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为后 卷二 第二十八章

  宁春草一愣,「我不知道啊。」
  景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才是瞎猫!」宁除草啐道。
  「嘘——」景珏却突然对她比了噤声的手势,更上前一步,猛的捂上她的嘴,抱住她的腰,带着她,纵身一跃,攀着树枝,爬到了树上。
  两人踩着枝桠,抱着树干,紧贴在一起。
  景珏的手还捂在宁春草的嘴上呢,他手心有粗茧,却十分干燥,手指上带着淡淡血腥气。
  宁春草心头紧张,虽不舒服,却也顾不得挑剔那么多。顺着他的视线,向树下看去。
  远处有两个黑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
  宁春草眯眼细看,树林里天光太暗,她看不清楚那两人的身形。
  可她身后的景珏明显是已经看清楚了。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拥着她的腰,攀着树干,又跳下了大树。
  倒是叫那跌跌撞撞而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瞧清楚是景珏和宁春草。
  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哥哥呀,累死我了……半条命都跑没了呀!」
  「那你该庆幸。还留有半条命在。」景珏垂眸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景瑢道。
  程颐虽也气喘吁吁,却是安定站着的,他拱手,开口十分小心道:「爷,这就是都安县的地界儿了,青城山就在都安县西南十几里的地方。」
  他说完话,还忐忑的偷偷看了景珏一眼,似乎不太确定,景珏会不会理会他。
  景珏倒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不必出山了,直接从这山中往西南方向去,绕进青城山,免得再遇上那些人。」
  他开口语气认真,神态却十分随意。好似他和程颐之间,从来没有过不愉快。从来没有过僵持一般。
  一向持重不苟言笑的程颐,竟有些窃喜的笑了笑。不过笑意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宁春草听到他嘟囔了句,「王爷定欣慰……」
  地上坐着的景瑢却不满开口道:「从山上绕过去?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行李干粮全都在车上,走外头十几里,翻山还不知道有多远呢!我不走!」
  景珏冷笑了笑,「不走你就回去。」
  「你!」景瑢抬头,满面怨气的看着他,「景珏你有没有心啊?」
  景珏抬手摸了摸胸口,点头道,「有啊。」
  景瑢翻了个白眼,「那真是白长了!」
  「这里是巴蜀。」程颐缓缓开口道,「凤州的知州说过,大巫是从巴蜀被请去的。大巫在巴蜀很有威望,那这里就是那大巫的地盘。」
  景瑢闻言一愣。「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咱们如果不从山上,躲着他们绕到青城山上去,就等着出了林子就被那大巫抓去吧!」宁春草在一旁补充道,「都是一路走来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景瑢被嫌弃,顿时暴跳如雷,「我笨,你敢说我笨?也不看看我们如今的情形是被谁害的?我们怎么就落到这山林里?我们怎么就弄得这样狼狈?是谁害的?」
  宁春草哼了一声,不欲理会他。
  景珏面上也有些不耐。
  景瑢却毫无收敛之意,跳脚骂道:「都是你这害人精,扫把星!若不是因为你,小爷们现在还在京城喝花酒呢!用得着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头,受这般罪?」
  「说够了没有?」景珏打断他问道。
  景瑢这才抬眼去看景珏的面色,这么一看。舌头恍如打了结一般,再也骂不出口了。
  景珏面上,太过明显的不满像是铺了一层寒霜。他伸手揽住宁春草的肩头,又分明是维护的意味。
  景瑢抿住嘴,转身蹭到程颐身边,嘀咕道:「不说了总行了吧?」
  程颐辨明了方向,一行人在山林之中往西南方向行去。
  景珏和景瑢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倒是景瑢几次想要往景珏身边凑,都被景珏躲开。
  宁春草听到他向程颐小声抱怨,「看看,我不过多说两句,他就心疼成那个样子,以后还让不让人说话了?不过是个小妾而已,还真捧进手心里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世子是这般重色轻友之人?」
  程颐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小声开口道:「世子爷的听力很好。」
  景瑢一愣,再抬头时,程颐已经越过他两三步了。
  景珏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宁春草在心里窃笑,莫说景珏听力好了,就是她这听力一般的人,在这幽寂的密林里,也听到了他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走不动了。」景瑢垮在地上说道。
  四人在林中难以辨别时间,宁春草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已经走得饥肠辘辘,浑身乏力。
  山林中也彻底黑下来,密密匝匝的树枝,将夜晚的天幕遮挡的严严实实,星光月光,皆漏不进来。
  景珏看了宁春草一眼,又看景瑢,「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又有什么理由整日抱怨?」
  景瑢闻言,也抬头去看宁春草。见她虽面色疲累,却只是扶着树干,喘气休息,一路上不曾抱怨一句,如今更不像他这般瘫坐在地上,耍赖不走。
  一个小娘子,能在这般艰苦的深山密林之中,这么能忍,委实不易。
  「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咱们落得这步田地不都是拜她所赐么?她又怎么好意思开抱怨的口?」景瑢哼了一声。
  景珏索性转开视线,连看都懒得再看他,跟这种厚颜无耻耍赖撒泼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天色暗了,夜深什么都看不见,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咱们还是停下来歇息下吧?也好打些猎物来果腹。」程颐小心向景珏说道。
  景珏嗯了一声,「春草和景瑢在附近拾柴,切莫走远。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回来。」
  「属下一人去打猎就行……」程颐的话还没说完,景珏已经迈步离开了。
  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叮嘱了景瑢一句「小心」,便提步跟上景珏。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宁春草弯身摸索着捡着枯枝断木,景瑢仍旧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春草也不催他,只兀自弯身捡着。
  「你不是有力气么,将我那份儿也一并捡了吧!我可是没有一点力气了!」景瑢冲她说道。
  宁春草没有理会,低头摸索树枝。这深山密林之中,最是不缺枯枝断木,不多时就能捡回不少来。只是此时树林掩映,月光照不进来,也没个火把,徒手在地上摸索有些骇人。如今已经是暮春初夏,虫蚁复苏,万一遇上什么蛇虫的,最是吓人。
  宁春草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不会那么倒霉的,默念着她倒是越发加快了捡拾的速度。
  忽而,触手冰凉——
  她手触摸之下,那节「枯木」似乎还动了一动。
  宁春草猛的缩手回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耳边也突然传来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游走在枯枝败叶上的声响。
  她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蹭了好几步。
  还未从地上爬起,耳边传来更多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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