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时他情绪有些不对她是察觉到一些的,但她觉得那是因为大长公主的缘故,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跟她有没有关系也好,现实就是,外面都是她狐媚的流言,而他却像是把她放在内院给忘了。
这于她的处境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后院里许嬷嬷等人对她也没半点轻慢,许嬷嬷甚至言称自己年迈,逐渐把内院,还有她手头上管着的几个产业都转交给了兰妱打理,道这是大人的意思。
但一直不见他的人影总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原来他只是外表和言语冷漠。
兰妱叹了口气。
她从来不是没心没肺,自私冷血之人。她初时只觉得他生性冷漠,言辞太过毒辣,就好像他的那把青锋剑那般冷硬锋利,虽无坚不摧却让人远远看着都胆寒,可是不过是短短相处几次,忽略他的冷言冷语,她竟然觉得……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想到这干干净净的内院,想到他送自己的雪狐裘衣,送自己的暖玉,还有,现在听到的,竟然为自己请封,才发现他的冰冷可能不过都只是一张外壳了。再想到他那时对自己的「直接」,她明明感觉到他的欲-望,可是自己只是一时不能适应,他便克制了自己抽回了身……
其实他是一个还不错的人吧。用冷漠包裹着,内心对人其实很周到。
她觉得,虽然她被养在兰府,失去了自由,但和他相比,她的遭遇好像简直都不足一提了。他虽然那么多亲人,但却都是掺着刀子相处的亲人,他不变成这样,怕是早就不知骨头都被埋在何处了。
她觉得她应该待他更好些的。
毕竟现在他是她的夫君,她和他是一家人了。
许嬷嬷看见兰妱眉眼温柔心情也很好。
自家大人好不容易娶了个女人回来,结果却又将她忘在了后院,恢复了不近女色的生活,许嬷嬷这一个多月以来都表示十分担忧,现在看到大人还是把兰夫人放在心上的,她这忧虑总算缓了缓。
她以前是盼着大人娶妻,现在大人为兰妱请封了,以后可能再难娶正妻她也知道。
但大长公主府那边的意思,外面的纷杂流言她都是知道的。
与其娶那周三姑娘,还不若先册封了兰夫人。
这一个多月以来和兰妱相处,她还是很喜欢兰妱性情的。
她看着兰妱慈声劝道:「兰夫人,大人自小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只会做不会说。但他对夫人的心,夫人也看到了,老奴看着大人长大,从来也没见他对别的女子动过一丝一毫的心,夫人,您可千万别辜负大人。」
没对别的女子动过一丝一毫的心,那他为了亡妻多年不娶是怎么回事?
兰妱心里划过诧异,但这些陈年旧事,她自然绝口不会去提去问。
许嬷嬷还在继续道,「至于这段时间大人没来看望夫人,夫人也别误会。其实每年到年底,大人公事都特别繁忙,每日里几乎都睡不足够两个时辰。以前大人身边没人也就罢了,现在有了夫人,夫人也当时常去外院书房看看,劝劝大人,公事重要,但也总要顾惜些身体。」
又道,「夫人不是会做不少药膳吗?有空也可以做些药膳去给大人补补身体,」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长榻上一对就快完成的黑色皮毛靴子,笑道,「我听说这段日子夫人帮大人缝制了了不少的衣裳,还特地缝了这对保暖的靴子,夫人既然这般惦记着大人,做好了,为何不直接送去给大人?现在雪天天寒,大人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
兰妱低头,状似有些害羞,细细的「嗯」了声,道:「多谢嬷嬷,待我做好了,就去寻大人。」
这都快过年了,就去看看他吧。不管怎么样,就是为了请封一事,她也该亲自去谢谢他的。
他的伤现在应该也痊愈了吧。
她知道,他可能没那么喜欢自己,但过日子,也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喜欢。内院的事也好,外面的事也罢,她都会尽心尽力的帮他,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她所求的就是这样,一个安稳的,能安下心的生活而已。而显然,他待她,给她的,已经比她所期待的,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件事,遂对许嬷嬷道:「嬷嬷,我以前的丫鬟冬枝在庄子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大人已经帮我请封,年底和开年可能事情都会比较多,那丫头我也使惯了,不若就将她叫回来了吧。」
许嬷嬷笑道:「只要夫人觉得好用,自然可以叫回来,老奴一会儿就让人去庄子上接她。」
翌日,兰妱便去了外院书房。
她知道最近郑愈每日办公很晚才会回来,但回来的再晚也好,他却都会回来后才在外院用晚膳,所以她便特地命人备了晚膳,顶着大雪去了外院等他。
兰妱去到外院的时候郑愈还未回来,外院的管事成管事对兰妱很客气,请了她去外书房的隔壁,郑愈的房间歇息,还特地给她燃了外院很少用的银霜炭。
可郑愈的房间大概是因为太过空旷,就跟他那挂在那墙壁上的长剑一般,冰凉冰凉的,守不住一丝热气儿,饶是兰妱守在火炉旁,也等到身上的热乎气都没了,又因为时间太长,守在火炉旁太无聊,她还是坐回了长榻上看书,不一会儿就冻得手脚冰凉。但她看书之时向来专注,倒也不知所觉。
她差不多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回郑愈。
郑愈回到府中之时已是戌时末,他一回来,成管事便禀告了他兰夫人酉时便过来了,一直在房间里等他。
郑愈的脚步顿了顿,就听到管事又道,「另外,大长公主府那边还传了口信过来,道是兰夫人得封诰命,她理当赏赐,请您明日务必带兰夫人一起去大长公主府用午膳。」
郑愈眉峰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便疾步入了屋子往里间去了。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五,过几日就是除夕。
这些年,他从来不曾在泰远侯府度过任何除夕新年,以前他还未曾离开京城去北疆,尚住在大长公主府的庄子上之时,大长公主每年都会在年底时,或是接他去长公主府,或到庄子上陪他一起用那么一次膳,虽然他心底其实并不怎么愿意,确却地说,是厌烦。
但到底还是作为一个形式保存了下来。
兰妱被封诰命,不再是妾侍,身份上来了,相应的应酬也就是必然的了。很快就是新年,怕是其他府上的宴请也不会少。
他进入房间之时兰妱原本正坐在长榻上看书,他一进来,就好像一股子寒气也被连带着卷了进来,案上的烛火跳了跳,兰妱只感觉到一股寒气逼到脖子里,抬头就发现是他回来了,忙放下了书起身去迎他。
只是她坐得久,脚都已经有些麻木了,一起身走路竟然就差点摔倒。
这么明显的投怀送抱。
郑愈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扶了扶她,手无意中握住了她的小手,才发现入手冰凉,跟外面的冰凌子似的。
这是连苦肉计一起都使了?
他扶了她站好,看了一眼一旁案上用炭火煨着的晚膳和汤罐,道:「你用过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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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升职记 卷一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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