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性情极好,被他凶了也不生气,甜甜一笑,「我叫小玉。」
「我叫阿韦。」韦平让她这么一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口气不好不对,放下了茶碗走过去,「我带你去玩。」
「好。」玉环不怕生,主动揪住他的袖子。「娘,我跟阿韦哥哥去玩了。」
「去吧去吧。」杜李氏正忙着,没空理会玉环。横竖她才五岁,远没到需要在意男女之防的年纪。
韦平被玉环拉住袖子,不知怎么脸上就热热辣辣,心跳得极快,心里也特别开心。
农家的孩子早当家,特别是女孩子,大约七八岁就要开始学习针线、帮忙家务,年纪稍大一些的几乎都不怎么跟男孩子一起野。除非家里有姊妹,否则男孩们平日没什么机会与女孩一起玩。
韦平带着玉环回到前院跟大伙儿一起玩,其中有个男孩见玉环生得可爱,便好奇去拉她小辫子,一个不小心拉得重了,玉环吃痛哭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她!」韦平见玉环哭了,心里一急重重推了男孩一把,把男孩推倒在地上,男孩吃了一惊也哭了起来。
另个稍大点的男孩见状跑了过来,一拳挥向韦平,「敢打我弟弟!」
两个男孩子你揪我、我捏你,连牙都用上了,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一群孩子全吓傻了,连玉环都吓得忘了哭泣。
那男孩毕竟还是比韦平大一些,韦平打不过他,趁机拉了玉环头也不回的跑。男孩追了上来,韦平灵机一动,拉着玉环的手闯进茶园之中。
韦平与玉环两个小小孩个头娇小,一排排的茶树都比他们还高,一钻进去还真看不出人在哪儿。
韦平不认得路,拉着玉环在茶树间无头苍蝇似地跑了一阵,待到两人都跑不动时才发觉他们闯进了一片陌生的茶园。
两人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汗湿的小手紧紧握着,谁也没想要放开。虽然迷了路,却都不觉害怕。
韦平刚在地上滚得一身都是泥土,身上还擦破了好几处,渗出血来。玉环最是怕痛,记得一次她擦破了膝盖疼得直哭,见阿韦擦破了好几处,不觉红了眼眶。「阿韦哥哥,你痛不痛?」
韦平见她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不知怎么就逞强说了句,「我不痛,你别哭。」
玉环点头,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一条小白帕去擦韦平脸上的血渍,「阿韦哥哥,我帮你擦擦。」她娘在白帕一角绣了只小蝴蝶,是玉环最喜欢的一条帕子,平日根本舍不得用。
两个小小孩在茶园里迷了一天的路,直到黄昏才被出来找人的大人找到。大人们找到他们时,他们双手紧紧相握着,累得睡倒在一棵大树下,表情安详。
第二章
锦湖镇到红花渡约莫就是二十里地。这二十里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怎么远,一般人稍微走一走还是能到的。然而对年幼的韦平与玉环来说,这二十里地便是一年的距离。
韦平十二岁这年,小镇上几位仕绅合资请了位先生,又将村长家那座闲置的老宅翻修了一下,充作私塾教导镇上的孩子读书识字。
这年头还是读书人吃香,镇里的人虽然嘴上都说没对自家孩子有多大期待,实际上谁不是盼着自家儿子能成材,要是能考个秀才回来都算光宗耀祖。
韦平的爹韦大郎与妻子田氏商量过后,也决定把儿子送去私塾读两年书,就算韦平天资平平,好歹能识得字,作些简单的算数也不错。
只是二十里地对十二岁的韦平来说还是远了些,每天走着上学也不是办法。幸好田氏本就是镇上嫁过来的,爹与大哥还住在镇上,便向娘家商量能不能让韦平寄住在他们那儿,自己再贴点钱给他们。
田氏的父亲田大勇与大哥田大壮都是老实人,并不图她几个钱,也知道韦家并不好过,便让韦平免费寄住在田家。横竖房间本就有的,只是桌上多双筷子罢了。
田家嫂子原还有些不愿,只为家里还是公公田大勇当家,并不敢吱声。所幸韦平乖巧,平日放学回来多少会帮忙点家务,跑跑腿什么的,田家嫂子才逐渐接受了这个甥儿住在家里。
这年清明,私塾放了整整一个月的假。其实照规矩是不该放这么长的,只因双方各有难处。
一来是翠茶过了清明就不值钱了,家家户户都想要多些人手,就是十来岁的孩子也好,能多采一些是一些;二则是因为私塾先生祖籍在榆县,来回一次就要十几二十天左右的路程。
茶家一年的收入有七成就看这春茶,而私塾先生是个儒生,特别孝顺,不回去扫墓不行!
村长知道了这些便与几位仕绅商量,不如让塾里假放长一些,这样茶家有孩子帮忙、先生也不必为了赶路奔波。
一开始私塾先生有些迟疑,可这个决定对双方都有利,左右一想便也答应了。
私塾放假韦平倒是没有回红花渡,而是留在外公家,跟着大人一起去采茶赚几个工钱,在用作之后的束修之余,也好补贴家里与外公一点。
韦平的爹娘怕他孤单,一直还想再生个孩子,名字都想好了,不论男女都叫韦安,可惜在生了他之后多年没有音讯。前两年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个却没留住,韦田氏的身体还因此变得大不如前。
韦平懂事,每天早起贪黑,赚得的钱全交给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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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夫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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