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道:「我明天再过来给姑母请安也是一样。」
薛太太道:「你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
薛愫此刻觉得姑母可怜,一共养育了三个女儿,只有大女儿淑荟成功嫁人,只可惜隔得太远,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面,母女间说上一句话也不容易。剩下的两个,一个早早夭折,一个深陷病魔。
一向看上去保养得宜的姑母,此刻看上去倒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姑母身后的凄凉众人都看在眼里。薛愫觉得鼻子酸酸的。
后来陪着薛太太用了饭,她便回了棉花胡同。
这里到黄昏的时候,秦老夫人从白水庵回来了。薛太太少不得要挣扎着去迎接。
秦老夫人也不回沉心堂,而是径直由贺大太太和薛太太搀扶着,径直了抱月轩。
淑苓再次陷入了昏迷中,抱月轩显得有些混乱。薛太太见此情形又急又怕,生怕女儿这次昏迷再也不会醒来。
进进出出的婆子丫鬟、行走的几位大夫,甚至夏太医也过来了。直到起更时分,淑苓才悠悠转醒。
望着帐子外朦胧的烛火,再看了眼围着她身边的人。
秦老夫人伸出苍老又枯瘦的手,轻轻的抚了下淑苓消瘦的面颊,慈爱的说道:「我苦命的孙女,不怕的,祖母在这里陪着你。」
淑苓嫣然一笑,她从未见过祖母露出如此慈爱温和的笑容。
回到沉心堂后,薛太太便将沈家的事和秦老夫人说了。
秦老夫人听后不由得大怒:「怎么就断定我孙女好不了了,这么着急就要撇清关系!荒唐!」
薛太太忙道:「老夫人息怒,这也是叫人没法子。」
秦老夫人心里怎么平静得下来,当初成家老姐妹还在的时候,她想法设法的才结下了这门亲事,曾家以后还要仰仗沈家做依靠,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淑苓病重,薛太太又心力交瘁。薛愫倒隔三差五的往曾家去探望这两人。有时候待个半天,有时候却坐一会儿就走。
自从搬出曾家后,就再也没在曾家过夜。也刻意的躲避着曾鹄和曾鸣两位表兄。
好在最近都没正面遇见过这两人。薛愫也能明显的感受到鹄大奶奶对她的态度今非昔比,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轻慢、鄙夷是能在鹄大奶奶脸上能找到的神色。
不过薛愫却装作不知道一般,不和鹄大奶奶单独待一块儿,更没什么言语。
转眼间八月已过完了,淑苓的病并未得到控制,依旧在一天天的恶化。
田家举荐了两个太医,都束手无策。薛愫看着悲痛欲绝的姑母心中凄凉。心想那白水庵不是还有位女神医么。上一世她将病了十几年的临安伯夫人给治好了,从此声名大振。比现在还要有名声,为何不去求求她,说不定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薛愫将这个想法给薛太太说了,薛太太却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师太性子十分古怪,不是什么人都医治。你姐姐刚病了不久,老夫人又遣人上山去请过她。可她最终也没下山来。连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对策,想来她也没办法。我也只好听天由命。」
薛愫想想前世今生淑苓表姐对她的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因此也写上终点。重活一世的她。总得为淑苓表姐做点什么。
薛愫回去思前想后,打点了一下。隔日便往白水庵而去。
薛愫先上了香,接着要去找圆静师太。路过后厢房的时候。却遇见了妙真小师父。
「你是薛小姐吧?」
薛愫点点头。
妙真接着又问:「我听说曾家三小姐病了,可好些没有?这阵子庵里事多,师父不让我下山,我想去看看也不成。」
薛愫摇摇头:「有些严重,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不知圆静师太在不在庵中,我想请她下山去给我表姐瞧瞧病。」
妙真道:「五师叔倒在,就是……」妙真迟疑了下又道:「就是不知道五师叔愿不愿意医治曾家小姐。」
薛愫又道:「我去求她。还请小师傅帮我带下路。」
妙真倒满口答应着。引领着薛愫往圆静所居的禅房而去。
素洁幽静的禅房里,圆静正盘腿而坐。却并在参禅打坐,而是面前放着一案,案上放着不少的物什,羽帚、火筷/灰押等物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近了。头也未抬。
倒是妙真先请求道:「五师叔,我求求你,救救曾家三小姐吧。」
圆静却置若罔闻一般,继续埋头摆弄她的东西。
薛愫也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听闻圆静师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所以来恳求师父下山医治我表姐。」
圆静眼皮轻抬,看了眼薛愫。接着又埋头摆弄自己的东西。屋子里寂静无声,唯有这香气越发的浓烈,后来圆静似乎没有耐心了。将身旁的东西一推。轻指了一下薛愫:「你来替我弄。」
薛愫看着这一套讲究的香具倒有十足的把握。心不慌,手不乱。圆静师太已经将香灰倒进了香炉里,只是还没有拌好。薛愫便从香剔红的香瓶里取了火筷。将香灰拌得蓬松均匀。
薛愫清声说道:「最好的香灰是要烧过的松针和宣纸后剩下的灰烬,灰色雪白、干爽、蓬松为佳。」
圆静在一旁闭目养神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薛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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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藏闺秀 卷三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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