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升职记 卷一 第三十一章

  兰妱低眉顺眼道:「妾身等大人一起用膳。」
  难怪手冻得冰凌子一样。
  他淡道:「我回来的晚,以后就算要寻我,也不必等我一起用膳。」
  兰妱应下,心道,是,下次要找你,我定是要用过膳或者打听到你已回府再过来。她再没想到他屋子能冷成这样,跟她的西院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
  她看了看房间四壁,道:「大人,您平日都是住这里吗?这房间好像一点也不保暖,要不要让人看看,修个火墙或者热炕?」
  郑愈看了她一眼,见她往日嫣红的唇-瓣都是冻得青白的,看起来煞是可怜,虽然她装模作样的让他有点不得劲,可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一些心软,语气软和了些,道,「不必,我已经习惯了。先坐下一起用膳吧。」
  兰妱应下,也没唤秋双摆膳,而是自己上前亲自揭开了原本盖着的碟碗,布了碗筷,然后舀了一碗参汤,用勺羹调了调,再用手摸着碗试了试温度才端给他。
  他却道:「喝了吧。」
  兰妱诧异抬头看他,表情裂出了一条裂缝,随即忙低头道,「大人,这是妾身特意为大人准备的,大人先用吧。」
  郑愈也懒得跟她多说,直接取了桌上另一只碗,又盛了一碗汤出来,放置一旁,这才伸手接过兰妱手上的汤碗,直接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那一碗刚刚他盛出来的汤对兰妱道:「先喝了这碗汤,你身上半点人气都没有。」
  兰妱:?
  郑愈看兰妱那满脸问号的样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不爽快,就带了些嘲讽冷冷道,「你冻成这样,先喝完汤续点热气,否则冻死了,外面的戏也都白唱了。」
  这语气倒是跟当初莲池亭他说「你又与我何干」时如出一辙。
  兰妱:……
  她默默地端起了汤碗一声也没吭地喝了下去。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地用完膳,秋双收拾了碗筷下去,兰妱才抬头看着他欲说些什么,郑愈便站起了身,道:「先回内院,有什么事,回内院再说吧。」
  「大人?」
  兰妱看他,因为他嘲讽的语气和态度而莫名地就有些不自在。虽然她已经知道他好像就是嘴毒了点,人其实还是真的不错。但他语气中潜在的含义还是让她有些尴尬。
  好像她过来这里就是想邀请他去自己的院子里歇息似的,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晚在外院等他……
  她站起了身,暗暗吸了口气,道,「大人,妾身是听说了大人为妾身请封一事,心中感激,所以特地过来跟大人道谢,并无意打扰大人公务。」
  郑愈眼睛眯了眯。
  真是个装模作样的东西。
  他盯着她片刻,道:「怎么,你只是来道谢,并不想我去你的院子吗?」
  「不,当然不是,」兰妱脸热了热,忙低声道,「只是妾身怕打扰了大人公务,惹了大人心烦。这些日子大人一直未回内院,妾身心里已经很是不安,但也知道到了年底,大人公务很是繁忙,妾身不应该随意打扰。」
  「不安,你不安什么?」郑愈轻哼了一声,道。
  据他所知,这一个月以来她过得可是自在得很。
  「大人,」兰妱咬了咬牙,终于厚着脸皮豁出去了,道,「大人一直未回内院,妾身心中担心,担心是不是妾身之前言行不当惹怒了大人,或是大人本就不喜妾身。但妾身得知请封一事,心里还是很感激大人,不管大人之意为何,大人为妾身做的,妾身一定会做好本分,尽心报答大人。」
  喜不喜欢的,倒是其次。她的意思是,他给了她容身之处和原本并不期望的名分,她会听其意,尽力报答他。
  但这却不是郑愈想要的。他现在就是厌恶这一点。
  可是他定定看着兰妱,看她微抬了小脸,看着自己无比认真的表情,想到她冻得如同寒冰一般的小手,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句更苛刻的话来,只转过了身,道了一句「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内院,兰妱很恭谨的走在了后面,出了房门他却站定在了前面,兰妱不明所以地抬头,就见他转过身来,然后直接就拖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整个都握在了他的手心。
  兰妱愕住,一时心跳就漏了两拍,她有些僵硬的,不明所以地看他,可他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已经转过身拖了她就往前走了,只是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兰妱,行的步子并不算大。兰妱就这样被他拖着,因着那一刹那的茫然就被拖着往前走了,等她觉得不自在,手微微动了动,却发现他攥得很紧,她根本就动不了。而他的手心火热火热的,被握着,那热气还会顺着手心蔓延,一直蔓进身体里,好像整个人都暖和过来些。
  他已经一个月不理睬她,一见面就冷言冷语,现在肯这样对她,她自然不能拒绝。
  否则他就更是座冰山了,两人还要怎么相处?
  兰妱不傻,她已经察觉到了,他不喜欢她对他的亲近有丝毫抗拒或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
  他是很直接,但她若拒绝,他可以比她以为的都要冷和绝。
  就好像她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便一个多月连个人影都没再出现。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即使回廊里飘不到多少雪,大晚上的冷风灌着兰妱还是冻得缩了缩。
  郑愈察觉到,看她一眼,将她拉得更靠近了自己些,遮到了身旁一侧,道:「下次有什么事情寻我,让人跟成管事说一声,不必特意过来等我。若是我有空,自然会过去内院寻你。」
  兰妱细细地应了声「是」,就听到他又道,「怎么不穿那件雪狐裘衣?」
  听说,自从那次从大长公主府回来之后,她就收起了那件裘衣,再也没动过。是不是她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意的?
  兰妱不知他问的重点是什么,老老实实答道:「这就在府上,几步路,又不出去,穿那个也太夸张了些吧?」
  不过她说着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自己现在可不就是在灌着冷风吗?是该披件披风的。
  她这样小声下去,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倒是让他生出了些误会。
  他默了一下,道:「我从来也没有送过衣服给别人,也不会在意别人穿什么衣服。」
  兰妱没太明白,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他在说什么?
  郑愈迎上她的目光,雪夜中,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无比,一朵雪花飘落到她的睫毛上,半遮未遮,似融未融,美得让人心颤。那一刹那间他好像被魅惑,伸手就想去帮她拂开那片雪花,可是就在他快触到之时,她却有些受惊的垂下了眼睛,那片雪花便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很快融进了她的肌肤里,只留下了一点湿湿的痕迹。
  他的指腹便触到了那点痕迹上,擦了擦才收了回来。
  但指腹的余温犹在,温软酥滑,好像另一只手中,她的小手一样,清凉却柔软到了人的心里,握住了就不舍得放开。
  她现在本来就是他的女人。
  他想到。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那些她不在乎他,只当他是活命的浮板的芥蒂,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在她的那种处境下,还能要她怎么样?他竟然无聊到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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