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二 第二十一章

  红衣又点点头,便见岳驰抬手叫来了手下,吩咐了一句:「速请骠骑将军。」
  却自始至终没回答她出了什么事。
  席临川一袭藏蓝色常服踏进屋门的时候,虽也显有困乏,却仍目光如炬。
  「将军。」那总旗一抱拳,让出道请席临川落座,而后自己也坐下了,沉了一沉,道,「您收养的那一干孤儿里,可有个叫曾淼的?」
  席临川一滞,遂点头:「有。」
  「他伤了人。」岳驰简短道。
  红衣骤惊:「你说什么?!」
  「他伤了人,赫契权势最大的富商。」
  ……聿郸?!
  「那富商近来住在坊里的宜膳居,曾淼趁夜里来往人少溜了进去,连刺了四刀。」岳驰话语平静地阐述着,却一字字惊得红衣脑中嗡鸣,「还好房中黑暗,未刺中要害——但人尚未醒来。」
  绿袖强缓着气,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为何?曾淼是那一众孩子里年纪最大的,素来也算懂事。」
  「正是因为不知为何,才不得不请两位姑娘和将军来。」岳驰神色愈沉,稍缓口气,又道,「我们问了他很多遍,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说,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也不肯说——后来我们查了这一处的户籍,发现他户籍并不在此,才猜到他可能是将军收养的孩子里的。」
  红衣惊疑交加,气息微乱地看向绿袖,绿袖却也是同样的不解,见她看过来摇一摇头,大是惶惑:「怎么会……」
  席临川以手支颐,虽是越听神色便越阴沉,却是始终一语未发。岳驰说完后周遭安静了下来,他也仍未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能见他么?」
  三人皆一怔。
  「我可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席临川身形未动。
  岳驰思忖片刻,点了头:「可以,在下带将军去。」
  「等一会儿。」他又道,眼皮稍抬,看向红衣,话却仍是对岳驰说的,「可否请总旗大人先行避让,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岳驰复点了头,遂站起身抱拳告退。绿袖握了握红衣的手,便也随岳驰离开。
  房门阖上,房中烛火明亮,却是安静无声。
  席临川睇视着她,站起身,看着她怔然发白的面容踱步向她,轻喟一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红衣。」
  「……嗯?」她连这一声轻应都明显带着慌张,分明因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感到措手不及。
  「我一会儿去见阿淼。」他一字一顿道,「他为何伤聿郸,我会问清楚。」
  她仍旧发怔地点点头,眼中惶意未减。
  「如果他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会救他。」他又道。话语有力的灌入她心中,好似一只温暖地手在心间一挽,将她一直在往下坠着的心托平稳了。
  「你安心等着就好。」他面上略有一缕笑意,温温和和地萦绕开来,「但你要先答应我,不私自去见他、不背着我做任何事。」
  红衣眉心轻蹙地看向他,他又说道:「如果你在动什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心思,我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到阿淼头上——所以你先答应我,不背着我做任何事。」
  「……好。」她一咬下唇,踌躇着点了头。紧张万分地看着他站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上着铁锁的房门被打开,席临川走进去,门又随之关上。
  这里说不上是牢房,只是这院中单独空出来关人用的一间空屋而已——武侯们平日里也遇不到什么大事,真遇到大事禁军便来了。所以留这么一间,暂时关一关等着押送官府的小偷盗贼什么的,足矣。
  曾淼坐在角落里,双腿蜷着,低着头,下巴搁在腿上,一动不动。
  他没有再往前走,站在门边站定了脚,轻唤了一声:「阿淼。」
  曾淼没有反应。
  席临川缓了口气,凝视着他思了一会儿,终于走上前去,在离他三五步的时候停住,又叫了一声:「阿淼。」
  他还是没有反应,纹丝未动。
  席临川神色一沉:「见了人都不知道打招呼,白给你请先生了。」
  曾淼微微一悚,投在地上的目光霎然乱了,却还是没抬头,声音闷闷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席临川稍有一怔,旋即了然。淡睇着他一笑,蹲下身道:「禁军问你是谁家孩子的时候,你不提红衣,也是因为这个?」
  曾淼抬了抬眼,没吭声。
  「你怕牵连我们,所以先不承认认识她,又装不认识我。」他已不是问话的口气,平静地叙述之后,短促一笑,「看来你也知道这事做错了。」
  「我没有!」曾淼立刻大声驳道,「那是个赫契人!」
  席临川面不改色地专注在之前的话题上:「你若当真觉得是赫契人就该杀、杀了也没错,为什么会怕牵连红衣和我呢?」
  曾淼哑住,大有不忿地怒视着他,憋了一会儿,面色涨得通红。
  「告诉我原因是什么。」他道,「你在长阳快两年了,平日也偶有外出,绝不是头一次见到赫契人,为什么对他起杀心?」
  「我……」曾淼慢吞吞地吐了一个字,又抬眸望一望他,「会不会牵连到红衣姐姐?」
  「不会。」他笃定道。
  曾淼旋即又问:「那会不会牵连到将军?」
  席临川又摇头:「也不会。」
  他面上的紧张就少了,眉头深皱着静静想了一会儿,缓言道:「那个赫契人要带红衣姐姐走。」
  席临川愕然间面色一沉:「什么?」
  曾淼抬起头来:「真的,我亲耳听到的!问姐姐愿不愿意随他去一趟,还提到什么翁主……」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席临川,神色恳切,端然是怕他不信。说罢又显出愤慨来,冷哼一声,道:「赫契人那么凶狠,我才不要姐姐跟他去!谁答应都没用!但是、但是若姐姐自己想去怎么办?我又拦不住,所以我就……」
  曾淼低下头去不继续说了。后面的话倒是不说也很明确——所以他就想杀了聿郸了事。
  席临川气息微摒,心绪复杂地睇了他一会儿,站起身要往外去。
  「将军。」曾淼在背后叫了他一声,顿了一顿,犹犹豫豫地道,「我……我不是不知道轻重。但那个赫契人,我早听说他是赫契富商,我觉得他绝不是什么好人,手里不一定有多少汉人的血呢,才……」
  「知道了。」席临川应了一声,偏过头睇他一眼,提步离开。
  知悉这些缘由和经过之后,红衣又是懊悔、又是讶异。
  三言两语地同席临川解释清楚了「聿郸要带她走」是怎么一回事,而后便各自陷入沉默。
  显然是曾淼误会而已,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该立刻去问翁主的意思的!」红衣急得声带哽咽,咬一咬唇,又道,「再不然……敦义坊离延康坊不远,如果我先去问将军一声……」
  那么那些话就不会让曾淼听见了,他也就不会在她回家之后尾随聿郸一路然后伤人了。
  「……不怪你。」席临川叹了口气,知她这是关心则乱,「那时都那么晚了,又不是什么急于决定的事,换了谁都会搁到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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