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升职记 卷一 第二十九章

  说完就唤了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绿禾,让她扶了周宝薇下去。
  「外祖母。」
  众人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太子妃周宝蕴和大长公主,周宝蕴再没了先时的气势,唤着大长公主一行泪水就顺着净白的脸颊滑了下来。
  大长公主见她如此,一时之间也是心酸难耐。
  她所有的孙辈之中,唯一放在自己身边,从小养到大的就是这个外孙女,最放在心坎里疼的也是这个外孙女。
  宝蕴和宝薇不同,宝蕴是她自己亲自教养大的,性情品格相貌样样出色,她在她幼时曾经带着她在养着郑愈的那个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两人年纪相仿,青梅竹马,那时宝蕴便喜欢上了郑愈,郑愈对人素来冷漠,但待她却也是有些不同的。
  那时她也的确动了将宝蕴许配给郑愈的心思。
  只是那个时候她尚不知道陛下的意思,虽则陛下对她的原配王妃一直念念不忘,就算郑愈只是王妃的胞姐所出之子,他也不会亏待了他,将来的前程必不会差。
  可是宝蕴是南平侯府的嫡长女。老南平侯为户部尚书,朝廷重臣,而南平侯府更是世袭罔替的开国爵位,他们怎么肯将自己家最尊贵的嫡长女嫁给一个泰远侯府的弃子?所以最终宝蕴还是嫁给了当朝太子,成为了太子妃。
  郑愈便是那时去了北疆。
  若是宝蕴在东宫过得顺心如意便也罢了。
  可宝蕴嫁入东宫已经近十年,却只育有一女,且她滑胎多次,怕是已经再不能生育。
  宫中的事情大长公主见得多了,经得多了,现如今太子已经纳了皇后娘家甘家之女为太子良娣,将来就算太子登上大位,南平侯府怕也不过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真真是可笑。
  「阿蕴,」大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坐到自己身边的长外孙女的头发,慈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因为阿愈的事情让太子迁怒于你了?」
  周宝蕴摇了摇头,道:「的确是殿下让我回来的,但迁怒却也谈不上,他本来就知此事不易。」
  若是郑愈是那么容易拉拢的,也不会让皇后和甘家如此忌惮了。
  他一直都是那样,坚韧不拔,绝不是会轻易动摇之人。
  「外祖母,」她低声道,「孙女想让妹妹嫁大表哥,并非是为了自己,为了太子殿下。孙女的处境,祖父和父亲他们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楚,可是外祖母您还不清楚吗?其实是孙女察觉皇后娘娘她动了想将妹妹嫁到甘家的心思,所以才劝了太子殿下,道是将妹妹嫁给郑愈才更有价值。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觉得大表哥值得托付,将来可以护住妹妹罢了。我的命已如此,实在不愿妹妹再步我的后尘。」
  可如今郑愈竟然为了他的侧室请封了诰命,如此,妹妹还怎能再嫁给他?
  他就是这般恨自己,恨南平侯府吗?
  「外祖母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大长公主搂了她在怀中,一时之间也心如刀绞。
  当初如果她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直接向陛下请旨替阿愈和宝蕴赐婚,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不,那时郑愈还没有自保能力,陛下他定不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大长公主苦笑,那个人,一直都是最心狠的。
  可是,她想到那块郑愈送给那兰家女的暖玉,一时之间又是心塞。
  此时宝蕴还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现在的困局,很可能是郑愈一手造成,当初若是郑愈肯借那块暖玉给她,她的子嗣就不会这么艰难,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罢了。
  她道:「阿蕴,原本我也是属意将阿薇嫁给阿愈的,为了此事外祖母甚至开口求了他,但他却还是拒绝了外祖母,转身就为他的侧室请封。虽则外面的那些传言到底出自何处外祖母也不能肯定,但你舅舅有一句话却说得也对,那些所谓的谣言根本就不是谣言。阿蕴,他变得连外祖母都看不清了。」
  她看到随着她的话而面色有些变白的长外孙女,心底叹息了声,道,「此事真真假假,到底是阿愈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谁也不知,待我见见陛下,再作打算吧,毕竟事关阿薇的终身。至于皇后想将你妹妹远嫁到西坪甘家,」
  大长公主冷笑,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姐妹还轮不到他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外祖母,我想见见大表哥。」周宝蕴低声道。
  大长公主一愣,她转头仔细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外孙女,目光晦涩难言。
  周宝蕴苦笑,她道,「外祖母,自他离开京城去北疆再回来,差不多已经有近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就再没有见过他,跟他说过一句话。您放心,我和他,早已事过境迁,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我见他,不过是想看看他,看他是否,还值得将妹妹托付于他罢了。」
  郑府西院。
  「恭喜兰夫人,贺喜兰夫人。」
  一大清早,许嬷嬷就带了人去了兰妱住的西院去恭贺兰妱。
  兰妱已经用了早膳,正在看着往年年节时郑府与别府来往的节礼,乍见到许嬷嬷满脸喜气的恭贺,甚是诧异。这,喜从何来啊?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许嬷嬷。
  许嬷嬷笑眯眯的看着兰妱,道:「兰夫人,大人前日已经向陛下递了折子,为兰夫人请封诰命,兰夫人以后就是我们大人正式的夫人了。陛下已经准了折子,现在礼部正在依礼为夫人准备诰书,想来就算年前赶不及,明年初夫人也必能拿到诰书了。」
  兰妱惊住。
  诰命,诰书?
  她,她不过就是一个妾侍,说是侧室,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就是那日她驳斥周宝薇,也不过就是打打嘴仗,心里其实并不曾妄想。当年她被接进太傅府,被嬷嬷「教导」着,就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命了,不过是挣扎着,哪怕是那样的命也想要努力得到更多的尊严和自由罢了。
  可是……
  他竟然为她请封了。
  虽然她知道郑愈这般做,应当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而不是为了她。大概是他需要自己有这么个身份去拒绝南平侯府的亲事,拒绝他祖母大长公主施加的压力吧,或许还有朝堂上立场的考虑,但兰妱心里还是很有些感动。
  她不是不知感恩之人。
  她知道外面那些流言看似坏的是周宝薇的名声,但实际于她才可能是真正的催命符,因为那些流言,大长公主和南平侯府必定十分恼怒,尤其是大长公主,她是郑愈的祖母,她这样一个背着狐媚之名的妾侍,她完全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了她。
  但现在,他为她请封,她再不是可以随便轻侮,随便打杀的妾侍,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饶是兰妱素来冷静,此时鼻子和眼睛也都有些酸意。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因为自那日从大长公主府回来,接着近一个多月以来,郑愈都再未踏进她的院子,两人连面都没再见过一次。
  起初她也并未在意,因为他之前早就跟她说过,他不会常过来。所以她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一直到快年底一个多月他都未再出现,她到底还是有些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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