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楞,露出惊疑的表情,因为自她服侍他以来,他不曾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他眉梢一扬,「不乐意?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情。」
「以前十二爷没要我做这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语气中带着种说不上来的任性霸道,「现在我要你做。」
「……」她看着他,不动,像是在犹豫。
自从知道养在西马厩的马是初胧后,她就无法隐藏对他的恨意及愤怒。可在愤怒的同时,她又经常想起他的种种呵护,尤其是他为了她不惜冒得罪恭王的险……
她感到挣扎、矛盾,她知道自己必须为父亲报仇、必须夺回初胧,可是她不只找不到方法,还在不知不觉中恋上了他。
她对他冷淡疏离,不只是因为仇恨,也因为她害怕自己越陷越深。
「我、我不会。」她微微咬着下唇。
「你都会帮马刷洗身子了,给我抹脸擦脚有什么问题?」他态度十分强硬,「快点,我想睡了。」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眼下的她仍是他的随侍,她若还想为父报仇,将他绳之以法并夺回初胧,就必须想办法留在腾云山庄、留在他身边。而要留下来,她就必须做他要她做的事情。
于是,她上前拧了棉巾,一手轻托着他的脸,迟疑的、轻轻的替他抹脸。他微抬起下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距离太近,近得她整个脑袋发昏,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却还是努力维持镇定的帮他抹净了脸、擦拭了脚。
事毕,她要离开,陆震涛再度开口,「今天的活儿还没做完。」
「咦?」她一怔,狐疑的看着他。
他唇角微微一勾,「替我更衣。」
「什……」她惊讶的看着他,不解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么多的要求,「为什么?」
「这不都是你该做的事吗?」说着,陆震涛两手一摊,「快,帮我把衣服脱了。」
她一脸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照办,解开他的腰带,脱去他的外衣,就在她靠他很近时,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一个振臂将她擒上床去,她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他。
「为什么无视我?」陆震涛直视着她,目光炯炯,「你对任何人都能谈笑,都和颜悦色,为何偏偏避开我,给我脸色看?」
「我、我不知道十二爷在说什么。」她惊羞恼怒的瞪着他,然后挣扎。
他将她的手攫得更紧,「为什么你可以跟骆骏或是其他人说说笑笑,却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她一楞,因为她在他眼底发现了浓烈的醋劲。
「我明明感觉你已经愿意靠近我了,为什么却又突然对我如此冷漠?你喜欢骆骏?」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她的心情已经从惊慌转为愤怒——尤其是想到父亲的死时,那原本被她压抑着的怒气及恨意在一瞬间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
不知哪来的火气跟勇气,她恨恨的直视着他,「是,比起十二爷,我更喜欢骆大哥,多过你十倍、百倍、千倍!」
闻言,他浓眉一皱。「所以你对我忽热忽冷,是在吊我胃口?」
「嗄?」她一愣。
「我不喜欢不确定的感觉,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说:「你应该感觉得到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吧?」
迎上他炽热强势又带着侵略感的眸光,她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她不曾被男人用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过,但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神里有着浓烈的渴望。
不对,他喜欢的明明是莫羽翠那样的女人,而且她也亲眼见过他们是多么的亲热,现在他转性爱男人了?
她羞愤的瞪着他,「放开我,要是被人撞见而传出去,你如何在商场立足?!」
「你以为我会担心这个?」他唇角一勾,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告诉我,如果我陆震涛要你,你愿意吗?」
他要她?她听着,头皮一阵发麻。「我、我们都是男人,你快住手。」
他听着,不禁一笑,「小姑娘,你真是太有趣了。」
「欸?」求安陡地一震,惊愕的看着他。她听错了吗?他刚才叫她……小姑娘?
陆震涛欺近她,使坏的将脸贴近她耳边,低低地、轻轻地道:「你真香。」
求安整个人一震,猛地推开他的胸膛,惊慌的望着他。
看着她这表情,他心中一阵快意。想起她这几天让他心神不宁,心浮气躁,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似的魂不守舍,他忍不住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慰。
可,这样的快意并不长久。
求安惊羞而愤怒的瞪着他,然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如躲避猛兽般逃下了床,她眼眶里噙着羞愤的泪水,恨恨地说:「你一直知道我是女人,却做尽了所有逾越男女分际的事,让我看不该看的,听不该听的,你无耻龌龊!你肮脏卑鄙!」
他无耻龌龊?他肮脏卑鄙?如果他真是那么下流,他想做的事太多了!
「谎称自己是男人,你也不算光明磊落。」
确实。女扮男装的人是她,但她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是他为夺初胧,不惜杀害她爹,她也不会这么做,还得忍受这样的羞辱,吃尽他的亏!
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恨恨地说:「我恨你!我恨你!」语罢,她转身飞奔出去。
见状,陆震涛想追,却又止步。
他失控了,他用非常愚蠢的方式向她示爱,也因此伤害了她,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吧?
「陆震涛啊陆震涛,你不是要她吗?怎么这会儿却把她越推越远了?」他喃喃自语,无限懊悔。
求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跑到了西马厩,而让她回过神的,是熊二威严的沉喝。
「谁?」
她猛地回神,发现熊二正瞪着自己看。
「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楞了楞,下意识的看着马厩的入口,初胧就在那么近的地方,她却看不见也摸不到,而这一切,全是拜陆震涛所赐。
这一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杜求安,争气点!爹的仇,得报。初胧,得要回来!
瞬间,她冷静下来。「我睡不着,到处走走,一个不留神就走到这儿了。」
熊二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打发她走。「没事就快走吧。」
「熊二叔叔,」她笑笑地、小心翼翼地道:「您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不累?不无聊吗?」
「我习惯一个人了。」许是知道她是陆震涛的随侍,深得陆震涛的信任,熊二对她的态度不似之前那么严厉且冷漠,但仍未卸下心防。
「这马厩里肯定是非常重要的马匹,才劳熊二叔叔如此日日夜夜的看顾着。」
「它是十二爷最珍贵的宝,无论如何我都要替十二爷守着。」他说。
「熊二叔叔对十二爷真是忠心耿耿……」
「十二爷是我的恩人……」他似乎忆起了什么,眼底有遥远却深沉的悲伤,「当年我受奸人所害,带着女儿成了亡命之徒。」
求安微顿,不自觉的专注听起来。
「她在途中生了重病,我却不能也不敢带她求医,本想着上十二爷的船逃到延夏去,女儿却……撑不
到……」熊二嗓音沙哑了几分,「我本已了无生趣,想抱着女儿投河共赴黄泉,但十二爷救了我……」
听着他的故事,求安惊讶又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熊二有着这么悲伤的过往。
「十二爷知道我的事,不只厚葬了我的女儿,还为我还了清白,报复那个奸人,然后让我在腾云山庄安身,他的恩情,我今生做牛做马也要还。」他续道:「女儿是我今生最珍贵的宝,十二爷帮我厚葬了她,现在我当然要为十二爷守着他珍视的宝……」
听完熊二的话,求安才知道熊二跟陆震涛的因缘。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西马厩里的马就是初胧,她真的会被熊二的故事感动到泪流满面,并打从心里崇拜、尊敬,甚至是爱上陆震涛这个人。
陆震涛对别人来说是恩人,对她,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你快走吧。」熊二有点不耐地道:「不要在这儿问东问西的。」
「好的。」她礼貌地道:「我不打搅熊二叔叔休息了。」说完,她弯腰一礼,旋身离开。
陆震涛以为求安隔天会收拾行囊离开腾云山庄,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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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上贼床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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