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奶娘一个箭步过来,气怒的手指着聂湘,「这臭蹄子不知打什么鬼主意,想陷害你。」
「陷害我?」
「不不不,我没有!」聂湘连忙摇手,「我真的只是想谢谢你。」
「是谁弄成这样的?」殷华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虽然大家都因他的目光而心生恐惧,没人敢开口,但是殷华只要细闻飘过来的气味以及解读每个人的眼神,就可知道个七七八八。
「奶娘?」殷华望向奶娘。
虽然殷华是喝奶娘的奶养大的,但每次奶娘喂奶时,都拿了条布巾,将小孩的头脸挡着,只因她看见他的脸会怕。
那样鬼气森森啊……
所以当殷华一直视她,奶娘竟因腿软而跪在地上了。
「我是怕……我是怕她害了三少爷啊。」奶娘抗辩。
「华儿。」殷夫人走上前来,「这丫头是稳婆聂婶的女儿,当年她母女俩差点害死了你,今日又突然送菜过来,不晓得安啥心眼。」
「但我人好端端的在这。」十八年前的事有必要像鬼一样,在殷家与聂家之间纠缠不休吗?
「那是你幸运大难不死,可这身子……」殷夫人一想到儿子始终如一的青白气色,就悲上心头。
望着母亲那泫然欲泣的眸,殷华有些不耐烦的别开眼。
他的母亲始终如此「坚持」。
从他有记忆以来,大夫必定每个月上门来问诊,每一次都说他身强体壮,比哥哥姊姊们都还要健康,但是母亲就是不信,还因此换了几个大夫,但每个大夫说的话都大同小异,只是无法解释为何他那与寻常人不同的阴虚之色,后来范家医馆范大夫较聪明,他废话不多说,直接开了滋补养身的药方,要殷夫人每晚煎给他喝,殷夫人这才开开心心的撒银子出去。
他矮身将地上散落的蔬菜捡起来,聂湘见状忙跟着捡。
「三少爷,您别碰那些脏东……」奶娘的话被一个冰冷眼神给堵回去了。
她瑟缩躲到殷夫人的身后,肥胖的身躯不住发着抖。
「回家去吧。」殷华将蔬菜放到聂湘手上。
「是……」聂湘心情低落垂首。
「娘,」殷华不冷不热的对以袖口拭眼的母亲道,「很抱歉我是这样的身子。」说完,他大步进屋。
「华儿,」殷夫人忙追上去,「娘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华儿,你别往心上去啊……」
殷家众人跟在殷夫人屁股后头入屋,没一会儿,朱漆大门砰然掩上。
聂湘抱着一手臂已被摔烂的菜,默默转身归家。
将蔬菜放进厨房的篮子里,聂湘心情一整个沮丧,完全提不起劲来。
她来到后院,拍整了整架上半干的衣裳与被单,素手抓着被单两角,额头靠了上去。
很抱歉我是这样的身子。
亦听到这句话的聂湘心中的震撼可不比殷夫人低。
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她听闻很多人都怕他,没几个人敢直接与他对视,还有人说他的眼睛晚上会发光,跟猫一样,说他行动如鬼魅,无声无息,说他是妖附身,略尖的耳说明一切……
他是嫡子,殷家的产业应由他继承,但家中有不小反对声浪,有一说怕他早死,亦有一说殷家不可让妖魔继承。
小道八卦,她听得好多好多,每听一次,就多一分愧疚,每听一次,就对他多一分心疼,每听一次,都恨不得自己的寿命能给他,或是用她的余寿换他一身健康。
只要她能做得到的,她都愿意。
「不行的。」
背后忽然出声,惊吓跳起的聂湘扯落被单,转身时,即使已经看清来者,脸上依然余悸犹存。
「殷……殷华……呃,殷捕快。」她低眉顺眼,用力抱紧怀中被单。「有事吗?」
「你的余寿不能给我。」
他语气淡淡,聂湘却因此小脸炸红。
他……他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了?
「你的余寿不多……」他蓦地一蹙眉,纳闷怎么会突然冒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来。就那么电光石火一闪的,找不到根据。
聂湘忙着脸红难为情,故没听到他戛然而止的不解。
她转身将怀中的被单晾上竹竿,借机缓一缓过于急促的心跳。
「很对不住,刚刚不该贸然上你家,我只是想表达一点谢意,要不,要不一直接收你的好意,真的很不好意思。」
「那鸡?」
「嗯?」
「记得养了自己吃。」
「呃……我……我知道你不吃肉了。」她没想到他竟是茹素的。「所以才想说拔点菜过去。」
「家里很多了。」见她一脸不解,他才又解释,「菜。」
「喔。」那么她还可以为他做啥呢?
低垂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那是他的右手,缠着一串铁链,听说这是他追捕犯人时惯用的武器,她有些好奇的抓起其中一角。
好沉。
这么沉重的铁链他就这样挂在手臂上,还能不时施展轻功,飞来飞去,好像手上缠的仅是一条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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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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