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忽地堵住耳朵,她不想听。可那些话却翻来覆去在她的耳边回响。她既对自己觉得羞耻,却又挡不住的把那些情景一再回想。
忽地。她听到房外两个丫头低低的说话声。
「……那就是说,雍少爷是在出事的当晚就到了?」
沈轻尘猛地坐了起来,就听珊瑚问,「那他为什么不快点来救咱们,要是他早点来,也不至于……」
沈轻尘眼睛瞪大了,她忽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只穿着里衣就冲了出来。直冲到鹃儿的面前,「你说的,是真的?李雍在出事的当晚,就赶来了?」
鹃儿被她的样子吓坏了,颤着声音喊,「表小姐……」
沈轻尘一把放开她,忽地就打开门冲了出去。浑然不顾眼下是住在客栈里,就这么横穿过整个走廊,直冲到另一头,敲也不敲的就推开房门。
李雍在,秦奕也在。
不知他们刚刚说了些什么,李雍的神色很平静,但秦奕的神色很怪异。
看到表妹闯进来,甚至少见的发了火,「进来不会敲门吗?」
可沈轻尘完全把他无视了,直直的冲到李雍面前,问了一声,「为什么?」
可在男人清冷的一瞥里,她又先自软了下来,含着眼泪问了声,「阿雍哥哥,为什么?你明明早就到了,为何到了今天才把我救出来?」
听她这么问,李雍的目光愈发清冷了三分,倒是秦奕脾气不好的骂道,「我们救了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你以为筹钱不要时间么?要是你当时机灵点躲起来,或者跟我一起跳了河,哪有这些事在?这会子你不怪自己,难道还想来怪我们?」
沈轻尘给骂得脸上挂不住,「可你们要是早一天,早一天来,我也不会……」
她说着话时,眼泪便滚滚落下,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可惜的是,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没一个有心情怜惜她。
秦奕是还有更加令他烦恼的事,而李雍,他一向睚眦必报。敢伤害他家村长,就得有种承担他的怒火。
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出去出去!」秦奕象赶苍蝇似的,把沈轻尘往外赶,沈轻尘犹不死心的想要追问,却在男人冷冷的一瞥中冻住了全部的话语。
被表哥推出门的沈轻尘,忽地背上一阵寒意,她忽地觉得,自己陷害叶秋,恐怕是真的错了。
而屋中的秦奕,几乎是咬着牙问李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雍静静答,「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见她?」
秦奕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终于冷着脸道了一个字,「好。」
他现在的表情,可不象接地瓜时的欢欣与期待,反而有几分上当受骗后的隐怒与憎恶。
就在秦奕临时租住的客栈不远,另有一个小巧庵堂。因庵中多是女尼,是以也会做些租住女客的生意。
谢子晴带着儿子,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李雍只打发人来跟她说,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能带她认亲。是以就算谢子晴日日煎熬得好象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只能按下性子等待。
这一天,正在屋子里心不在焉的做着针线,忽地陶锦鹏又闹将起来。
「我要回去!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找祖母去!」
陶老太太再不好,但对他这个孙子还是很宠的,老人家喜欢吃软烂甜食,陶锦鹏跟着她,可比跟着谢子晴吃的好多了,所以对于母亲把他带出来,还住在这么一个小破庵堂里,是大大的不满,每天不闹上三五次,都不会消停。
谢子晴头疼得不行,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个字——揍。
挨了两颗爆栗的陶锦鹏终于消停了,委屈的缩在一旁,抽抽噎噎的哭。却听得谢子晴越发心烦了,才想吼他几句,忽地就有人挑开门帘道,「你心气不顺,拿孩子撒什么气?」
陶锦鹏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收了眼泪,转过头去,在看到来人时,惊喜的跑了过去,「爹!」
就算他平时跟陶世荣并不亲近,可此时有个人来撑腰,总好过跟着谢子晴。
谢子晴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你当然不想我来!哼,拐了孩子一起逃,你胆子倒是有够大的!」陶世荣冷着脸,一脸风尘。连平常的修饰都不那么精致了,略显出些胡子茬。
而在他的身后,谢子左走了出来和稀泥道,「妹夫你就别骂妹妹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总归是心眼小些。眼下既找着人了,还是好生说话吧。」
再后头,是谢子晴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枝端着两杯茶出来,觑着谢子晴的脸色,讪讪的请他二人喝茶。
谢子晴瞬间明白了。
定是这蠢丫头悄悄给她哥哥送了信,又不知怎么被陶世荣知道,给追来了。
她的料的虽有些差池,但大致是不错的。
春枝早跟谢子左有一腿,谢子左也应承过要纳她为妾,自然不愿意离他太远。又听说谢子晴有发财的勾当,赶紧给谢子左送了信,叫他前来占便宜。
却没想到,帮她送信的人,却是找到谢家之时,遇到去找寻逃妻的陶世荣了。
谢子晴走时,只给家里留了封信,说她走了,不必再寻什么的,这样的含糊其词,让陶家如何不气?
如果是她自己走了倒也罢了,可她连陶锦鹏也带走,这就是陶家不能容忍的了。
正好家中诸事不顺,陶世荣立即以此为借口,又从家里拿了一笔盘缠出来寻人。没想到刚找到谢家,就得到消息,便逼着谢子左和他一起来了。
如今追到了人,陶世荣心情放松了三分,才要开口问谢子晴的罪过。却是忽地门帘一动,又有人进来了。
陶世荣瞧着吓一跳,怎么会是他?
可李雍瞧着他们倒是面无改色,只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当面说个清楚。」
他一闪身,身后又出现一人。
正是秦奕。
黑着脸走出来,左右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陶世荣上回见他是在黑夜之中,看得不甚清楚,如今便是见到,也不认得到底是什么人。
只谢子晴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这些人赶一块全来了?这让她得怎么办?
谢子晴故意给陶家的信留的含糊其词,就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可谁知今日却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全撞到一处了,若是撕破脸皮的话,日后可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该怎么办?她必须做个抉择了。
春枝看情形不对,「那我,先带小少爷出去。」
李雍望她点了点头,屋子外头有士兵看守,倒是不怕她能生出什么乱子。
眼见孩子出去,谢子晴避无可避,终于说起当年旧事。
「这事……不能怪我。」
看看秦奕那通身的富贵之气,再看看陶世荣身上明显的落魄之意,谢子晴咬了咬牙,做出了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不忘多给自己贴几层金。望着陶世荣道,「你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娶妻。任是怎样好人家的女儿,都被你坑苦了一辈子。我爹娘贪图你家彩礼,我也是……」
「这些废话不要说了!」打断她的,不是被她抱怨的陶世荣,却是秦奕。他的眼神越发阴狠的盯着谢子晴,「你只说说,你儿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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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五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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