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着,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他连连承诺着。
「我明白,我等着少爷。」
「到那时候,我就用八人大轿迎娶你为正妻。」彷佛怕她不信似的,叶钊祺又许下重诺。
赵颐萱一诧,抬起头来看他,见他满脸真挚,目光坚毅,心头不由得一柔。
她巧笑倩兮的说道:「好,我等着少爷实现诺言,届时,我定会亲手为少爷打上同心结,欣然上花轿。」
闻言,他脑门一热,胸膛跟着发烫,见怀里的人儿笑得灿烂,再也忍不住长久以来的冲动,低下头吻住那花瓣似的小嘴。
赵颐萱颊儿染上红晕,也没推开他,就这么温顺的任他吻着。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心早己落在他身上,这辈子怕是再也离不开了……
这一夜,赵颐萱刚净好身,回房路上碰见了时晴。
「颐萱,你不介意跟我谈谈吧?」时晴端着一碗冰糖莲子羹,满脸讨好的问。
「时晴姑娘找我有事?」赵颐萱淡淡一笑,心底却不敢大意。
时晴神情一黯,委屈地说:「我知道,自你来到府里,我就处处针对你,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颐萱不知道原因,还请时晴姑娘开示一二。」
「那是因为,我知道少爷在很早之前便对你上了心,尽管你曾经嫌弃过少爷,可少爷依然忘不了你,否则他也不会在赵家出事后,当下就决定买下你。」
赵颐萱不知该不该信她,毕竟时晴说的这些,的确是实情。
见她没搭腔,时晴又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怨我,我现在不受少爷待见了,也算足自食恶果,眼下我除了东院,还能去哪儿呢?倘若少爷不要我……」
诂未说完,豆大的泪水己落下,她单手掩住脸,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赵颐萱心下一软,赶紧接过那碗莲子羹,想安慰时晴,不料,就在这个当头,颈后蓦然一阵疼痛,手里的莲子羹往地上一摔,人也跟着软倒。
糟了,她一时大意遭时晴暗算,这下若是闹出什么乱子,那她……她该怎么向叶钊祺交代?昏迷之前,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叶钊祺。
不知过了多久,赵颐萱逐渐转醒,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她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她飞快睁大双眼,坐起身,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抬眼就对上叶钊祺温柔含笑的目光。
她呆住,一身的警戒顿时卸了下来,讶异低呼,「你怎么会……」
「我早就派人盯住时晴,她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一提起时晴,叶钊祺脸色倏变,语气亦冷酷如冰。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喧闹声,似乎还夹杂着叫骂声。
「发生什么事了?」赵颐萱不敢大意,依然悬着一颗心。
叶钊祺挑了挑唇,体贴的扶她下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尽管叶钊祺只字未提,可赵颐萱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这事情肯定在他的掌握之中……莫非是跟时晴有关?
果不其然,两人循声来到西院的泓日阁,这里是西院的主要院落,住的是叶通贤与罗氏。
此刻是深更半夜,西院却灯火通明,下人们全挤在泓日阁的院子里,望着书房处。
叶钊祺推开那些围观的下人,走进书房里,赵颐萱尾随在后,一进到里头,就看见罗氏声泪俱下,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朝着时晴光裸的手臂狠狠抽下去。
只见不断拉被子遮掩身躯的时晴痛得尖嚷,拼命往叶通贤背后躲去,一旁的嬷嬷们又劝又栏,场面难堪极了。
叶钊祺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痛不痒,毫无知觉。
早在他知情自己视为至亲的叔叔婶婶担心他有所成就,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他学坏堕落,他对这两人便彻底死了心。
「叶通贤,你这个老不修!我为了你辛苦大半辈子,你居然背着我跟这个贱蹄子私通,她可是你侄子的通房丫鬟,你还知不知羞!」
打不着时晴,罗氏火气非但没消,反而越烧越烈,干脆连丈夫也一起打。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情形,赵颐萱伸手轻扯了一下叶钊祺,悄声问:「少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钊祺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又转向罗氏。「婶婶,我还真不晓得叔叔看上了我房里的丫鬟,早知如此,当初婶婶真不该把时晴让给我。」
这番话说来夹讽带刺,却也点明了当初罗氏将时晴引入东院的心机,当下教罗氏又羞又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叔叔这么喜爱时晴,做侄子的又怎能跟叔叔抢,往后时晴就留在这里伺候叔叔吧。」
见叶通贤老脸涨红,时晴瞪大眼,似乎悟透了什么的一脸怨恨,叶钊祺只是一笑置之,牵着赵颐萱离开了西院。
回到东院叶钊祺的房里,两人在临窗长榻上落坐,喝了口热茶润润喉,他才开口解释。
「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也猜出一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一脸严肃的说:「我猜,原本在二爷房里的丫鬟应该是我?」
他的口角浮现一抹狠色,咬牙切齿的说:「不错,她竟想出这样恶毒的计谋,幸亏我早派人去盯住她,在她伙同小厮登旺把你打晕的时候,反过来将她弄晕,才避开了这桩祸事。」
闻言,赵颐萱心下发寒。想不到时晴心地如此狠毒,居然想将她弄进二爷的书房,如此一来,不仅可毁去她的名声,说不定还能让罗氏藉此将她撵出叶府。
「你能相信吗?原来时晴与我叔叔早己私通,我跟婶婶都被蒙在鼓里。」
见叶钊祺一脸阴沉,赵颐萱犹豫了下,才将上回在西院用膳时,不经意捕捉到的那一幕告诉了他。
听罢,叶钊祺目光冰冷,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原来你早就发现了,莫怪你先前老是暗示我得好好处置时晴。」
「对不住,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她愧疚的道。
他笑了笑,伸手握紧她发凉的纤手。「无妨,我懂你,你是怕我伤心,才会拐弯抹角的暗示我。」
「眼下闹成这样,时晴会有什么下场?」纵然对方是自作孽,赵颐萱仍不免担忧起来。
「她那样设局陷害你,你还替她担心?」叶钊祺很不苟同的皱眉。
「为奴为婢非人所愿,时晴会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你啊,这么心慈仁善,我都替你担心了。」
闻言,赵颐萱失笑,「少爷担心我?我才担心少爷呢。」
叶钊祺有些不服气,可一想起从前自己有多么不成材,只能讪讪地说:「我已经变了,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荒唐,你等着看,我会证明的。」
赵颐萱弯眉浅笑,「我明白,我会等着少爷的。」
叶钊祺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我说到做到,你等着我。」
他明白,如果想保护她,他就必须精进自己,对外他必须努力往上爬,对内他必须铲除这些年来对他存有恶心的人。
眼前只是一个开始,后头还有更艰难的部分等着他,但是为了她,他什么都不怕。
他唯一怕的,是她对他失望,对他不信任。
「少爷莫要忘了,你承诺过,会用性命担保我的名誉。」赵颐萱见他眼底的那把火越烧越烈,连忙红着脸儿收回手。
「我没忘。」他忍下满腹的冲动,又握了握她的手,才肯放人。
他不愿让她被误认为是通房丫鬟,因此特地辟了一间雅房让她与交情要好的时晨同住,平日虽然同进同出,但也不在他人面前做出逾矩的举动。
因为他有信心,总有一日,她会洗刷冤屈,重新当回高贵的赵家小姐。
届时,他俩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必定让她满门风光,欢喜嫁作叶家媳!
【第七章】
那夜风波后,时晴便被罗氏拘禁起来,过没两天,来了个牙婆,时晴就这么被卖掉了。
听说,时晴要被牙婆领走时咒天骂地,把叶通贤与罗氏等人臭骂一通,气得罗氏一连砸了几个杯盏,还让护院将之毒打一顿才放人。
之后,西院那头仍是吵吵闹闹,据说是罗氏天天抓着叶通贤算帐,闹得鸡犬不宁,反观东院这头,少了时晴这个兴风作浪的,一切回归常轨,井然有序,下人们也多了笑脸。
这天,叶钊祺一从国子监回来,连官袍都还没换下,便把赵颐萱找来,神秘兮兮的拉着她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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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自个教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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