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二 第二十章

  而后一路都没有再说话。红衣维持着安静,聿郸也不催她作答。
  直至走进了敦义坊,离她们所住的地方很近了,聿郸才显出些焦急,沉然一唤:「红衣姑娘。」
  「抱歉。」红衣在离住处还有十几丈的地方停住脚步,垂首稳稳道,「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
  她犹豫着,抬眸看向院门口,曾淼正坐在门前石阶上等她——自从席临川说让曾淼保护她之后,他就每天都这样尽职尽责。
  红衣微微一笑:「所以……我明白公子的心思,但此事太突然,我实在不敢自己拿主意……」
  「你不想让战争尽快停止吗?」未等她说完,他便急切地问道。
  「我想。」红衣点了下头,笑意未减,解释得缓而分明,「但我和聿郸公子不同,您知道赫契王廷要做什么,所以您可以随心地去做您的安排。」她语中微顿,轻轻一喟,「但我并不知道大夏的朝廷要做什么,我不能擅作主张帮着公子做事,万一不小心扰了什么朝中大计呢?」
  换言之,她不能因为一厢情愿地想停战而反帮倒忙。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红衣循循说着,垂首一福,「公子若真觉此事可行,大可先与谨淑翁主一议。告退。」
  红衣言明自己的想法后,犹含笑意的面容沉冷下来,回绝的意思清楚明了。
  黑暗的寂静中,她听得一声沉重悠长的叹息:「那我……」
  「姐姐!」
  没等聿郸把话说完,一声稚嫩的唤语传过来,红衣侧过头去,曾淼阴着脸一扫聿郸,上前一拉红衣的手,抬头道:「姐姐,天很晚了。」
  「嗯。」红衣噙笑,朝他点头,复又看向聿郸。
  聿郸这才得以把方才的话说完:「那我先去问谨淑翁主的意思,若是翁主答应,你便肯随我去一趟么?」
  「公子先问了再说吧。」红衣眉头稍挑,而后笑容一松,缓和着气氛,「我就是在竹韵馆寻差事谋生罢了,这样的事,自该谨淑翁主做主。」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须臾,短促一笑,却是手搭在胸前朝她一鞠躬,行了个赫契人的礼:「多谢。」
  二人先后沐浴,绿袖回到房中时见红衣躺在榻上仍还未睡,便一壁继续擦着头发,一壁问她一句:「若谨淑翁主答应,你当真要跟个赫契人去祁川走一趟不成?」
  「谨淑翁主才不会答应呢。」红衣平躺着,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悠悠道,「翁主又不傻,到底是藩王的女儿,必定知道这个轻重。平日里在长阳,做生意不拒赫契人算正常事,可差大队人马去祁川可就不一样了。」
  她说着发了个身,打着哈欠又道:「再说现下还有那镇抚使大人潜逃的事,禁军都尉府严查着,她不会这个时候搅混水的。」
  所以她跟聿郸那般说,就是打个太极罢了。毕竟聿郸权势皆有、她无权无势,这样直接拒绝的话,还是谨淑翁主来讲合适。
  好一会儿都未听到绿袖的回音。
  红衣目光看过去,她面对着妆台坐着,只能看到个后背。却能觉出她是愣在了那里——连手里持着的梳子都僵着未动。
  「……绿袖?」红衣唤了一句。
  「嗯?」绿袖蓦回过神,肩头微一颤,又继续梳头了。叹了口气之后,她的语气听上去很烦躁,「那镇抚使也是的,在大夏朝做官做得好好的,干什么跑到赫契去?惹出这样多的事,扰得不相干的人都不能好好做生意。」
  是夜,微风渐起,拂过树叶花枝,卷起些许沙石。
  迷蒙梦乡中,有缕缕清香萦绕,温和淡雅。红衣睡得迷糊,觉得黑白交映的梦境混乱一片,好像是梦到搬家,又好像在逛集——总之就是最常见的说不清剧情的梦。
  似乎是燕儿正在一个小摊前挑着香囊,小姑娘的笑得开心,挑了半天后举起一个给她,问她:「姐姐喜不喜欢?我买给姐姐!」
  「不用啦。」红衣蹲下身,一摸她的额头,而后说……
  「将军给我买过一个一样的。」
  好像看到燕儿嘟了嘟嘴,又要说什么,她却听不到了。看着她的口型,耳中只充斥着「咣咣」声。
  红衣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借着烛火微光,看到绿袖也正揉着眼坐起身。
  那「咣咣」声仍在继续,是有人在猛敲院文。绿袖打了个哈欠,问她:「这么晚了,谁啊?」
  「不知道啊……」红衣烦躁地一叹,忍着床气站起来,打开衣柜扯出件大氅,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踏出房门就扬声问道,「谁啊!」
  外面持续了许久的敲门声骤然停了。
  俄尔听得一句回话:「禁军都尉府北镇抚司总旗,岳驰。」
  红衣绿袖刚走到一半,脚下狠狠一顿。
  ……三更半夜的,什么情况?!
  ……查勾结外敌的事?!
  ……她们和聿郸同行不是特意找了个武侯盯着吗?!武侯不也是你们体系内的人吗?!
  于是深吸一口气,二人皆自我安慰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遂行上前去开门。
  「吱呀」一声之后,在月光下泛着按按色泽的飞鱼服映入眼帘,视线上移,她们看到他手中表明身份的牙牌,二人齐齐一福:「总旗大人。」
  那人面色微沉:「劳两位姑娘走一趟。」
  ……怎么就……「走一趟」?!
  二人悚然一惊,岳驰扫了眼明显她们中衣裙外只裹了大氅、所以都手上紧拽着衣襟的样子,略一颔首:「请先更衣吧。」
  红衣绿袖面面相觑,滞了一会儿,红衣阖上院门,拉着绿袖回屋去。
  如言取出衣服来穿,尽快换好后,红衣却推开了后窗。
  「……你要跑啊?!」绿袖一脸惊悚。
  「跑什么啊!」红衣嘴角抽搐地看向她,指了指窗外,「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要抓咱们问什么罪——看来不是,若不然他们肯定防着咱们跑,会差人到后窗守着的。」
  但外面没人,连只鸟都没有,安静得好像按了静音键。
  是以再出门时,二人的心情便轻松了一些,打开门随着来者离开,一边心下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一边又奇怪这阵仗怎么这么大!
  来请她们的人是总旗,一个总旗手下有五十人。
  ——红衣前后大致一看,自己周围差不多就有五十人了。
  可抬头眺望,街头巷尾分明还有别人排着整齐的队列打着灯四处巡视着,看服饰也是禁军。
  这样的阵仗她曾见过一次,也是在敦义坊里。那便是淮乡楼惨遭横祸那阵子,日日都是这样,数不清的禁军在坊中查案、巡视。
  他们并没有带她们出坊,进了离坊门最近的那处院子——那是坊内武侯值守的地方,有点类似于……地方派出所。
  正屋里烛火皆明,十分亮堂。
  红衣和绿袖一脸呆滞地等了一会儿,岳驰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张纸。
  将纸展开,他沉然问道:「这孩子,你们可认识?」
  「啊——」红衣刚一看,便叫了出来,有些不安失措地点点头,「认得,但是……怎么了?」
  「将手中画像。」岳驰一喟,将手中画像一折,「现下是骠骑将军照顾这些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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