺眼的跪下行礼,「殿下唤属下来是有什么吩咐。」
  他一个激灵,目光沉沉地问道:「我用的毒可是只在你手里有?陈家那里呢?」
  左庆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疑惑着回道:「只在属下手里有。」
  赵晏清就盯着眼前的人看,这话是没有思索就回答了,且目光清亮,左庆之没有撒谎。
  他语气又一沉,有几分森然:「但这毒却流出去了。」
  左庆之被他这话吓得脸霎时就白了,旋即想到什么,猛地磕下头:「殿下!这毒就只在属下手中,属下从来不敢让人接触,就怕生了事!殿下明鉴!」
  毒流出去了,那么左庆之就是最大嫌疑人,这简直要把他心脏都给吓停了。
  何况近来他又被主子厌弃。
  左庆之一身冷汗,浑身冰冷,如坠入冰窟。除了不断禀明忠心,脑海里已空白一片。
  「给你一天时间,你自己查,查不出来,我也不能留你了。」
  赵晏清冷冷一挥手,不耐他在跟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想要证明清白,那就拿出本事来!
  「——殿下!」左庆之哀哀喊了声,却被喊进来的侍卫给拖了下去。
  赵晏清面无表情听着哀喊声远去,脑海里都是刚才的问题。
  他的兄长知道杀自己的凶手,为什么不亲自揭发,明明就有混进来的探子不是吗?
  他思绪有些乱,一时是自己在战场上发现军情被泄露,反被围攻之事。一时是自己身死前那剧烈的痛楚,再后来是他睁眼,就变成了奄奄一息的齐王。
  他在齐王身上复生了,那齐王呢,是死了?怎么死的?!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咚’一声,把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问题的赵晏清惊动,他站起身来,直直走进内室。
  就看到身上沾着血迹的永湛以极丑的姿势趴在地上。
  永湛看到停在眼前绣着暗纹的皂靴,吸了口气慢慢站起来,朝他拱手说道:「属下,幸不辱命。」
  说完,眼前一黑栽倒,意识完全模糊之时,发现自己栽在主子身上了。心里哀呼一声:殿下估计要嫌弃地把他扔地上了。
  赵晏清盯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的人,皱了皱眉,伸了手把他扶到了外间。看着他手臂和背上的刀伤,沉默着转身回到内室拿来止血的药和白棉布,没有惊动任何人,一点点替他清理伤口。
  齐王身边的内鬼,可以再排除去一个。
  深夜,万鸿羽面色铁青进了宫。明宣帝才刚刚歇下,听到他有急报,只能再披了衣裳起身。
  万鸿羽跪在御前,低垂着头禀道:「陛下,关押睿王亲兵的地方走了水,有一部份人逃了出去。只是火势极大,里头烧死不少锦衣卫的人,根本分辩不出有多少人逃出去了。」
  「走水?!」明宣帝神色一沉,「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走水?!」
  万鸿羽低着头答不上来,心里明白就是有人放的火,好趁乱逃脱。
  「京城戒严了吗?」
  「戒严了,但恐怕睿王死因有异的事,要瞒不住了。」
  明宣帝听着,闭了闭眼。瞒不住了,人心会乱吧……他扶了桌案,沉默着。
  「——报!」
  殿外又响起一声急报,明宣帝盯着殿门,召了人进来,死死盯着满得风尘的士兵。
  那士兵跪下,一路来赶路赶得嗓子干哑,缓了会才说:「瓦剌已退兵,并提出歇战谈和。」
  明宣帝神色终于一松,那士兵又递上蜡封的密信,张德忙去取来呈到御前。
  明宣帝一眼就扫到熟悉的笔迹,拆开一看,神色由愤怒又转为冷静。他把信直接就甩给了万鸿羽,说:「睿王的事不必瞒了,已经在军中捉住了凶手。」
  万鸿羽接过信,一目十行,视线最后落在落款处,看完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
  「陛下?!」
  万鸿羽视线在密信落款处的谢英乾三字上飘忽不定,惶惶地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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