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咲突然察觉,月阳炎的舌头很有问题。回想起来,那天在校场议事的屋子里,那杯补肾药茶也是被他不着痕迹地吹到很凉很凉才推过来给她的。
「你该不会是……有猫舌头吧?」不好意思,受到伤害甚重的惊吓,敬语暂时省略。
而看到月阳炎那张向来只挂着些些狂妄与无比得意之色的俊容蓦地脸色一变,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把他的名字书写在纸上,看起来就好热,就算月姓很优美、很阴柔,后面拖着的那两个字不管横看、竖看还是热,明显阳刚的一个字插在中间,由两把火收尾,这么从头到尾热热热的男人还会是猫舌头哦。
「废话少说,马上把药给我喝完。」弱点被揭穿,月阳炎的确恼羞成怒了一下下,但马上就恢复过来,并且给出最能使她乖乖听话的恐吓,「如果你嫌药太凉、太难喝,我不介意帮帮你。」用嘴。最后两个字,他用无声唇语说完。
此举果然效果显着,只见秦咲立刻把嘴凑到碗边,再一次咕噜咕噜咕噜,以惊人的速度将苦药饮干、饮尽,然后因为药太苦,趴在榻边干呕,表示刚才经受过他的虐待。
「最近你都没有好好睡吧,眼下都黑了两坨。」做完正事了,是时候该做做杂事,只因他不能太对不起对他有恩的秦老将军。
「大人头一次参军出征,是每天晚上都有好好睡的吗。」新来新猪肉,她不信他适应能力那么强,不会抱怨、不会暗暗叫苦。
「当然,我每天倒下没多久就立刻睡死了。不然第二天哪来的精力继续行军。」
又忘了,他是道道地地的男人,而是她现在只是个假小子,「你……」
「从今晚开始,你跟我睡一个营帐。」阳月炎先她一步把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
「为了让你能好好睡觉。」
「我在别处也能好好睡。」不管如何,跟他独处就是不行!
「是吗,你敢说你不曾因为其他男人的打呼声和夸张梦话而被惊醒?你敢说,你不曾因为整个营帐都充斥着男人的汗臭味而难以入眠?」
他说的全是对的,她根本无从反驳,可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代表她就必须要跟他睡一起呀,「若跟大人同睡一个营帐,大人是要让在下睡这张榻?」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是太太太好了,她会立即给他几句献媚马屁,晚上爬起来去解手的时候顺便多踢他几脚泄之前的各种恨,然后将错归咎给因为黑灯瞎火,看不清楚。
「你打地铺。」想得真美,月阳炎俊脸上的笑容是这么说的,然后那抹笑以极快的速度转变成淫邪,「如果你想上榻跟我同枕而眠,我倒是不太介意。」
「不必了,大人还是一个人享用这张榻吧。」嫌恶地瞪了身下的硬榻一眼,秦咲挪动身子就想跳下来。
「躺好。」可月阳炎却眼明手快地把她按压回去,「你要真的不想再给我们惹麻烦,就给我乖乖睡在这里,直到晚上我回来把你赶下去。」
这样的威吓很有效,因为秦咲是真的不想再给他们惹任何麻烦。她懂事理的程度,估计连此刻仍未松开施加压力在她肩上的月阳炎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瞅见秦咲真的乖乖躺好,还给自个拉上被子,月阳炎总算能放下心,转身离去。但出去之前还不忘再次捉弄下她,「你也别想着等好得差不多了,就跑回去原来的营帐里睡。我相信,被我从男人堆里揪出来的样子绝对不会太好看。」
不是不会太好看,而是会非常难看。对着那个瞬间就被帘子隔绝遮蔽的背影,秦咲在心里这么回答着。
【第三章】
「明天不必准备攻城器械,我们不攻城。」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待出兵的前一天晚上,能在军议上如此发号司令的人,除了月阳炎以外就不作他想。
「为什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可知为了那些器械,我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吗。」
秦咲就从未听说有哪个将领打仗不用攻城、不用攻城器械的。若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数十双眼睛看着,她真会因为心急而做出惯性的跺脚之举。
不攻城这场仗他要怎么打?让士兵一个个施展被武功秘笈和杂书描述得天花乱堕的绝顶轻功飞进去吗,估计都还没登上外围城楼,就被敌军的箭雨全扫射成蜂窝,垂直掉下去了吧。
「我们的攻城器械都是便于组装拆卸的,连里头的机关部件也是仍在都城之时便全部准备好了,重新装合又不麻烦。」她让步,试着好言劝说,不要浪费了工匠们的心血。
「我们今天在山谷遇到的袭击也跟之前说好的一样吗?」一句话就把她堵死。
「自、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知道在出征之前,为何我要多次聚集众人商讨战策、讲解地形和敌军的各种情报吗?」
「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不要用她做的东西,这样等同于在告诉她,她只是闲人一个。
既然如此,当初就该说得明白,说不需要她辛辛苦苦绘画任何器械的改装图纸,不需要她跟工匠们几近日夜兼程做好所有后备工作,不需要她跟过来,不需要假惺惺给任何人面子,直接把她丢在都城里。
「小子,我知道你不爱学武,胸无大志,自然继承不了你爹出色的武人气概和行军打仗的那一套方式,但是这一回,我教你,纸上谈兵终究跟临场实战不一样。」
太嫩了,只会为自己能不能表现而出现情绪起伏……不对,在她来说,应该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她真正觉得不甘的,该是为了那些之前跟她一块辛苦了足足半个多月的工匠吧。即使如此,月阳炎也毫不客气地给出嫌恶鄙夷的嘴脸。
「老实告诉你,我这次领兵完全是白做的。舜唐王不过是随便嫁了个女儿过来,就要求陛下出兵为他夺回被先代旧部夺走,拥兵自立企图建国称王的靖水。靖水之地,于舜唐国是隔着座山势险峻的大山,不利攻略,于我们可不是。
既然我们是摆明了要抢靖水这块地,你认为对方有那么蠢,不会加固整座城的防守吗。
我才懒得耗费人力、物力去专心致志攻打一座城打上十天半个月,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好赶快回去睡我的大头觉、喝我的美酒、抱我的美人。」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只表示自己讨厌麻烦的决心,却没告诉她,不想她间接让双手沾上血腥。
「所以今天你才会拿那一百多个敌兵,把他们、把他们……」把他们全部就地斩首了,尸体直接曝尸荒野。那时,她就觉得他好野蛮、好残暴、好不讲理,人家分明都表示愿意降服当俘虏。
「你觉得我们军中缺人吗?」
「不缺。」是一点都不缺,这次他率领的军队,不算上他和其它几名武将谋士,总计五万人。
终究不过是一块打下了却不能纳入自己囊中的土地而已。五万这个数目,害她都忍不住猜想,陛下到底是不是已经被他怎么了,被他抓住了把柄,才会如此大方拨这么多人给他。
「既然不缺,我干嘛还要收容那一百多个敌兵,每天花上三百多份米粮喂养他们,那些粮草全是我西斐百姓每天刻苦辛劳的成果呀。」
秦咲完全沉默了。是的,她什么都不懂,就大言不惭地责怪他,并发表自己的妇人之仁,还像个别扭撒娇的孩子,埋怨他为何不顾及他们先前所做的一切。
话说回来,她干嘛要那么在意自己所做的东西有没有为他、有没有为这场战役起到作用呀。
之后月阳炎吩咐其它人的事,她几乎没听进多少。直到他最后说要在密林中布迷阵、在河中浇灌猛火油等等时转向她,问了句:「让空气产生浓雾的药粉,能做出来吗?」
「能。」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动作乖巧听话,因为他的口吻不带刺,也近乎顾及她的方便与否,「你要多少?」
「能充满军营前面那个密林的数量。」没有等她回应,月阳炎将手边一卷羊皮图纸交了出去,吩咐着:「去抄制几张,分发到每个营帐的手上,让每个士兵今晚好好将阵型记下来。记不住的,明天要陪敌军一起当油烧火鸡,随便他们。」
有人领命接走图纸,其它人也因为月阳炎的手势退了出去,只余下几人留在帐中收拾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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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妖孽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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