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踩高门 第四十章

  不可以,他好骄傲的说,骄傲的人不可以认输,他要迎向每个挑战,就算这个伤很难治,他都要和它对抗。
  她假装没看见他的泪水,趴在他身上,也假装自己没有落泪。
  她笑着说:「算了,你不磨蹭我,我来磨蹭你,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主动一点也没关系。」
  她在自欺欺人,他看得明白。「对不起。」燕祺渊道。
  「我不原谅你,你答应过我连块皮都不蹭破的。」
  她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相信,明天清晨他再也无法蹭得她刺刺的、痒痒的、幸幸福福的。
  「对不起。」
  他又说一次,如果说一百次对不起,她的伤心就可以少一点,那他愿意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说齐一百次。
  「真有那么对不起我吗?」
  「对,胸口满满装的都是对不起。」
  「那好,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你问。」
  「是谁把箭射进你身体的?」这句话从头说到尾,她的声音从哽咽到寒冽,眼底射出两道锐利光芒。
  燕祺渊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他不想她冒险。
  「傻瓜,你的力量太小,无法与他们对抗。」
  「就是要他们小看,就是要让他们以为我无能为力,我才能趁其不备,我才能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我才能……」
  他咯咯的笑了,牵动肩胛上的伤口,但是……不痛,因为他的喻妹妹认真地要为他复仇。
  她连杀鸡的力量都没有,却要趁人家不备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是不是很好笑?
  「傻瓜。」他又说。
  「我不是傻瓜,我会满清十大酷刑,我会让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的下场多可怕,我要把他们到骨扬灰,我要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要……」她不断不断的撂狠话,泣不成声。
  「傻瓜。」
  还以为她聪明,没想到这么傻,她有和离书啊,等他死了,就可以拿着和离书带嫁妆离开王府,父王和母妃都不会阻止她的,往后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她,喻明英和喻骅英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不许说我傻,我很聪明!」她大爆发了,跳起来指着他怒道:「告诉我,是谁下的手,我要让他的下半辈子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洁英……不要,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不要脏了你的手。」
  「凶手都不怕断了我的命,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他都不让我活了,我还怕刀子太重?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对天发誓,就算搅得整个朝堂大乱、后宫崩塌,我也要把凶手抓出来,在他身上割三千刀,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还是跳脚,还是撂狠话,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燃烧,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咆哮叫嚣着,催促着她去报仇。
  「听话,你乖乖的,自然会有人帮我报仇。」
  「我丈夫的仇我要自己报。你不想讲就算了,但我立誓,如果我没办法帮你报仇,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固执得遭人恨,但她就是要一路固执,就是要让他恨,最好恨到不敢死,最好恨到告诉她谁是凶手。
  「洁英,我要你好好活着。」他撑起全身力气,郑重的对她说。
  「你死了我怎么活?告诉我啊、教我啊,你死了我怎么活?没有人陪我、没有人抱我、没有人疼我哄我宠我,没有人时刻在我耳边说:别怕,有祺哥哥呢,请你告诉我,我怎么活?」
  她又叫又跳,好像困在笼里的野兽。
  她固执得让人心疼,但……怎么办?他负责不了她的一生,他再也无法对她说:别怕,有祺哥哥呢。
  「不要急,听我说……你不是想四处游历吗?等我死了,就带着我的骨灰上路,带我去漠北,带我去骑路干,带我去看黄沙漫漫的壮丽风景,带我去岭南,爬高山、越百川,找一处山顶,看一夜的繁星……你说过的,你要看遍世界的好风景,我无法带你去,你带我去,好不好?」
  她不叫了,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
  许久许久……她才缓声问:「没了你,世界上哪还有好风景,你是我最美丽的风景',你死了,我的心便枯萎了,不管到哪里,于我都是一座坟墓。」
  「洁英……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活下来;第二,让我替你报仇。」
  她的要求为难了他,他也想活下来,但他没办法,也没办法让她去报仇。
  因为她强烈的希望他活下来的同时,他也强烈的希望她活着。
  四目相对,他们再无话可说。
  只是泪水奔流不止,她的泪在脸上划出一道道伤心栏杆,而他的泪化成摧心毒药,腐蚀着他所余不多的生命。
  【第十一章 将计就计捉黑手】
  他们的对话,字字句句都传到厅里,礼王听见了,礼王妃听见了,她的奴婢们也听见了。
  原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如此深厚,任何人都无法拆散。
  心抽痛,一下一下,礼王妃红着眼望向礼王。
  礼王摇头,祺渊是对的,对方势力太大,洁英不是他们的对手,任她再聪明,也无法报仇,即使她愿意赔上性命,即使她的兄长愿意帮她到底,但……还是无法。
  此刻,一直不愿意选边站的礼王,决定了方向。
  之前他一直觉得燕齐怀太大胆,做事不够谨慎,就算要拔除祸端,也该按部就班,慢慢来,身为上位者要沉着、稳重,要能够耐下性子一步步设网、张罗,他认为燕齐怀的能力还不足以担负一国重担。
  如今看来,就算燕齐怀能力尚且不足,至少他一心为国家朝廷、为百姓万民。
  而燕齐盛虽然果断有野心,却是心胸狭窄、手段阴毒之人,他眼里只有权力私欲,听不进忠臣建言,这样的人若有朝一日当上皇帝,将是万民之祸。
  所以他决定选边站了。
  「王爷,没有其它法子了吗?」礼王妃泣不成声。
  「如果七师弟在就好了。」礼王长叹。
  「王爷说的是白轩?」礼王妃问道。
  她与白轩有一面之缘,当年她被下绝育药的事是白轩发现的,可惜发现得太晚,她再也无法受孕,且证据早早被清理干净,但当然如果不是白轩为她解毒,长年卧榻的她,今日哪能行动自如?
  皇上与王爷拜同一个师父为师,皇上登基时,为确保皇上的龙椅安稳,所有的师兄弟全数出动,暗中建立一队武艺高强的暗卫,当中,只有白轩缺席,因为他擅长的不是武术而是医术与毒物。
  「多年不见,七师弟的医术肯定更上一层楼,只是他的行踪不定,无人知晓他在哪里。」
  便是此刻立即张贴皇榜,召七师弟进京,怕是也救不了了,御医说过,渊儿撑不过明日清晨。
  海棠耳里听着礼王爷的话,迟疑地向前几步,跪地问:「请示王爷,王爷说的白轩,是不是会做痒痒粉的白爷?」
  「痒痒粉?你从哪里知道的?」礼王讶异。
  「主子嫁妆箱子里还有几瓶,那是白爷给大舅爷的,大舅爷再给主子,说是让主子防身用的。那次大少爷在街上被几个泼皮无赖欺负,主子就是用痒痒粉对付他们,主子说过,中招之人会连续痒六个时辰,之后不药而愈,只不过连续抓痒六个时辰,至少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人。」
  「你快去拿来,我看看!」
  海棠与虹红对视,管嫁妆的虹红立刻拿了钥匙去寻痒痒粉。
  礼王道:「你说说那个白爷的事。」
  「是,前几年大舅爷救了一名乞丐,乞丐病得厉害,大夫们束手无策,那个乞丐是个怪人,知道大夫们救不了自己,不急反笑,还夸口说世间除了他自己,谁也医不了他这个病。二舅爷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何不自救,这才晓得那乞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只不过解毒的药材不易寻得,才会病得起不了身。
  「大少爷为了凑齐那些药材到处奔波,还拿走主子的南海黑珍珠,乞丐的病痊愈之后,才说自己姓白名轩,大家便喊他白爷。」
  话至此,礼王几乎有九成的确定,那就是性情古怪的七师弟。「后来呢?白爷去了哪里?」
  「在京城里啊,白爷说大舅爷能耐,他凑不齐的药材,大舅爷却有本事替他张罗,从此便赖上大舅爷,这些年吃吃穿穿喝喝是小事,但那些药材每年都得花上千两银子送给白爷,奴婢们看得肉痛,但大舅爷和二舅爷跟主子都说,能养着这样的奇才,上千两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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