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心良妻 卷三 第十八章

  二爷这时也大笑起来,却道:「真不想这小小的琉璃厂竟然藏龙卧虎,连我们都被折在这里了。」又嗔着玉瀚道:「汤六爷,谁不知道你一向长于此道,怎地不先提着些,几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是被这刁民骗了我们的面子放在哪里?」
  汤玉瀚听了便道:「那我也被坑上十两银子吧,大家一起没面子好了。」于是扔下十两银子,然后在地上捡了三枚一样的铜钱,放在摊主面前问:「这三枚可成?」
  先前有了二爷的话,摊主果然犹豫起来,终于还是道:「这三枚不行,再换三个吧。」
  汤玉瀚此时却极好脾气了,便将那三枚扔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三枚,还是一样的铜钱。大家心里都存了疑,赵爷盯着那几枚前,似乎要将那钱盯出洞来,却不吭声;摊主一双贼溜溜地眼睛一会看玉瀚,一会儿看那钱,只是不好问;云娘自要等回去再问;唯有那位二爷开口问道:「为什么都拿一样的钱?」
  「都是被坑,买什么还不是一样?」汤玉瀚转向云娘笑道:「三枚一样的,正好回去扎一个鸡毛毽子给你玩。」说着将铜钱给了她。
  云娘将那三枚钱叠在一起,果然一模一样,扎成毽子应该也很整齐好看吧。
  那摊主便点头应了,「就这三枚吧。」
  云娘就将三枚古币收到了荷包里,她虽然没看出什么,但是总觉得玉瀚不会随意拿三枚铜钱,一定是有原因的。
  又走了几个摊子,其实大家都已经败了兴,哪里还有心思再看?感觉出那位二爷一直在找机会要与玉瀚说什么,云娘想想便拉着玉瀚故做娇弱地道:「我走不动了,回家去吧。」特别将声音放大了些,让二爷和赵爷听到。
  汤玉瀚就立即拱手与那两人道别,「既然如此,便改日再见吧。」也不顾二爷和赵爷再三挽留,一定要送云娘回去。先让云娘坐上马车,又在外面吩咐了几句,才也上来,又告诉云娘,「那位二爷是皇二子。」
  云娘先前也有猜测,现在倒没有多吃惊,反问:「他是特别来找你的?」
  「是的,现在他慌了,又想起了我,想拉拢过去,前些日子就一直找机会与我见面,都被我躲了过去,现在竟然堵到了琉璃厂!」汤玉瀚眼里却满是怒意,「他还以为是我几年的那个汤浩,只能被他们算计了呢,孰不知我怎么也不能让的就是他当皇上!」
  想到二皇子当年偷了几十万匹的锦缎,还想在盛春河上截杀玉瀚,云娘也恨得要命,「他那样的人,若是当了皇上,天上的人都没有活路了!」
  「可笑他还以为许我些金银美女就能让我回心转意了呢!」
  「美女?」
  玉瀚便将刚刚一直想做的事做了,抬手在云娘的脸上捏了一把,笑道:「他们就不知道哪里还有比我们云娘美的美女呢?因此我便说太丑了,我没看上眼,根本没让她们进门。」
  「胡说,比我美的人多着呢。」可是云娘还是莫名地开心,又道:「二皇子可真蠢,他竟不知道你最不在意金钱的吗?」
  「他那样的人是不会相信的,只当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与他一样。」
  世上是有这样的人,唯财是命,唯权是命,云娘也是见过的,突然她想了起来,「二皇子如此这般,皇上知道这些事吗?」
  「他们在皇上面前自然百般掩饰,恐是不知道的。」
  「可是有时老人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云娘已经上了车,便放松下来,随意地与玉瀚说话,「就比如我爹吧,他其实都知道,大哥和大嫂老实憨厚,在家里出力最多,得的却最少,所以他和娘将来分家的时候一定会和大哥大嫂一起住,而且还能把私房留给他们;二哥和二嫂在家里占了便宜,我爹心里更是有数,只是毕竟是他的儿子,也不能真正打死他,所以二哥怎么闹着做生意爹也从来不多给他银子;至于三弟,他最小,爹娘都疼他,又供着他读书,可是我爹却是希望他将来有了功名提携兄弟们……」
  「还有我们姐妹,先前娘觉得姐姐嫁得不好,所以时常悄悄补贴她,却因我会织锦,便让我有机会多补贴补贴家里,后来我回了娘家,我娘又疼我没个依靠,姐姐反又放在后头……」
  汤玉瀚原本含笑听着,突然坐直了,「你说老人家都是这样的吗?」
  「应该是的吧。」云娘想了想道:「比如苏娘子的娘,她当年为了年幼的孙子和孙女不许女儿出嫁,等到孙女长大了,又心疼女儿孤身一辈子,一直求朱嫂子帮忙说媒……还有丁寡妇,她好几个儿女,也常在我面前叨咕将来怎么分家才能让他们都过得好。」
  汤玉瀚便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自己的祖父从不是如此的人,因此他亦当别人家的老人与祖父一样,原来错得很厉害。半晌道:「你说得很对,皇上固然有许多事情被蒙蔽了,但是以他的才智手段未必不知道这几个皇子都是什么情形!只是都是自己的儿子,他总要想办法让他们都能有个好结果。」
  然后将云娘抱在自己怀里坐着,不住地香着,又道:「你常说不能帮我,其实你这一句话倒将我先前的难处全都解了。」
  「我先前还常告诉你皇上才是最大的官,可是最近竟然走进了迷局,只想着这些皇子们如何争夺,谁更有才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想借势保住我们府里,却乎视了上面的皇上也是一个父亲,他不止会顾一个儿子,而是会顾着所有的儿子,考量的时候就会有偏颇!」
  「所以你真聪明,真正是我的贤妻!」
  云娘被他炙热的唇灼烤得身子也软了,脸也红了,眼睛也合上了,又听他这样说,便轻声道:「你一定是哄我的吧。」
  「果真没哄你,我先前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又告诉她,「如此想来,我一向以为我当年被贬去盛泽镇做巡检正是二皇子他们设的局,只以为皇上被蒙骗的,又以为皇上并不知道偷运丝绸背后的人是二皇子,现在看也都未必呢。」
  云娘也曾听玉瀚说他之所以到盛泽镇是有缘故的,当时未及深问,现在不禁也好奇,「难道皇上早就知道是这个儿子在背后指使的不成?」
  「应该是的,只是皇上不能十分肯定,直到这一次方才确定。」汤玉瀚摇头又道:「我又想明白一件事,为何二皇子一直没有受处罚,原来皇上终是爱儿子的,不愿意让他承担那样大的罪过,是以最后也没有把上一次的事情完全掀出来。再有就是太子如何不堪,最终也不会怎么样,至多还是囚禁。」
  「那大哥呢?」
  玉瀚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曾经暗中策划想将大哥刺伤接回家中,彻底脱离太子,可是祖父坚决阻止了。随后我也想通了,我既不能将他们从夺嫡的争斗中拉出来,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只能担负起汤家的责任,这样方能保得住他们。」
  云娘不想玉瀚能将这样的秘事告诉自己,幽幽地道:「我以为你一直会瞒着我的。」说着将那天无意听到他们祖孙对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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