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一枫行事纵然阴毒,但绝不敢如此嚣张的派出死士来刺杀于谁,秦仪可已然不止一次了,这次太子险些遇刺,必然也跟他脱不开干系,更牵连得秦婉险些滑胎。想到这里,卫珩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神情。
秦桓带了几分歉意:「本是皇子相争,却又将你们牵扯进来,是我不中用。」
「岂有这话?」柳穆清忙道,「太子殿下是正统的储君,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且并无过错,是让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觊觎储君之位。」
「他自幼便处处和我相比。先是比较贵妃和母后谁更得父皇关心,再是将我与他相比。」秦桓说来好笑,「我也不知,他有甚好与我相比。」
话音一落,卫珩则冷笑道:「区区庶子,也配与天家的长子嫡孙相提并论?」
这话实在诛心,卫珩很少这样刻薄别人,更不说今日以这样辛辣的话语形容秦仪了。夏竟成挤了挤眼睛,复笑道:「难得难得,我还是头一次见卫兄这样刻薄人,而且这刻薄的不是我,做兄弟的好生欣慰。」
卫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夏兄若希望我刻薄你,做兄弟的也不会让夏兄失望的。」
「别呀!」夏竟成怪叫道,「你兄弟我不好这口,当着太子殿下,卫兄可要给我留点情面。」
他故意夸张了语气,众人皆是笑了起来。秦桓笑得直咳,复目光灼灼的看着卫珩:「婉儿她……好些了吗?我上次见她似是动了胎气,现下可有大碍?」
「婉婉好了许多。」提到秦婉,卫珩的表情立即柔和了,眉宇间的温柔几乎溢出来,「现下改了丸药来吃,严先生只嘱咐多用食补。府上炖了些补身子的,婉婉倒也难得吃得了那样多。」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场之人都是含笑,夏竟成更是挤着眼睛,咳了一声:「卫兄这神情,当真是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了。我若是个姑娘,定然是什么都不顾了,定要与卫兄在一起的。」
被其揶揄,卫珩脸上骤然一红,旋即低头不语,愈发想念在在家中的秦婉,一时低头不语。秦桓微微一笑,示意内侍总管给自己手炉里添炭:「秦仪一日不除,就如同一把大刀悬在头顶,也不知道哪一日落下来。」
纵然悲凉,但这话的确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秦仪比温一枫更为令人痛恨的地方,就是他行事嚣张跋扈,数度派死士刺杀秦婉,这件事让卫珩对其恨之入骨。他是一匹狼,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咬人,但谁也找不到他,抓不到他。现下皇帝身子骨不如从前,秦桓也对外宣称身有不适,让秦仪得了监国的位子。朝中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暗中各自支持着自己所看好的皇子了。一旦皇帝闭了眼,那么朝中必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屋中顿时就静默了下来,内侍总管将手炉之中加好了炭,回来笑道:「殿下,该换药了。」秦桓应了一声,只起身要到屏风后去脱衣上药,卫珩等人索性起身道:「太子殿下,我等不便叨扰太子殿下,先行告辞了。」
「现下就要走?」秦桓有几分讶异,旋即也是释然了,「罢了,你们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孤也没有拘着你们的由头,且好生回去,路上小心。」三人转身欲走,秦桓忽又将卫珩叫住,后者不明所以的转头:「太子殿下还有事吩咐?」
「没什么事吩咐。」秦桓笑得温和,望着卫珩的目光有些担忧,「只是不甚放心……好好照顾婉儿。她如今身子重,怕是脾气也涨了不少,你多顺着她些,别让她气着了。」
「臣知道。」听她提到秦婉,卫珩神色温柔,「婉婉是臣的珍宝,臣必然会好生待她。」
从东宫出来,众人也就各自散了。卫珩一路回了卫家,秦婉正躺在软榻上小睡,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卫珩接了杜若端来的姜汤,压低了声音:「今日如何?」
「一切都好,吃了严先生命人送来的丸药后,便睡下了。」紫苏笑着将卫珩的斗篷收好,又轻声回答,「只是这些日子是愈发的孩子气了,方才还赌气,说大爷一直不回来,是不是不愿带她去碧波池了。」
卫珩挑了挑眉:「她当真这样说的?」转头见她睡得跟孩子一样,随着呼吸,她睫毛轻轻颤抖,覆在眼窝上,肌肤如雪,细密得连毛孔都看不出来,脸颊微微发红,灵动非常。越看越爱的卫珩屈指轻轻弹她额头:「我怎会不愿带你去?待你养好了身子,就咱们一家三口去。」
睡梦中被人弹了一下,秦婉皱着脸儿,小模样大是可怜,翻身换了个姿势睡去,惹得卫珩愈发好笑,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胸口。他身上热烘烘的,如今天气又冷,秦婉蹭了蹭,便扭糖似的缠了上去,让卫珩十分受用,大掌放在她腰上,也闭眼渐渐睡去。
两人一直睡到了临近申时,卫珩睡得正香,忽听怀中秦婉「哎哟」一声,他慌忙睁眼,见秦婉已然坐起来捂着肚子,吓得脸色都变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让人去请严先生来。」他说着就要起身,被秦婉拉了一把:「你别慌,没什么。」迎上卫珩焦急的目光,秦婉将他的手引到了肚子上,愈发欣慰,「孩子踢我了,他好些日子没有踢我了。」
自那日受了惊,孩子就好似陷入了沉寂,若非肚子还挺得高高的,秦婉都快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了。但方才孩子又踢了她一脚,将她从睡梦之中踢醒了,纵然被扰了清梦,但秦婉却是欣慰非常。
听她没事,卫珩这才松了口气,大手贴在秦婉的肚子上:「果真?」话音刚落,忽觉得掌心果然被踢了一下,一时也是笑了起来:「这小子好生有力气。」
为了孩子重新有了活力,两人欢喜非常。冬日本就天黑得早不多时,天色就渐渐阴了下来,卫珩牵了秦婉在院子里散步。今日有些阴风阵阵的,只怕晚上还有一场大雪。走了不多时,秦婉脸儿都隐隐发红了,卫珩轻声一笑,则领了她要回去。才回了屋中,秦婉小心翼翼的擦了身子,这才缩在临窗的紫檀木罗汉床上。随着月份渐渐加大,她双腿有时也有些绵软无力,加上腿上浮肿,难免更是没力气。
靠在小几上,秦婉坐了一会子针线,就觉得眼睛酸泛,搁了小衣裳小鞋袜,正待撒娇让卫珩抱自己,忽的就听见廊下传来跑步声,声音一直到了房门前才停了下来。府上的人都是很有规矩的,这样急切的跑动十分罕见。接连有刺杀之事在先,卫珩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当即将秦婉护在了身后。外面响起他贴身小厮的声音,因为跑动,他气息有些不稳:「大爷,贵儿他、贵儿他回来了!」
当日胡十三一家七口被杀,为了劝说胡十三进京来,贵儿在当日也被烈火所焚。正因如此,卫珩和秦婉失去了关于玉蟾的线索,这点让卫珩气恼得要命。但现在,小厮则来,说贵儿没死,这点让秦婉和卫珩双双坐不住了,忙不迭更衣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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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五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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