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如蝎 第十章

  「好。」靳时维一笑,手中马鞭一扬,便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姊姊,还没开始,你使诈。」
  「自古本是兵不厌诈。」靳时维的笑声伴着风传来。
  这样的开朗多好,靳永贞也灿烂一笑,谁输谁赢不重要,只求一个痛快,她猛加三鞭,追了上去。
  两人的马一前一后的追逐着,天高地宽,一望无际,心情一好就连风都好似带着香味,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小的惊呼令靳永贞分了心。
  她用力一拉缰绳,马儿伴着一声长嘶,前蹄腾空,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看去,注意到一旁的小山坡上聚集了一群人,看打扮是宫里的宫女和太监。
  她眼神一敛,一个扭身,一踢马腹,转眼来到那群手忙脚乱的宫人面前。
  「我就在猜,是什么人来狩猎还会带一帮人伺候,果然……」在马背上,靳永贞低头看着坐在软榻上,由五六个宫人拿着华盖遮阳,一派闲适半卧着的温良玉。
  只见他周遭还摆着小几,上头有酒、有茶还有小点,好一副怡然自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模样。
  「大胆,」张公公上前,碍于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对着靳永贞使眼色,心惊胆跳的怕靳家二小姐给王爷下面子,弄得局面不好收拾,「见王爷还不跪下。」
  靳永贞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利落的翻身下马,恭敬的跪了下来,「臣女见过玉王爷。」
  温良玉单手撑着自己的头,上下打量着她,「这身打扮——真丑。」
  靳永贞抬起头,又看到张公公一脸的祈求,轻挑了下眉,将还口的话给吞进肚去。
  若说过了这些年,靳永贞在京里学到什么,那就是在人多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尤其是温良玉身边跟着许多人的时候。
  今年过完年,圣上赏了座城池给温良玉,据闻圣上赏城的用意在于希望向来放浪形骸的王爷可以学习治理之道,但温良玉除了对寻花问柳、进出风月场所有兴趣外,压根不想离京,最后圣上一怒,温良玉才意思意思的离京去了新封地墨城一趟,不过去了一个月又回京,继续原本放浪的日子,圣上遇上自己这个纨裤儿子也没辙,平白浪费了一番苦心还赔上了一座城。
  温良玉柔柔一笑,对靳永贞勾了勾手,慵懒中还带了一种诱惑的美感。
  靳永贞挪近了些。
  温良玉伸出手,勾起了她下巴,「卿容貌不佳,」他的气息抚过了她的脸,「但好马术。」
  这摆明了赤裸裸的调戏,靳永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玉公主,」她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唤着私底下对他的称呼,在她心目中,这王爷的美貌足以唤为公主,「你找死啊。」
  「这么多人看着,」他坐起身,在她耳际轻声说道:「你敢拿我如何?难不成想把本王给压在草地上?」
  靳永贞巧妙的用身子一挡,伸出手用力一拧温良玉的大腿。
  温良玉一痛,松开了手。
  「臣女谢王爷称赞。」靳永贞一笑,趁机拉开自己的上半身,让他的手离开自己的下巴。
  「果然最毒妇人心。」温良玉没生气,反而嘴角带笑。
  靳永贞低着头,对他的批评置若罔闻,径自说道:「今日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怎么不见王爷骑马狩猎与众同乐,反而一人在此独饮?」
  「本王素来斯文尔雅,」温良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不好骑马狩猎之道。」
  说的好听。靳永贞好气又好笑的看温良玉一脸陶醉的喝了口酒,不过不可否认,温良玉确实挑了个好地方,居高临下可以看着草原上的景色,一眼望去,心旷神怡。
  「臣女想,王爷是不善骑术狩猎才对吧?」
  温应玉缓缓的将酒杯放下,「笑话,屈屈骑马狩猎岂会为难到本王。」
  「既是如此,王爷与臣女较量一下如何?」
  温应玉定定的看着她,「本王为何要与你较量?」
  靳永贞抿嘴:笑,「王爷怕输?」
  「本王做事,要嘛不做,」他再次拿起酒杯,抿了口酒,「一旦出手,肯定天下第一。」
  「呵。」靳永贞这声笑隐瞒了太多未说出口的不以为然。
  「在本王眼中,女人就如同马。」
  靳永贞笑意微隐,不屑的看着他。把女人当成马……真是个自大的家伙。
  温良玉自顾自的说:「要配得上本王的,一定得要天下第一。女人如此,马亦然。只是这天下之大,怕是难寻堪配本王的骏马。」
  要不是碍于人太多,靳永贞还真想伸出手捏温良王那张俊脸,怎么脸皮这么厚?
  「既是如此,臣女就给王爷找匹马来。」
  温良玉挑了下眉。
  「卫城出好马,臣女修书一封,托人找寻,早晚一定替王爷找到堪配的骏马,到时王爷就没理由推拒,一定得要与臣女一较高下。」
  「你就这么想跟我比?」
  靳永贞点点头,「臣女喜欢看王爷成为手下败将的样子。更重要的——我们可以藉此赌:场。」
  又赌?温良玉在心中叹了口气,「好啊!若你真能找到天下第一的好马,我就跟你比试,赌个一千两银子够吗?」
  她的双眼闪闪发亮,一千两?可以建三四间屋子了,「王爷当真?」
  「自然。」温良玉白皙修长的手指转弄着扳指,「本王等你的礼到,就跟你比。」
  「好。」靳永贞兴冲冲的点头。
  「退吧。」温良玉挥了挥手,「时候已不早,这场狩猎若你不想输的话,时间得抓紧了。」
  「这场狩猎臣女没兴趣参和,」靳永贞一脸兴奋,思绪全绕在怎么善用那一千两,还没比试就认定自己一定会赢。就算心里有个声音说自己跟温良玉这个绣花枕头比试实在胜之不武,她也坚持蒙住良心了,「靳家军在马背上射箭舞刀是保家卫国,不是像皇孙贵胄一般,把射箭舞刀当成普通闲暇时的玩乐。」
  温良玉眼底闪过冷肃,转弄扳指的手一顿,轻声说道:「靳永贞,记住自己的身分,这话传出去会惹祸上身。」
  靳永贞脸上的笑容隐去。印象中温良玉还没拉下脸来训过她——
  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冷酷,温良玉扯了下嘴角,「本王再劝你一句,若不想后悔的话,今日的狩猎你最好用尽一切力气取胜。」
  她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见他不愿说明,挥手要她退下,她的眼神微敛,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温良玉眼光幽幽的看着她离去,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吗?或许真该要给她点教训,让她明白有些话足不该冲动说出口,以免将来惹祸上身。
  夕阳似血,染红大地。
  宫里的太监记下了每人今日的狩猎成果,走到了靳时维和靳永贞面前时,两位千金脚下摆着的只有一只箭还插在身上的灰兔。
  这太监是跟在圣上跟前的郑公公,他不确定的又看了好几眼,「敢问两位小姐,灰免……一只?」
  「是。」靳时维忍着笑点头。
  郑公公不是不知道圣上对两位靳家小姐的期盼,怎么……他不解,但也只能如实记上。
  靳永贞也恭敬的低着头,掩去忍不住的笑意。
  方才跟温良玉谈了会儿,她便往与姊姊相约的方向而去,原以为姊姊早就越过林子到了另一头等她,却没找到人,她在树林里转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姊姊一个人在树林悠转着,马背上已经有了这只灰兔。原来两姊妹都不把这场狩猎当一回事,但是若真手无猎物也说不过去。
  「多亏姊姊想得周延,不然咱们连只灰兔都没有,不一定还会被数落。」
  靳时维在一旁,只是淡笑不语。
  宝公主和准太子妃这对姑嫂一队,今日是大出了风头,不单猎了六只山鸡,三只兔,还有一头鹿,走进营地之时可谓意气风发。
  月上树梢之时,营地燃起篝火,女眷也在营帐前方空地的火堆旁飮酒作乐。
  宝公主和准太子妃被叫到圣上帐前的空地,看来是要行赏,众人都满怀兴致的猜测赏赐之物。
  靳家姊妹却坐在最不起眼的一角,自顾自的吃着。
  「这羊腿烤得好。」靳永贞见没人注意,索性直接用手拿,爽快的咬了一大口。
  靳时维也没有制止,似乎离开了卫国公府,她也放开了心胸,拿起桌上的酒樽,喝了一大口奶酒。
  「姊姊,好酒量。」靳永贞对靳时维比了个大拇指,「我也要。」
  「浅尝即止。」靳时维说。
  「明白。」靳永贞喝了一大口。
  「小姐,大小姐交代浅尝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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