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伤害你。」他只是觉得她适合,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身影,她的存在像水,缠缠绕绕。
「那你的亲人呢?」有了继母就有继弟,弟弟来了,哥哥就要小心了,当家主车的大权该落在谁手中?
身为编辑的她一年校稿上百本小说,十之八九母亡父再娶的故事里,继母帮亲生子夺权的情节几乎是不可或缺的。
华胜衣没回应,只用怜悯的眼神扫过她梨花初绽般的娇容,有些事他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去面对。
「华胜衣,你这不是坑人嘛!我为什么要帮你顶住后宅的刀光剑影,冷箭暗刃?」她只有一条命,做不到舍己为人的牡烈,人活着是为了吃好睡好看美好事物,而不是争权夺利。
「我把我这些年和累的财物都交给你。」原本也是要给她,只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真的?」她有点心动了。
他一颔首,「绝无虚言。」
她挣扎着,心头两个小人在厮杀。「你和宫里有联系吧!是不是有人固定给你送来京里发生的动静?」
看着她澄澈双眸,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啄。「德妃。」
「德妃?」一吻过后,她略显失神。
「德妃是我姑姑,嫡亲的,她膝下无子,在我娘死后一年,她接我入宫,养在她的馨萃宫。」代为抚育。
因为德妃将他视如亲子,因此在他出宫回府后,继母不敢下手残害他,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毁了他,让他在她的安排下取灭亡。
他一死,府里只剩下一名嫡子,也就是继母后来所生,小他三岁的继弟,弟弟将承继他原有的一切,包括他娘在世时令人眼红的嫁妆。
「所以皇上是真的不行了?」有谁的话比枕边人说的更真实?世上没有千秋万世的皇帝,人老了都会死。
见她不死心的一问再问,他避重就轻的挑话讲。「上了年纪难免病痛缠身,有太医院的太医诊治,必能度过难关。」 「哼!这话拿去骗宁小方,在我面前还班门弄斧,你肯家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才急着要娶我,因为皇帝驾崩后,新帝继位,目前并无可歌功颂德一笔的战事,为拢民心,新皇必定会大赦天下。」说到「大赦天下」,原本就亮如灿星的盈盈水眸异常亮湛,彷佛黑暗中发光的宝石。
「小秋儿,你不该如此聪慧。」锋芒太露易招祸,她总是耀眼得叫人不敢直视,怕看见自己的自惭形秽。
「我们一家会被赦免,而你将返回京城,继续当你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的过完庸碌一生。」她笑着预测他的终生,口无好话的将人拖向最糜烂的结局。
「纨绔子弟?」形容得真贴切。华胜衣不怒反笑,被她逗趣的说法引得嘴角上扬。
「华哥哥,我就不送你了,天高路遥,自个儿保重,有空别写信,相忘千山万水之外,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幽静小径,井水不犯河水——」唔,他……又使贱招。
说得正痛快的宁知秋忽地没了声音,她嘴边春花般的笑容犹在,却被封在华胜衣如狂风暴雨的热吻中。
「想摆脱我没那么容层,除非是死,否则我们会绑在一辈子。」他要带她进京,以他妻子的身分。
「华胜衣,你太过分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怎么能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还动不动以吻霸凌人。
他简直快吻上瘾了。
宁知秋的确不晓得华胜衣对吻她这件事已食髓知味,他没发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已深入骨子里,只要一逮到机会便噙住不放,忘情地想把她揉入骨血中,与他合而为一。
「你也应该猜到我非你不娶的用意,所以才抗拒着不肯屈从,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我会护着你,我在,你在,我不在了,也会护你周全。」真有万一,他会拼尽全力地送她出京,回到家人身边。
「人死了还护什么护,魂魄相依吗?你只是不想被你继母支配婚姻,由着她明着为你择定名声甚佳的世家千金,实则内里败坏的浪荡女子,让你在夫妻反目的仇恨中不得解脱,其实你要的是敢和礼教对抗的人,不一定是我。」
一个人的一生有多长,若始终握在别人手中多可悲,自己不是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棋子。
「但我只认识你一人。」他语音很轻,轻得像搭得人心口发痒的羽毛,细细柔柔地,搔得心扉轻颤。
她瞪他,「你这话很可恶。」他凭什么要她陪他刀尖上行走,那锐利的刀锋会把她切如肉末。
「我知道。」但他只相信她,没来由的信任。
「我不想答应你。」京城太远。
「我知道。」她讨厌女人和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我不要离开我的家。」宠她如珠如宝的爹,疼她入骨的娘,纵容她胡闹的大哥,护她护得没边的大姊,还有老在她面前装男子汉的弟弟,她离不开他们……
她恋家。
宅女都恋家,而她是宅中之宅,更想待在爹娘身边不挪窝,当个睡到自然醒,凡事不沾手的闲人。
「我知道。」她有以她至上、愿为她不顾一切的至亲。
「我的蚕丝被,我的桑园,我的桑葚酒,还有我的草场。」才刚要赚钱而已,她梦想中的大庄园盖不成了。
「我知道。」她放不下亲手建立来的家业,她依恋着,想让家人过得更好,一生无虞。
「你知道什么?!你只会气我而已。」宁知秋捉起他的手一咬,不改爱咬人本性的她咬得很深,两排牙印都见血了。
「气消了吗?」他换了另一只手让她咬。
「哼。」肉硬,不咬了。
「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不想跟我去京城,不想被逼着和我继母较劲,不想走进繁华似锦,实则水深难测的天子脚下,但我知道你只会成为我的妻子。」谁叫她趴在两家其用的墙头,甜糯软腻地喊他一声华哥哥。
「华胜衣,你是个讨厌鬼。」她心有不甘的捶打他。
面有柔色的华胜衣将眼眶泛红的小女子拉入怀里。「我会对你好的,不会三心二意。」
「哼!你敢对我不好就杀你全家,别小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们要狠起来,连你们家的鸡鸭都遭殃。」
她楼下的狠话毫无威胁性,反倒让人想笑,像小姑娘耍性子般惹人怜爱。
闻言,他低笑,眼中出现他发自内心的柔情,纵容着,宠爱着。「我很害怕,真的,你瞧我全身都在打颤。」
宁知秋没好气又自觉好笑的睇了他一眼。「分明是笑得打颤,我看见你双肩上下抖动得厉害。」
「被你发觉了。」他毫不掩饰的声音放柔,目光轻柔的连他自己也讶异,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迁就眼前这刁钻丫头。
「装得不像,破绽百出,你要跟我多学学,我要骗人没人不被我骗倒。」这是功力深浅的问题,小白花不是人人装得了的。
装小白花的绝招,外表要柔弱,弱不禁风,明明强壮得能扛起头牛也要装出随时会倒的模样,眼神要柔情似水,充满依赖和怯弱,话轻如絮,微带勾人的缠绵,不时若有似无的瞟上两眼,欲语还休。
话要半真半假,懂得适时的受点小伤博取同情,委屈、无助、受惊、强颜欢笑,有多可怜就装多可怜,再露出一副故作坚强、受尽屈辱也要如风雨中的小花的模样,面对无情的严寒依然绽放枝头,傲然的立足于世。
瞧,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不疼、不怜惜?
「好。」华胜衣百依百顺。
「不许凶我。」争吵很伤神。
「只许你凶我。」反正也凶不过,他哪一回在口头争锋上占得上风,她轻飘飘的几句话能把人戳得满身是血。
「再生气也不准动手,我身娇肉嫩,禁不起粗暴武人的一记拳头。」她痛恨家暴,严厉谴责。
「我是将领,不是莽夫……」他打拼靠的是智勇双全,而非胡揽蛮缠,打仗要运筹帷幄。
可是女人不管男人靠的是智谋或武力,她们看到的是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鬼见愁。将领不是武人出身吗?武人仗打了也改不了本质。
「华胜衣,我不是在跟你打马虎眼,我可不想哪一天照镜子发现自己鼻青脸肿,原来是某人下的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男人天生力气大,只看压不压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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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女古代日常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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