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自家郡主还好好的在这儿呢,到底也没去跪祠堂,肖嬷嬷也便知晓今日头午那些背后议论是什么缘故了。
敢情那林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搬出侯爷,都不曾令郡主屈服,更不曾令郡主吃上一点亏,便改为祸害郡主的名声了?
那她方才劝了郡主那几句,还颇有些嫌弃郡主不够宽厚的意思,岂不是伤了郡主的心?
肖嬷嬷便颇为心疼又自责的给顾欣湄赔起了不是:「若是早知道这是林氏故意抹黑郡主,老奴就不该糊里糊涂的劝郡主收敛脾气。」
「这哪儿是郡主脾气不对,这分明是林氏故意使坏!」
顾欣湄忙笑着阻止她:「这可不关嬷嬷的事儿,嬷嬷也是为我好,那话句句都是大实话,若任凭这后宅这么闹腾,将来收拾起来定然要费些力气。」
「想来那林氏打得也是这么个主意,她既是大事上奈何不得世子与我,便索性在后宅孤立我们彩云轩。」
「如此等二月里二爷的继室过了门儿,哪怕我想跟这婆媳俩抢夺后宅大权,也未必有人服我。」
「再或者就算我真抢了那权力过来,那婆媳俩也可以坐等看我笑话。」
「只是她们全都忘了,如今世子暂代家主之职,这个家已经不是侯爷说了算了。」
「那些被林氏挑唆着在背后嚼我舌根的仆妇,也忘了她们家里都有男人在侯府当差。」
「眼下她们尽可以先快乐着嘴,再拿着林氏应允她们的好处偷笑去,将来家里男人却因她们丢了差使,可别求到我跟前来,求我手下留情!」
若她顾欣湄不得何睦的欢喜就罢了,林氏眼下这等做法难免令她无计可施,林氏也就赢了。
可偏偏她就是程敏,何睦早在几年前就跟她一条心,如今还是一条心!
那些仆妇丫头若不想叫自己的爷娘兄弟丈夫儿子丢了差使,便尽管继续卖弄口舌吧,倒看最后是谁吃亏上当,连累着全家都丢了营生!
肖嬷嬷闻言立刻便松了一口气,直道郡主好主意——虽说郡主嫁过来的时日尚短,世子爷待郡主的情深意重……她也看在眼里。
想来只要郡主对世子爷开了口,世子爷也必然愿意敲打敲打那些仆妇的家里人,叫她们今后都放老实些。
原来肖嬷嬷之所以慌了手脚,便匆匆赶进正房劝解顾欣湄,只因她也是顾忌自家郡主的新嫁娘身份,这样的身份不是外人也差不多了,又该如何与这一大家子主仆抗衡。
不过也就是被顾欣湄这么一提醒,肖嬷嬷便想起昨儿一早,世子爷即便着急上差去,也不忘亲自差人喊了桂家人来,将那装晕的小曹氏抬走。
那么只要世子爷和郡主夫妻一体,在这内宅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别看顾欣湄与肖嬷嬷这主仆俩想得好,她们又哪里想得到,就在这当口,隔壁那处早被何睦买下来的宅子里却出了事。
那院子里眼下虽然只安置了顾欣湄的几个陪房小厮和侍卫,到底都是男人家,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便是何睦从武定侯府指派过去的人。
谁知就因快过年了,那后院的两个婆子便有些偷懒,昨夜里竟从武定侯府这边喊过去几个相熟的仆妇,聚众喝起了小酒。
等今儿一早起来,前头却迟迟听不到后院有动静,段暄便将小墩子招呼来,叫他往后头跑一趟看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也就是这一趟险些没将小墩子吓飞了三魂七魄——那两个粗使婆子连带着武定侯府过去的三人,竟然全被炭火熏死在她们聚众喝酒的屋里!
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等事情传到了彩云轩,又传到了顾欣湄的耳朵里,已是小墩子发现那几个婆子横死的两个时辰后!
来彩云轩传话的不但不是小墩子,竟是林氏身边的大丫鬟香草!
「夫人听说了这事儿后,立刻就将用了一半的午膳放下了,如今已经随着侯爷赶往隔壁了,还请世子夫人也将筷子放一放,快赶过去瞧瞧吧!」
香草这般不无嘲笑的说道。
其实就在香草学说着隔壁发生了何事后,顾欣湄口中的饭菜已是味同嚼蜡,恨不得立刻就长出一双翅膀,飞到隔壁去问问究竟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要知道那些婆子虽然都是粗使下人,那也都是人命呢,人命大于天。
虽说那些婆子关紧门窗烧着炭喝着酒,论起来也是行事不周才导致出了人命,为何段暄等人却没及时来给她报信儿,反叫林氏先于她知道了消息?
这究竟是有旁人捣鬼了,还是段暄等人疏忽了?
可如今听罢香草这丫头这句嘲笑,顾欣湄顿时冷笑了一声,反而将手中的碗端得更稳了。
又不忘喊着画眉给她盛汤,再给她面前的吃碟里布些菜,一副全然没将香草放在眼里的模样儿。
等她缓缓将饭菜都用罢了,她这才惊讶的看向香草,仿佛刚发现这丫头还在一边站着。
「你方才不是很着急的催我么?难道不是你着急赶去服侍侯爷夫人?」
「既是你那么着急你怎么不先走,是要留下来等我么?」
这话顿时将香草问得一个愣怔,良久后才缓过闷儿来,言语也结巴起来:「我……奴婢是替世子夫人着急啊,那、那隔壁院子不是世子爷的私产么?」
「如今连侯爷和夫人都匆匆赶过去替世子爷打理那事儿去了,世子夫人怎么一点不急?」
顾欣湄扑哧一声笑了:「你也知道那隔壁院子是世子爷的私产,不是我的嫁妆啊?」
「那我为什么要着急赶过去,出事的宅院既不是我的产业,那几个婆子又不是我的陪房,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等她说罢这话,也不再看香草是什么反应,她已沉声招呼起了肖嬷嬷。
「去拿我的名帖前往五城兵马司报案,就说世子爷的私产宅子里出了人命,请他们速速派人前来勘察现场,还世子爷一个清白!」
也不等顾欣湄这喊人的话音落下,她便瞧见香草那丫头刷的一下子白了脸。
她不由得又冷笑起来,心中亦道想来这一次又被她猜着了……而她那故意装出来的冷静,也到底没白装。
原来就在顾欣湄才听见香草来送信儿时,她还有些恼怒,既恼怒于人命为何这般轻贱,又恼怒段暄等人为何没尽早来跟她禀报,竟将事情搞得如此被动,反被林氏抢了先。
若是她能在事情刚出时便得了消息,这会儿早该处置好了,最次也能叫人去给何睦报个信儿,又如何会授予林氏把柄?
不过等她缓缓用着午膳,心思也不停的转着,她已经越发明白过来,这事儿里面定然有蹊跷。
要知道她这彩云轩虽是侯府后宅,段暄等人轻易进不来,可隔壁不是还住着小墩子几个十来岁的小厮么?
可她至今连小墩子等人的影子都没见到,想来定是小厮们也被人刻意拦在垂花门外了!
这分明是故意叫她迟到,叫她来不及打理那一摊子烂事儿!
甚至说……若她这猜测没有错,那几个婆子也未必真是酒喝多了、就疏忽了炭盆与门窗,而是被人做了手脚,这一切只为了继续抹黑她与何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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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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