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相信了她的话,百里翎微微一笑。她和冉骧是夫妻,若是他有难,她是绝对不会弃他不顾,但清菊不一样,她就像她的姐妹,她是不会让她涉险的,若真的发生变故,就算用骗的,也要把她骗出宫。
这几日冉骧一直很忙,但他每天仍会抽空来看她,可就算见了面,说不上几句话,他便又要走了,她很想到上书房去看看他,却又怕这一去会让他分心,只能忍住满腔的思念,克制想去见他的冲动。
待两人一回到玉遥宫,宫女匆忙的上前禀报,「皇后娘娘,皇上来了,正在寝殿里等您。」
「他来了?」百里翎惊喜的加快脚步,一走进寝殿,便看见他躺在一张软榻上半阖着眼,她扯开甜笑,迎上前去,「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一会儿。」见她进来,冉骧坐起身,「翎儿,你去哪儿了?」
「臣妾去喂鸟儿了。」
「这阵子朕忙得没空去喂它们,多亏有你,它们才没饿死。」他握着她的手,贴在颊畔,最近忙得没空好好跟她说上几句话,他好想她。
「皇上在忙正事.臣妾无法为皇上分忧解劳,只能做这些小事。」见他面有疲色,她缩回手,改替他按揉两鬓和头部,她知道他很喜欢她这么做。
冉骥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须臾,拉下她的手,「翎儿,待会你收拾些衣物,从秘道离开,我已派人在出口接应你。」
她惊疑的瞠大双眼,想从他眼中看出些端倪,「皇上要臣妾离开皇宫?」
加重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他连声安抚,「你不要想太多,等过几日我揪出那名幕后主使者,就会亲自去接你回来。」
「臣妾不走。」
「这几日宫中恐有变,你不走会有危险。」不管怎样,他部不能让最心爱的女人受伤。
今日传回先前前往东郡调查尤文安一案的三名大理寺官员,遭盗匪劫杀,不过他不相信他们真是死于盗匪的刀下,必是有人不希望尤文安的案子被重新彻查,才会下手,眼看朝中情势愈来愈诡谲,他有预感,对方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了,他一定要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才能无后顾之忧。
「臣妾是一国之母,岂能在危难之际,独自逃离,不论发生什么事,臣妾都会陪着皇上一起面对,生死与共。」她毫无保留的倾诉她对他的感情。
冉骧被她的情意给撼动,他一直以为他在乎她,远比她在乎他多,殊不知,在这危急关头,她竟可以不顾自身安危,也要陪在他身边。
「翎儿……」他有些动容的哑了嗓,除了唤她的名字,所有话语都梗在喉中说不出来。
「皇上,就让臣妾留下来吧,我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若真有危险,我一定即刻从秘道离开。」
冉骧的心头,此刻涨满了浓浓的深情与感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第十章】
站在皇宫的城垛上,冉骧俯看着聚集在宫外鼓噪喧哗的百姓,他们已在皇宫外叫嚷了几天,人数愈来愈多,禁卫军赶走了他们,不久他们又会再回来,让禁卫军疲于奔命。
有些人是为被斩的严将军与自缢的尤文安叫屈,还有一些是为被他斩杀的朝臣们抱不平,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要求为诚阳王平反的声音。
看了片刻,他突然抽出身旁侍卫的剑,猝不及防的刺向站一旁的禁卫军统领叶敬。
匆忙之下,叶敬举起佩剑挡下他,惊问:「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
「拔剑!」冉骧剑尖指向他,厉声命令。
「皇上?」
「你再不还击,若死在朕的剑下,可别怨朕。」说完,冉骧便持剑毫不留情的攻向他。
叶敬边躲边抽出剑,两人就在城垛上交起手来,原本他还顾虑到冉骧的身份,不敢全力还击,怎知冉骧的攻势异常凌厉,打得他几乎快无招架之力,他被逼得不得不反击,却已来不及挽回败势,只见剑尖直接朝他喉间刺来,眼见躲不过,他下意识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预期的疼痛没有发生,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冉骥只是将剑架在他的颈上。「如何,你服输吗?」
他难掩讶异。皇上突然攻击他,只是为了要他服输吗?
「末将心服口服。」
冉骧满意的撤回了剑,「叶敬,朕问你,倘若有人引兵入宫,你可有把握带领禁卫军平乱?」
闻言,他蓦然一惊,「皇上突然这么问,莫非有人要叛变?」
「朕只是这么问你,你只管回答就是。
叶敬心思一转,霎时明白他是在试探他的忠心,连忙单膝跪地,宣誓自己的忠诚。「若是有人叛变,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平乱,牺牲性命在所不惜。」
以前他曾觉得冉骧昏庸无能,但近日他发觉他不再怠于朝政,处事明快,赏罚分明,颇有明君之姿,从这一刻开始,他愿意诚心效忠于他,不敢再有任何怠慢之心。
冉骧伸手拍拍他的肩。「很好,你没有让朕失望,你记住,朕不会亏待效忠朕的人。」凭叶敬方才的表现,他已确定他没有异心,因为若他有异心,在他突然出剑攻击他时,他便不会有所顾虑,迟迟不敢全力回击。
深夜,桌案上点着灯,百里翎提笔在纸上写下朝中几股势力,想从中找出关于幕后主使者的线索。
目前冉骧已查出葵平在被派来服侍他之前,曾待过诚阳王府,而辜夫人又是已故诚阳王妃的妹妹,所以这幕后主使者,必然与当年的诚阳王府脱不了关系。
诚阳王一家人在当年的叛乱中全都遭到诛杀,而诚阳王的幼子名叫冉页,难不成从葵平与辜夫人身上搜出来的令牌,上头的页字指的就是他?所以冉页极有可能在当年逃过一劫,并没有死。
但此人会是谁呢?
她不由得又想到冉骧曾说,葵平是在嫒妃坠楼前调来服侍他的,之后嫒妃便因大皇子的调戏坠楼而死,接着大皇子也被皇上赐死。
接着,冉骥因五皇子的挑衅而打伤了他,被贬逐到北漠,数年后,祈皇后引兵血洗宫廷,杀了先皇和诸皇子,冉骧则被迎回宫中登基为帝。
将这些事连结在一起,百里翎蓦然一惊——
莫非这一连串的事故,皆是经过精心安排的阴谋,目的是为了把冉骥推上皇帝之位?
冉骧登基后,听信了葵平的话,处决不少与祈皇后有牵连的大臣,若这些事都是葵平背后那人所为,那么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皇位吗?但他大可叫葵平暗中用剧毒直接毒死冉骧,何必下那种慢性毒药?他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她凝眸沉思,浑然没有察觉冉骧走进了寝殿。
他悄声走到她身旁,出其不意从她身后将她抱个满怀。「翎儿。」
她冷不防的吓了一大跳,拿在手里的纸应声掉落。她惊惶的一转头,待看清是他,惊讶地问:「皇上,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好想你。」捧住她的脸,他狂烈的吻着她。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猛,宛如要把她整个灵魂都吸走似的,让她全身虚软,几乎要窒息,她攀着他的颈,闭上眼,没有抗拒的承受着。
这狂驽的吻久久才停歇,拥着她,冉骧灼亮的黑瞳直直的凝视着她。
「皇上,怎么了?」她敏感的察觉到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来,陪朕喝一杯。」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随手带来的酒注满两只杯子,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百里翎接过杯子,饮了几口。
见她饮下酒,冉骧这才缓缓开口,「翎儿,你今晚先离开皇宫。」
听他又重提了这件事,她不悦的蹙起眉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留下来陪你。」
「你先离开,过几日我再接你回来。」
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她心口一紧。「莫非宫中要发生变故了?那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很快就会接你回来。」
「我不想走,你让我留下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她突然觉得眼前陡然一黑,脑袋有些昏沉,她惊愕的瞪大双眼,「这酒有问……」话来说完,身子一软,便倒入他怀中,合上眼前,她垂下的眸光瞥见方才掉落在地的那张纸,眼里闪过一讶,张口拼命想喊出声,「皇上,那幕后之人……」可她还来不及说完,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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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狂君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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