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宁静无声的夜里,听的人心骇然。宁春草的心更是恍如掉入冰窟之中,她该不会是掉了蛇窝了吧?怎么这沙沙声越来越大了呢?
想要喊,却又不敢喊,生怕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她瞪大眼睛看,黑漆漆的,目极之处,不足两步远。
「景瑢……景瑢?」她小声唤道。
刚才捡拾枯枝,她是背对着景瑢的方向往前的,她没走出多远,现在里景瑢应该也不会太远吧?
可唤了两声都没有听到景瑢的回应。
他不会也遇上蛇了吧?不会不会,宁春草连忙摇头,按着他的秉性,倘若真的遇上,定然早就开口大叫了。
宁春草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稳住心神,侧耳细听,这才发觉那沙沙声的不同。
先前她可能确实摸到了一条蜷曲的蛇,蛇把她吓了一跳,她也把蛇给吓走了。那沙沙的游走声,是蛇飞快离开的声音。可后来越来越多的沙沙声。
听!
就是现在!
沙沙——沙沙——
像是什么东西快速的在树枝密叶见穿梭的声音。木贞岁弟。
宁春草将捡到的枯枝放在一旁,竖着耳朵,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靠近。
遮天蔽月的密林中,还是有些地方遮蔽不严,让月光漏了下来。
宁春草瞧见几个黑影,在月光下,簌簌穿过。
似有什么东西,在前头引着他们,不断的在林间穿梭。
「他们在追什么?」突然有个声音伏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伴着温乎乎的呵气扑在耳畔,险些将宁春草吓跪了。
「景瑢?你刚才去哪儿了?」宁春草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我一直在你后头啊?」景瑢撇了撇嘴,「你休想扔下我一个人捡柴,这可是两个人的活儿!」
宁春草点点头,「咱们走吧,离这儿远点儿!」
「你看清楚了么?他们在追什么?」景瑢却按住她的肩头,又问了一遍。
宁春草摇了摇头,「天太黑,我看不清。别惹事,咱们快走。」
两人悄悄退走,回到离开的地方之时,景珏和程颐已经先回来了。
程颐怀中似乎揣了几个野果子,手中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个头儿不知是野鸡还是兔子。
「咱们得离开这地方,这里有人。」程颐低声说道。
宁春草和景瑢连连点头,「是,速度快得很,不知是什么人,咱们还是躲一躲得好。」
景珏看了宁春草一眼,黑漆漆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窈窕的身影。
他上前握住她的肩头,带着她。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行去。
远离了有人追逐的地方,寻到了一个僻静,且较为空旷的地带。四人坐下,拢了柴堆,生了火。
火光一亮起来,立即驱走了黑暗,和藏在黑暗之中那不可知的恐惧感。
黄色的火焰一跳一跳的,像是蓬勃的生命力。哔哔啵啵的声响,爆出的火花,更是让这凄苦的夜,都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程颐果然是无所不能,打来的野鸡,被他手脚麻利的宰杀放血,拔毛剥皮。架在火上,烤的喷香四溢,恍如抹了油一般香嫩。
宁春草分到了两只鸡腿,当鸡腿塞到嘴里的时候,她甚至没出息的在想,这是不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肉了?竟连睿王府的厨子做的都比不上。
几人飞快的将一只野鸡,和几个野果子分食了,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女子,这点儿东西,不过撒撒牙缝。可看到彼此都是一脸狼狈,衣衫不知何时早就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抱着鸡骨头却啃得津津有味之时,四人都忍不住笑了。
火光照在他们的笑脸之上,显得那么柔和,那么美。
就连令人讨厌的景瑢。此时看起来都有些憨态可掬的讨人喜欢了。
待四人都吃完,程颐立即上前踢散了火堆,并将余下的火星都踩灭,「爷先休息会儿,属下来守着。」
景珏没推辞,只抬起长腿,往宁春草身边挪了挪,顺手脱下他外头被刮破的深衣,披在她身上,并一把揽过她的肩,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
他背倚着树干,让她窝在他怀中,「睡吧。」
宁春草摸了摸怀里的黄铜铃铛,和天珠项链,长长吐了一口气,阖上眼目。
天光微亮之时,她忽然被人摇醒。
她手上不知从哪儿摸了一块石头,顺势就往人头上砸去。
幸而她面前的人反应极其迅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砸下的石头也握停在半空中。
「你又发什么疯?」景珏放大的玉面就在她眼前。
她瞪大眼睛,怔怔有些不能回神。做梦了么?刚才那刀光剑影的,是梦么?木团双扛。
「快走,有人来了!」景珏见她还在发愣,索性一把夺过她手中握着的石头,弯身抱起她,提气疾走。
程颐和景瑢在前头快走。
密林后头有个树坑,恰能躲进去几人不易被发觉。
景珏抱着宁春草,纵身跳入树坑之中,树坑里的枯枝败叶,立即将四人掩藏起来。
「还是昨晚那些人?」景珏问道。
程颐点了点头,「听着像。」
「追了一夜,追的人和跑的人都不嫌累?」景珏扯了扯嘴角,这体力,还真是好。
「耗了一夜,天亮了,也该有个决断了,定然不会再耗下去了。」程颐话音未落。
宁春草便听到了兵器相接的刺耳声响。
她悄悄从景珏怀中探出头来,「你们在说什么?」
「还说我笨,我看你也是够笨了!」景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她的机会,立即凑过来低声说道,「多明显的事情,昨天晚上咱们不是也遇见了么,有人追,有人逃!这么这么撕扯了一夜,现在终于打起来了!」
怎么听他的语气,都有些幸灾乐祸,好热闹的意思。
宁春草白了他一眼,别过视线,「是什么人呐?」
程颐眯着眼睛,从枝桠间的缝隙里向远处极目眺望。
宁春草眯紧了眼,也看不清什么。想来习武之人,眼力也比她好得多。
程颐沉吟道:「似乎跟追在咱们的是一伙儿黑衣人。」
「那红衣大巫的人?」宁春草脱口问道。
景珏也点了点头,「像是。」
景瑢立即龇牙,「看吧看吧,还是阴魂不散,还不是你招来的?说你是扫把星,一点儿都没错!」
景珏转过脸来,冷冷看他一眼,他立即闭口不言,但看向宁春草的眼神,还就是那么个意思。
说话的功夫,那打斗的声音离四人藏身的树坑越来越近了。
就连宁春草这般眼力不行的人,也看清楚了对峙双方。黑衣人有九人之多,被他们围攻的男子却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
昨晚被追逐的,想来就是如今被围攻那男子,只是昨晚太黑,他的速度又太快,宁春草甚至没能辨别出那是个人。
当东方的阳光突然间破云而出的时候,那九个黑衣人突然变换了阵型,六人围攻那男子,余下三人来,从怀中拿出了铜铃铛,摇铃吟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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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为后 卷二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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