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学掌家 卷四 第三十章

  不过往这上头一想,他们反倒盼着六哥带人来查了。
  那几个月清洗宦官,下手最狠的就是六哥的锦衣卫,现下宦官们见了锦衣卫都绕着走。如若他们这儿被查,原本络绎不绝上门求见的人便要消停一阵子,他们肯定怕自己被惹一身腥!
  逸亲王府。
  玉引一边帮孟君淮吹着菜粥,一边摇头慨叹:「唉,太惨了……」
  孟君淮就瞪她:「你行了你,成心是吧?」
  现下再小一辈的已经过了孝期,但他们依旧在戴孝。平常就只能吃点素的,目下那一剑又伤及脏器,便连素的都只能做成粥啊面啊之类的来吃。
  所以这养病养得确实很凄惨……但他就是不想听玉引这么「明目张胆」地说!
  玉引抿唇笑笑,边喂他喝粥边问他:「你说这么养伤是不是会好得格外慢啊?」
  他吃进去的一口粥不禁一呛,咽下去后又瞪她:「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我说养得慢,又没说养不好。」她又喂了他一口,「想让你在京里多待一阵罢了,现下正是最热的时候,四下奔波太辛苦。」
  这还像个人话。
  孟君淮被她又喂了两口之后,对这种「自己躺在床上当废物」的状态仍不适应,伸手就要端碗自己吃:「我来。」
  「不要,我来。」玉引喂得正上瘾,一避,他忽地压音:「快给我,明婧来了!」
  玉引:「……」
  她回头瞧瞧,奶娘确实正抱着明婧进来,就依言将碗递给了他。
  他目下正格外疼这个小女儿,万分不愿意在她面前显出弱点,这一点上,玉引觉得必须维护他!
  待得奶娘走近了,玉引才发现明婧抽抽噎噎的。
  「又哭。」她一边把明婧抱过来,一边刮刮她的脸嘲笑她,「你爹才回来几天啊,天天光看你哭了,咱不哭了行不行?」
  「呜……」明婧眼眶红红的,指指孟君淮,「爹疼。」
  玉引一哑。她把明婧搁到床上,明婧就往被子里钻,钻进被子摸摸孟君淮腹上缠着的白练,声音更委屈了:「疼!」
  孟君淮揭开被子探头进去跟她说话:「不疼,明婧不哭啊,乖。」
  「疼……」明婧抽泣着伏到他身上,小脸上双目含泪的样子可怜兮兮。
  哎这小丫头……
  玉引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
  孟君淮不在的这些时日,明婧都特别缠她。每天不管她到哪儿,明婧都要奶娘抱着一起去。结果孟君淮一回来,明婧就改缠他了!
  昨天孟君淮换药擦身时让人把明婧抱出去,明婧就在西屋里哭得天崩地裂,玉引都哄不住!
  玉引便也将被子揭了个角看她,板着脸:「你出来!娘不高兴了!」
  明婧眼里含着泪,嘴巴嘬着手指看她。
  玉引虎着脸:「你快哄哄娘,不然娘以后不带你一起睡了。」
  孟君淮:「……」
  他斜眼瞪她:「她还没满周岁,你好意思吗?」
  话声没落,伏在他身上的明婧小手一伸,指向玉引语气坚定:「娘美!最美!」
  玉引心满意足。
  孟君淮:「……」
  明婧你个小人精!
  现在就这么会说话长大还了得?!
  三人就这么在卧房里消磨时间,一直消磨到了中午。中午时,在前宅读书的孩子们回到后面,阿礼也一起来了,跑进屋跟孟君淮说:「父王,表哥说有事找您。」
  「尤则旭?」他见阿礼点头,便看向他身边的宦官,「没跟他说直接来正院?」
  「下奴说了,但尤公子说他来正院不太方便,所以……」
  「没什么不方便的。跟他说,殿下这伤还是少挪动的好。」玉引说着就起了身,「让他过来吧,我去西屋避着。」
  孟君淮蹙眉,一拉她的手:「你的正院,你避什么?他一个小辈,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规矩。」他说着就道,「叫他直接过来,正好一道用膳。」
  玉引便也没再往西屋去,过了会儿尤则旭到了,却见他脸色都是惨白的,飞鱼服上还沾了不少尘土。
  「你怎么了?」孟君淮问他。
  「殿下,我……」尤则旭轻颤的目光在房中迅速一划,又垂下去,「您让我查近来宦官进出京的档,我……」
  他下意识地将头低得更低了些:「我……弄丢了一本。」
  屋里倏然一静。
  孟君淮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我不小心的!」尤则旭急辩道,「我骑着马赶路赶得急,险些踢着个在路当间玩的孩子,我……来不及躲只好强勒住马,一下子连人带马全摔了,我当时急着继续赶路便没注意检查,到了府里才发现少了一本。」
  孟君淮克制着震怒睇着他:「你知不知道任何一本里都可能正好有我们要查的东西?」
  「我知道。」尤则旭不敢抬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胡乱抹了一把,又说,「我折回去找过一回了,可没、没找到……」
  「你知不知如果那一本落尽那些宦官手里会有怎样的后果!」孟君淮怒意明晰了三分,「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我们在查什么,先一步斩断这条线轻而易举!」
  尤则旭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孟君淮也没法子,重重一叹:「你进宫谢罪去!」
  「殿下……」尤则旭慌了一瞬,继而目光从慌乱中平稳下来,同时也黯淡下来,「是。」
  孟君淮忍了忍气,又一喟:「罢了,我带你去。」
  他是想保尤则旭的命,然则这话一出,玉引却慌了:「你等等?!」
  她诧异地看着他:「养了几日还虚成这样,就是因为路上颠簸,你还想颠簸一趟进宫?!」
  她说着目光在二人间一荡,就道:「我带他去,不行的话再请上兄长。」
  「还是我去吧。」孟君淮撑身要下床,「你兄长在忙别的事,让你应付这个不合规矩。」
  「那我带你的世子去!」玉引脱口便道。
  孟君淮:「……」
  他好笑地看着她,然而她却是认真的:「你养好之前哪儿都别去。进了宫我少说话就是了,让他自己说。」
  「……我的伤没那么重。」
  「那也不行。」玉引瞪他,「就这么着了。珊瑚,备马车去;阿祚快用膳,午后母妃带你进宫。」
  珊瑚应了声「是」,阿祚乖乖应了声好。孟君淮想了想,也没再跟她争——她这么执着,再争下去听着就像打情骂俏了。当着尤则旭的面,不合适。
  于是几人用过膳后,小歇了一刻,就上了进宫的马车。
  这事上,玉引怕孟君淮再伤到自然是真,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有那么点私心——哥哥不是收了尤则旭当徒弟吗?这是为了让尤侧妃消停。而她在想,自己如若能同尤则旭亲近一点也是好的,毕竟尤则旭在锦衣卫,现在虽只是个总旗,但日后的官位理应不会低。那万一尤侧妃再鬼使神差地冒一回野心怎么办?毫无威胁也令人心烦啊!
  如若那时尤则旭能帮着她与阿祚这边,或者能因抹不开情面而两边都不帮,那就好了。
  玉引存着这么点「精打细算」的念头,想有意地笼络一下尤则旭。然则上马车待了一会儿之后,她反倒不太顾得上这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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