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的周瀞,悠悠转醒,一狰开眼便迎上傅盛盈满关怀的黑眸。
她轻轻眨了下眼,头仍有点晕,喉间溢上了苦涩味儿,秀眉随即蹙起。
「我……晕倒了?」她嗓子有些沙哑地问道。
「你这副身子禁不起这样的伤,怕是昨夜就开始发热,你却强撑着,也没告诉我。」傅盛语气满是责怪。
「我只是觉着头有些晕,没料到会这么严重……唔,这里是哪里?」
周瀞挣扎着想起身,却又让傅盛压回躺椅里。
他不悦地说道:「你身子的热还未消退,还是先躺下歇息。」
见两人举止亲昵,默契甚好,一旁不动声色观察着的周净,这才真正放下戒心。
她走上前,主动招呼:「这里离乌河县不远,过了湘城便是乌河县了。」
听见这声娇脆的嗓音,周瀞先是楞住,循声望去,当场吓得她坐直了身子。
见周瀞神情有异,傅盛皱眉,随她一同望着周净。
「你……你你你是谁?!」周瀞指着那名少女,媚眸瞪得忒大。
不明白她怎会如此惊愕,周净一脸奇怪的回道:「我姓周,单名净。干净俐落的那个净字。」
「……周净,这怎么可能?」周瀞缓慢地爬起身,走向周净,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
周净心下觉得古怪,当场躲了开来。
傅盛连忙上前扶住周瀞,拉下她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位姑娘?」
周瀞直瞅着周净,嘴里喃喃:「岂止认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闻言,傅盛直觉认定,这应该与周氏有关,心念一转,便朝周净道:「真是对不住,我妻子因为遭逢丧亲,所以神智有些恍惚,见着了人便乱认,还望姑娘别介意。」
「原来是这样,真可怜。」周净露出了然的表情。
「劳烦姑娘帮我妻子弄杯热茶可好?」傅盛有礼的请求道。
周净笑笑,转身去了外边的红土炉灶煮水。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俩,傅盛才问:「你认识这个女子?」
周瀞抬起震惊未定的娇颜,道:「她与我……百年前的我,长得一模一样。」
闻言,傅盛震楞不已。
「她姓周,又与我有着一样的面貌,她肯定是周家后代。」她欣喜若狂。
「假使她真是周氏后人,她怎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肯定与平氏脱不了干系。」她咬牙说道。
周净捧着木盘折返,将一杯热茶往榆木几案上搁,一回身便看见傅盛与周瀞,两双眼紧紧凝瞅着她。
她被瞅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祖上都是些什么人?」周瀞劈头问道。
周净楞了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姓周,兴许我们是同宗。」周瀞老实的回道。
「对呀,是有这个可能。」周净直点头,犹豫半晌方道:「我爹名叫周堰,爷爷名叫周律,曾爷爷名叫……」
「周铭。」周瀞代她回道。
周净猛然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曾爷爷?」
周瀞苦笑。何止认识,她的曾爷爷便是她爹!
原来,眼前这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女,竟然是她爹续弦之后,同父异母的弟弟所传下来的后代子嗣。
换言之,周净的爷爷周律,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自幼丧母,爹为了照顾她,未曾再续弦,一直到她入了军营,受到皇帝的重用,领兵出征之后,爹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这房后继无人,于是便迎了继母入门。
她与弟弟年纪相差十五岁,当年准备出战杻阳山时,只记得他牙牙学语的童稚模样……兴许,长大成人的弟弟,记忆里根本没她这个人。
「你是谁?你也是周家人?」周净兴奋地嚷道。
「周净,你……可曾听说过你爷爷有一个胞姊?」
「你是说那个大将军周瀞?」
听见周净吐出自己的名字,周瀞的鼻头顿时泛酸。没想到,她那个弟弟竟然还记得她这姊姊。
「我当然知道周瀞!她可是我的姑婆,虽然她死得早,可我们周家人都晓得,我们周家在前朝能如此风光,有大半原因全是她的功劳。」
周净兴奋地说个不停:「我记得我五岁那年,我爷爷一见着我便哭了,还拿出了姑婆小时候的画像,才发现原来我跟姑婆长得极像。」
听见这话,傅盛不由得细细端详起周净。
原来,真正的周瀞,便是生得这般模样。面貌清丽,眉宇端着一抹英气……不过只是容貌相似罢了,横竖怎么看,都少了她该有的傲气与魄力。
「这样说来,你去乌河县探亲,难不成便是想寻我兄长?」周净心思细腻,当下便将这层关系兜起来。
「你兄长是何人?」傅盛问道。
「我兄长便是乌河县的县令周曲。」
闻言,周瀞与傅盛默契极好的互望了一眼。「你兄长既然是乌河县的县令,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
周净咬咬唇,颓丧的在矮凳坐下来。「我这是避祸呢。」
「什么祸?」周瀞问道。
「你也是周家后人,应当晓得平氏对我们周氏恨之入骨,我爹本来是带着我们兄妹俩隐姓埋名过日子,可偏偏我兄长一心想振兴我周氏,自幼便想着要当官,没想到还真让他当上了一个九品县令。」
「怎么着?当官不好吗?」周瀞不动声色的问道。
「如今平氏是朝中第一世家,皇后又是出自平氏,要动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自然易如反掌……我兄长前些日子遭御史台弹劾,说他盗用官银,贪污渎职,如今他的乌纱帽恐怕不保,就怕祸及亲人,他便让我来这躲着避祸。」
「没有实质罪证,御史台不能随意论罪。」傅盛皱眉说道。
「既然有心陷害,还愁没有人证物证吗?我想,一定是平氏发现我们的来历,才想这般整治我们。」周净一脸发愁地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看来平氏是当真不放周氏罢休。」周瀞愤恨地说道。
「你伤口未好,先歇着,别心急。」傅盛扶着她坐回躺椅。
周瀞确实头还有点晕,也就没抗拒,任随傅盛摆弄。
「傅盛,我想留在乌河县,帮着他们兄妹……」
「你以为你想留便留吗?你是什么身分?」他冷着脸回斥。
周瀞闷着脸,嗓子低低的说:「你明知道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刚好还魂在平瑶的身躯,难不成你真把我当皇后了?」
傅盛心中一抽,有丝恼怒地道:「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帮我扳倒平氏?眼下你只想顾全这对兄妹,可你留在这儿又能怎么样?平氏一日得势,周氏便一日不得安宁,你自个儿好好想一想。」
周瀞见他当真动了气,半惊半诧,忙缓颊道:「我没忘了要帮你的事,可是眼下我不能随你回宫,一回了宫,便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坐困愁城。」
「那你想怎么做?」傅盛冷冷问道。
「我想……平氏若是当真造反,你肯定需要一支军队,打仗我最拿手了,不如我留在民间,透过周净兄妹召集民兵,我来练军,帮你把江山打回来。」
好一句帮他把江山打回来……傅盛见着眼前的娇颜,眸光如星,眉眼自有一抹豪爽傲气,心中不禁一软。
「傅盛,你觉得我在说笑吗?我告诉你,你只要给我足够的人马,我保证,我一定能把他们练起来,让他们成为一支最有力的突袭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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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斗淫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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