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从窗外潜入上书房,脚才刚落地,便听见一道严肃谨慎的嗓音传来——
「东延,情况如何?」
「我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皇上的耳目。」不再蹑着脚,胡东延笑呵呵的走向他。
看见好友,冉骧也露出朗笑,「这都要拜你所赐,若非你告诉朕香茅汁能调解毒性,我也无法恢复昔日的敏锐,东延,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接连数日服下香茅汁,他不只头痛的情况减缓很多,连思绪也变得愈来愈清明,逐渐恢复未中毒前的敏锐。
「末将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皇上恢复健康后,能勤政爱民就好。」这样一来,也不枉他牺牲了两名手下,拼死进京见他了。
「朕不会辜负你的朝待。」冉骧郑重的承诺,「辜夫人那边你查到什么了?」
「末将今日跟踪辜夫人出宫,寻了个空,逮住了她,正想问她为何要对皇后的侍婢下手时,她竟然遭人暗算,当场身亡。」
「辜夫人被杀了?可知是何人所为?」冉骥皱拢了眉峰。
「末将没有追上那名杀手,不过末将在她身上搜到了这个。」胡东延从怀中取出一块约手掌三分之一大小的木牌递上前。
接过那枚上头只写了个「页」字的令牌,他眸光一凝,「这跟先前在葵平身上搜到的木牌一样。」
「没错,由此可以推论出,背后主使者必是同一人,那名杀手之所以动手杀辜夫人,恐怕是为了灭口。」
紧瞅着手上的木牌,冉骧认真思索。这人究竟是谁?
龌东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皇上,末将刚才进宫时,看见宫外有一群百姓聚集,要皇上为已死的严将军和尤大人,还有其他因祈皇后之乱遭到诛连的朝臣们平反,但最奇怪的是……」
「什么?」
「居然有一部分的人喊着,要皇上为诚阳王平反。」百姓为严将军和尤文安与其他朝臣喊冤,他能理解,但事隔二十几年,却有人为诚阳王叫屈,便有些不寻常。
就他所知,诚阳王是先皇的大弟,算起来是冉骧的皇叔,因先皇是嫡长子,因此被立为太子,但后来因太祖帝宠爱诚阳王的母妃,在她要求下,有意改立诚阳王为太子,不过后来因为众臣的反对而作罢。
之后,太祖帝重病,诚阳王起兵谋反,欲夺皇位,先皇率兵与他交战,最后诚阳王被诛杀,他的妻儿也因此遭诛。
「诚阳王?你是指当年趁太祖帝重病,叛变的诚阳王?」
「是。」胡东延点头道,「有部分百姓口口声声说诚阳王当年是遭奸人陷害,误以为宫中有变,才会带兵进宫,因而被先皇误会他要谋反,遭到诛杀。」
听他这么说,冉骧忆起数日前,似乎也有大臣上奏,要他为诚阳王平反,他走到摆在旁边的另一张桌案前,在堆积如山的奏摺堆里翻找。
那些奏摺都是他登基以来,葵平曾经手处理过的,葵平死后,他把这些奏摺全都翻出来重新再看一次。
「皇上,你在找什么?」胡东延有点纳闷。
「找到了,就是这几本奏摺。」冉骥将那几本奏摺递给他。「这几个大臣前一阵子曾上奏要朕为诚阳王平反。」
他快速翻看完奏摺,「莫非皇上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诚阳王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怎么突然间有人要为他翻案?当年他的妻小也都一并遭诛,按理说,不可能还有后人在世。」
「此事确实可疑,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思索片刻,冉骧下达指示,「你暗中调查那些要为诚阳王平反的人,背后是谁在唆使,还有,命北漠军五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在半个月内进京。」
「皇上是怕宫中有变?那为何不就近调派京畿驻军?」
「严之滔生前曾统领京畿驻军十几年,你认为在他被斩之后,那批京畿驻军会真心为朕效命吗?」
胡东延点点头,「这……严将军治军严谨,又深得将士爱戴,他的死确实会引起驻军的反感,不过宫中不是还有禁卫军吗?」
「禁卫军统领叶敬表面上听命于朕,但朕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异心,再说,就人数上而言,宫中禁卫军的数量远不及京畿驻军。」自他上次召见叶敬后,禁卫军的纪律确实改善不少,但他还无法确定叶敬是否也是幕后主使者的人马,因此不敢太信任他。
胡东延突地一惊,「皇上认为京畿驻军会叛变?」下一瞬便醒悟,自行回答,「严将军之死一定令他们对皇上十分不满,若是有人刻意煽动,京畿驻军是最有可能叛变的。」
「没错。」
察觉事态严重,他立刻双手抱拳作揖,「末将立刻传令,让程副将率领五千名北漠军,连夜赶来京城。」
「皇后娘娘,这些鸟我们还要来喂多久呀?」将鸟窝里那些嗷嗷待哺的鸟儿一只只喂饱后,清菊爬下树苦着脸问。
「一直喂到这些鸟儿长大,能自行觅食为止。」百里翎微笑的说道,拿出手绢替她拭净因喂鸟而弄脏的手。
冉骧这阵子很忙,没有空再来这儿喂鸟,她能为他做的不多,顶多只能帮他来喂喂这些鸟儿。
「什么,还要这么久呀?」清菊哀叫一声。
「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自个儿来就好。」她非常体谅。
「那怎么成!这鸟窝在树上,怎么能让皇后娘娘爬树,不如这样吧,咱们将这窝鸟从树上移回玉遥宫,这样就不需要爬上爬下的了,您说好不好?」
百里翎摇头,「不成,鸟窝一直在这树上,突然移走,它们恐怕会很惊慌,再说,这儿有几株树,有时会有其他鸟儿飞过来,它们可以观摩那些鸟是怎么飞的,等过阵子翅膀硬了,就可以开始练习飞了。」
「皇后娘娘考虑的也对,不过真想不到皇上以前竟然会每天都亲自过来喂这些鸟儿。」那要很有耐心才行,像她才做了几天,就觉得有些烦了。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想起冉骧,百里翎笑得更灿烂了,抬眸望着鸟窝,心付,这么多日没见到他,这些鸟儿不知会不会想念他?毕竟当初要是没有他,它们早就饿死了。
瞥见已快日落,她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清菊低声问:「皇后娘娘,您有没有发觉这几天宫中的守卫,好像变得比较森严?」
「嗯。」这件事她早就注意到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清菊突然惊讶地瞠大眼猜测,「难道宫里真的要发生什么变故吗?」身为皇后的心腹侍婢,她自然多少明白一些宫中的情势。
沉吟了一会儿,百里翎慎重的启口,「清菊,数个月前祈皇后之乱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听她提及这件令皇上和诸皇子一起丧命的叛乱,清菊的心揪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又有人要叛乱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若真的有危险,你可以从秘道离开,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冷宫后面有一道被锁住的小门吗?皇上已将那扇门的钥匙交给我了,届时我会把钥匙给你。」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跟奴婢一块走吗?」情急之下,清菊脱口叫出以前对她的称呼。
「我身为皇后,若皇上有难,我怎能自己一个人离开。」她早已决定好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离开冉骥。
「您不走,那奴婵也不走,奴婢是绝不会丢下小姐,一个人逃走的。」清菊激动的双手握拳,宣誓她的忠心。
百里翎笑睇着她,「可能会有危险哦!」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您不怕,奴婢也不怕。」她挺了挺胸。
知她只是在逞强,百里翎不想她太担忧,随即改口,「我吓你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中,不会有什么事的。」她知道冉骥已在暗中追查,只是那幕后的主使者藏昵得太好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查出来。
这几日她也没有闲着,努力思索此人究竟会是谁,但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有限,只有葵平和辜夫人身上那两面写着页字的木牌,无法据此推敲出此人的身份。
「真的吗?」听到只是吓她的,清菊紧绷的神情顿时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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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狂君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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