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请自重 卷二 第二十章

  她刚才已与阿娘叙过了话,得知他们是先回了家,听说她去了陆府,便连马车也没下就匆匆往永兴坊赶,根本就是来抓她包的。
  冯氏不免失笑,拿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阿爹又不是悍匪,几时胡来过,你就这么担心那个陆侍郎?」
  元赐娴把脑袋挨在她肩头,咕哝道:「当然担心了。」要是阿爹把他揍惨了,改天再来下一个姜家,谁帮她整啊。
  冯氏弯着嘴角,回想了下:「是长得相貌堂堂,难怪把我们窈窈迷得神魂颠倒。」
  元赐娴露齿一笑:「我就知道阿娘是识货的。既然如此,叫他给您做婿好不好?」
  「那就看他过不过得了你阿爹这关了。」
  元赐娴回到元府,揣着颗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元易直进门,瞧见他铁青的脸色,她想问不敢问,最后只好叫阿兄给她探探口风。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陆时卿并没有娶她的意思,已向阿爹表示承诺,今后不再与她来往。
  元赐娴说什么也不认。与其叫她相信陆时卿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不如讲,一定是阿爹以势欺人,逼他就范的。
  可是她的美色竟然战胜不了拳头吗?
  元赐娴感到十分挫败,想冲去找陆时卿问个明白,却被元易直勒令不许,接连几日,墙也爬了,窗也跳了,门缝也挤了,逃一次被抓回来一次。最后只能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陆时卿真的屈从在了阿爹的淫威之下。
  否则怎会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呢。
  元赐娴的心在咆哮。她花了大半年才弄到手的人啊,竟然被她爹一吓给吓没了。还是不是亲爹了啊!还能不能好好做父女了啊!
  她一连哭丧了数日的脸,好不容易有一天,听说圣人请阿爹入宫议事,才算活了过来,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再一次出逃,却是刚一溜出偏门,就见一辆玄色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跟前。
  她下意识觉得这马车有点眼熟,止住脚步,果见里头下来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正是永兴坊一别再未见过的徐善。
  她微微一愣,四顾几眼,为免被人盯梢,赶紧迎他入里,紧张问:「先生怎么来了?」印象中,徐善从未如此突然造访,她怕他是有什么急事。
  陆时卿注视她一会儿,暗暗叹口气。他也不想让徐善来,奈何答应了元易直,短时间内不再与她来往,那么陆时卿不能做的事,只好由徐善做了。只是若挑元易直在府的日子,必然风险重重,便是一听说圣人召了他入宫,就急匆匆赶到了胜业坊。
  倒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她一面。
  元赐娴不知道,其实先前俩人没见的一月,他也常常会刻意绕经胜业坊,到了元府门前,就掀帘看看她和元钰又塑了什么样的雪马,然后随笔画下来。那些画堆在他的书房,已有厚厚一摞。
  陆时卿收敛了遐思,伪了声,找了个借口答她的话:「是六殿下令徐某给县主带个话。」
  元赐娴一听他果真有要紧事,便顾不上自己的行程,忙将他请到了书房,与他面对面坐下后,示意他讲。
  陆时卿这才缓缓道:「殿下说,感谢县主上回在罔极寺提醒他注意姜家。」
  元赐娴一愣之下才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见他不再往下说了,着急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陆时卿摇摇头:「就只是这句话。」
  「……」
  元赐娴差点没气得冒烟。她错失了找陆时卿的时机,就为听徐善替郑濯道一句感谢?谁要他谢了啊!
  她一张脸跟着心一起揪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陆时卿一愣一慌,问:「县主怎么了?」
  元赐娴瘪着嘴委屈道:「没怎么,可能是天意吧,我本来想趁阿爹不在,去找陆侍郎的。」
  陆时卿一噎。敢情她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早知道他老老实实等在陆府就行了。
  他的心在滴血,面上则克制道:「是徐某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了,这就告辞。」
  这就快马加鞭回府等她。
  元赐娴却歉疚起来,实在不忍心如此撵走徐善,忙拦住他:「先生哪里的话,既然来了便坐一会儿,我绝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感叹与陆侍郎有缘无分罢了。」
  有缘无分?她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陆时卿心内一阵气噎,面上平静试探问:「县主此话怎讲?」
  元赐娴不是头一次与徐善聊陆时卿了,倒也没什么不自然的,且这回是当真怀了心事,不似上次装醉那般胡言。
  她认真道:「说来不怕您笑话,我觉得我被陆侍郎抛弃了。」
  「……」天地良心,他没有啊。
  陆时卿像是想了一想,然后说:「据徐某所知,陆侍郎似乎不是那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徒。」
  元赐娴一脸不舒爽:「可我阿爹都进京了,他怎还不来上门提亲?他肯定是怕了我阿爹,不敢来了。」
  「陆侍郎应该也不是那等胆小如鼠之辈吧。」
  元赐娴神色古怪,瞥了瞥他:「先生好像很欣赏他?」
  欣赏,当然欣赏了,他都欣赏自己二十来年了。
  他一本正经道:「徐某只是实话实说。」
  「好吧。」元赐娴叹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连狗都怕呢,我阿爹肯定比狗凶吧。」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忍耐道:「县主切莫灰心,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听您言辞,滇南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您与陆侍郎的婚事,既然如此,话里话外难保不掺离间之意。」
  元赐娴这下倒觉有理,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八九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豆豆小说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书吧 - 豆豆言情 - 豆豆书库 - 言情小说网 - 美股精选 - 股票研究报告 - 股票分析 - Stock price target Forecast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