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然渐渐飘出了雪珠子,见秦婉也慢腾腾的穿衣裳,卫珩笑着将她按住:「婉婉就不要起身了,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在屋子里等我。」见她撅着嘴似是要恼,撩拨得卫珩心里痒痒,压着她狠狠的吻了一次泻火,这才抚着她的发:「乖,等我回来。外面下雪了,别冻着。」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身子着想,秦婉纵然惋惜,但也没有强硬,乖乖的躺下后,又看着他的背影,嘴硬说:「谁肯等你回来。」
一路到了耳房,此处是卫珩两个小厮的房间,刚推开门,一股子淡淡的似酸似臭味道飘了出来,让卫珩蹙了蹙眉,还是没有说什么。进门则见两张床上各躺了一个人沉沉睡着,脸上都很明显带有烧伤的痕迹。一个面白无须,正是贵儿,而另一个,勉强能看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伤口处又起皱,看得出来是被火烧过的,离得近了,那股子似酸似臭的味道愈发浓烈,正是从此人脸上的伤口散发出来的。
卫珩蹙着眉头,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小厮,后者嗫嚅道:「今日小的回家去了,回来的时候见下了雪,也就赶紧加快了脚程。谁想在府门外面听了一人叫小的名字,如今天黑得早,小的还以为见了鬼。后来大着胆子转头看去,则见贵儿和这厮倒在了府门前,正叫小的。」他说到这里,抹了抹脸,「大爷,这次老天爷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这厮就是玉匠胡十三,虽然烧成了这样,但小的绝对能认出。小的方才给两人灌了姜汤,也不敢声张,怕再像在豫州之时一样惹来祸事,赶紧就来回大爷的话了。」
「此人果真是胡十三?!」一听这话,卫珩骤然大喜。胡十三一家七口被人杀人灭口且焚尸,让卫珩气苦不已,但现在贵儿没死不说,胡十三也从大火之中逃出生天,让卫珩怎能不惊喜?只要胡十三开口说话,那么扳倒秦仪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两人声音并不大,但贵儿忽的从梦中惊醒,借着昏黄的烛火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眼泪便滚了下来:「大爷……」他声音嘶哑难听,再不复往日的悦耳,卫珩忙扶住他:「你好好休息,待养好了身子再说也不迟。」
平白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贵儿一时哪里止得住,勉强坐到床上,还哭号得厉害:「大爷不知道,他们、他们浑然是想要杀人灭口!」
随着进入冬月,天气陡然变得更冷,皇帝病情时好时坏,原本有了些起色,又硬生生败了下去,几次反复,精神劲儿更短了,秦桓也不顾自己身子未曾痊愈,进宫侍疾,衣不解带的伺候在皇帝身边。秦仪伺候皇帝之余,还有监国的任务,是以难免没有秦桓伺候得尽心,皇帝虽不说什么,但看着秦仪的目光却是愈发的怪异。
这日秦仪刚回了府上,三皇子妃抱了才出生没几月的儿子逗乐,小家伙长得圆,见谁都笑得乖。在自家爹怀里扑腾,笑得十分可爱。秦仪不擅长抱孩子,又唯恐自己手重伤了他,抱了一阵子就将其还给了三皇子妃,低声道:「这小子这样活泼,辛苦你了。」
「殿下说这话,岂不是与我生分了?」三皇子妃是个温婉的女人,抱着儿子,婉约一笑,「这也是妾身的儿子。」
秦仪忽的一笑:「你我的儿子,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妻子,「当年在豫州,日子何等艰难,你依旧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来日,我会给你比现在更好的一切。」
三皇子妃忽的有些受宠若惊,这世上的女子谁不想自己是丈夫心尖尖上的人?她是传统世家教育出来的,言行举止绝没有一点失礼,但秦仪并不喜欢温婉的世家女,相反喜欢有性格的女孩儿。当年春儿的事闹出来之后,三皇子妃流了多少泪,但人前还是笑得得体,更是从不给秦仪半点难堪。现下秦仪忽然说出这话,三皇子妃饶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心中也是动容:「现在就很好,妾身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值得更好的。」秦仪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过激的狂热。纵然从不过问秦仪在外的交际应酬,但三皇子妃知道,他在豫州之时,就再也不像是在京中的样子,纵然依旧纨绔,但平白多了不少阴森在其中。
是,就是阴森。往日的秦仪行事跋扈,且大多不计后果,他现在也已然不计后果,但三皇子妃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尽管不问秦仪在外的情况,但三皇子妃并非是傻子,若是对于秦仪的想法半点摸不透,也枉费她和秦仪这样多年的夫妻了。
念及此,三皇子妃低声道:「我以为现在的日子很好,也从来不做他想。」她是个乐天知命的人,秦桓是皇后嫡子,更是皇帝的长子,于情于理都该是未来的皇帝,秦仪纵然也是皇子,但和秦桓相比,浑然的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以秦仪的性格来说,就算是能够顺利继位,但也怕是个暴君……
只是这话,三皇子妃绝不敢在秦仪跟前提出来。对于她「毫无上进之心」的话,秦仪蹙了蹙眉,心中暗道果然是内宅妇人,然而在豫州那段日子也委实艰难,三皇子妃连抱怨一句也不曾,给了他无尽的支持,这点秦仪还是牢记在心的,是以并没有说三皇子妃什么,只是淡淡道:「罢了,你且陪着孩子吧。」说罢,则带了贴身的总领太监回了前院。
才进了前院,秦仪长舒了口气:「她浑然与世无争的性子,有时让本王见了着实可气。她这性子,若是不拧过来,来日只怕做不好皇后。」
「王妃娘娘这性子淡泊,到底不会让殿下未来可能面临外戚专权的事不是?」总领太监含笑劝道,「再者,王妃娘娘再怎么,也不会害殿下呀。现下陛下身子不好起来,外面那起子烂了心眼的,保不齐正倒腾得想要害殿下呢。」
「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浪子来?」秦仪全然不以为意,冷笑连连,「秦桓倚仗的也不过就是夏竟成和卫珩手中的西南大军。可惜他二人都是黄口小儿,剿匪之后倒是狂得没了边际,一旦遇上了训练有素的兵马,只有吃败仗的下场。另者,我那好皇兄,自己个儿身子还没有痊愈,就干起了衣不解带伺候父皇的事来,那脸色愈发的难看,我都担心他毒发身亡了。」
他说得惬意,总领太监笑道:「殿下还是不要大意,凭着监国之位,殿下又能笼络不少人心,还是不要败在大意上了。」
「这个自然。」秦仪一面更衣,一面笑,全然不将秦桓等人放在眼里,「来日卫珩和秦婉都要死,夏竟成、柳穆清和他二人交好,也该死!」
总领太监替他抚平衣裳褶皱,笑道:「殿下何必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如此未免不值得。待殿下功成名就之时,这些人不过就是蝼蚁了,殿下动一动小指头,就能将之置于死地。」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糖宠娇妻 卷五 第三十六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