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没有让宛玲珑跟着出去,也是有几分教导的意思,她先是请肖承安和宛玲珑先后伸出手让她把脉,把着把着,她的面色越发凝重,不一会儿,她收了手,慢条斯理的道:“世子妃的问题还不大,只是世子爷……冒犯的说上一句,您是不是已经许久没有敦伦该有的反应了?”
宛玲珑还迷迷糊糊的不懂是什么意思,肖承安却是脸色瞬间铁青,本就冷酷的模样此时看起来更是宛如修罗。
“你怎么知道的?”他也曾偷偷看过大夫,但就算是太医也没个说法,更不用说外头的大夫了,再说了,这是男子羞于启齿的病因,他又如何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自己无法人道的打击?
崔嬷嬷看着还反应不过来的宛玲珑,又看着肖承安眼中的冰寒,意味深长的道:“世子爷,老奴大胆的说上这一句,这病……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因病而起。”
她相信,若世子爷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懂得其中的意思。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宛玲珑是打一开始就听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而肖承安却是瞬间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这病,不是天生,是人为。
“好狠的招式,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恨恨的出口,每一个字冷得都像是能结冰一样。
宛玲珑这时候终于听明白了,面露惊骇,连说话都忍不住结巴了,“这……怎么可能!世子爷是世子啊……”怎么还会有人对他做出这样阴狠的事?
这种事崔嬷嬷看得多了,脸色平淡的解释道:“老奴也是大略看了下世子爷的脸色觉得不大对,又看了桌上的菜色才有了这般的猜测,加上把过脉后,至少有七八分的准信,才敢这么大胆的说出结论。”
这也是崔嬷嬷听到宛夫人的吩咐就赶着时间过来的缘故,无论宫里还是王府里,为了一个位置,都是争得你死我活的,说是亲人,比起仇人都还不如,一个个如同杀红眼的斗鸡。
以前觉得自家姑娘高攀不上王府这样的夫婿,也就顺着夫人的意思,规矩差不离也就罢了,那些个内宅里的龌龊,只顺口提了提,却不曾深谈。
等到王府那时候半逼半求的让宛家应下这门婚事,急匆匆的要把姑娘给送出阁,又哪里能够寻得了时间再教上这些?
也幸亏姑娘是个心灵通透的,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挟制不住了,还懂得回娘家求援找帮手,要不娘家再怎么也没借口送人到她身边重新管教。
只是原先虽也想过王府的水混,却没想到这手段已经用到了这般阴损的招数,若是再晚个几年,只怕就是明白了这下作手段也是神仙难救了。
肖承安一听到自己不能行人道之事是让人给暗害时,心情的确在瞬间愤怒到了极点,但不过就是几个喘息之间,他就强压下心中那一点狂怒,细细想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他早早的就被封了世子,母妃是正室,下面虽有其他庶子,却从来没想过中间居然还会有人想出这样狠毒的法子,自来吃食上也并未留意,本来还想着大约是自个儿因为前一阵子病得太重,才会导致身体有了残缺。
他想得明白,既然这个崔嬷嬷能够看得出来有问题,自然也有解方,不过当务之急,比起解药,更应该弄明白到底暗地里那人是怎么下手的。
“还请嬷嬷教教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人这样害我?”肖承安脸上的冷酷少了几分,反而添了些许不耻下问的谦虚。
崔嬷嬷偏过身,没有受了他的礼,而是让他喊了贴身小厮进来,然后在桌边站住,才开口说道:“王爷身体多年服药,身子本就虚寒,而这一桌子上的吃食,却是冷性的占了不少,不说身子虚弱,就是女子吃多了也不宜。”接着她又端起一盘炒菜,轻轻地嗅了嗅,。“这里头用的是棉籽油,对于男子常用最是不好,且棉籽油要价贵,外头一般也少用,但是看着这桌上两样炒菜却都是这个味道,只怕这一桌子用上这油的量也不会少了。”
四书和五经一开始还不明白这崔嬷嬷怎么就指点起菜色来了,但听到后来,脸色说是发白也不夸张,这一桌子的菜色,只怕大多都让人动了手脚,目的就是要让自家世子爷生不出孩子来。
崔嬷嬷接着看向桌上的几样点心,摇摇头道:“还有这一桌子的菜色,看起来荤素都全了,但是有几样却是相克的,有几样冷门的,倒是没多少人知道,只是若日日都是这样的巧合,就是一时出不了问题,相克的东西所造成的损伤,必然也是会积在身子里的。”
五经颤抖着唇,看着桌上那些色香味倶全的菜色,哪里还能发馋,这时候入眼全都如同要命的毒药似的。
宛玲珑也吓到了,没想到就这么一桌子菜,居然还有这些个门道,忍不住站了起身,退离桌边一步,改往肖承安的身边挪了挪。“那……难道就没半样可吃的东西了?!”这下子她还真是分不清到底哪些是能入口的东西了。
崔嬷嬷将桌上的菜色看了一轮,最后端起一碗白粥。“就这粥倒是还行,因为不容易动手脚,对于身子虚的人,吃上一些也是不错的。”
这话一出,宛玲珑还有四书、五经三个人,皆眼光闪亮的望着那一碗白粥,几乎都要感动得流泪了。
肖承安看到这三个人有如傻瓜似的激动后,忽然多添了几许的无奈,严肃愤怒的心情也褪去不少。
崔嬷嬷看了宛玲珑一眼,淡淡的警告让她马上收起激动的表情,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肖承安看着这一幕,大约也猜得出来为什么岳家会突然让一个嬷嬷过来了,大约是明白了自家姑娘不怎么可靠的一面,连忙请了个镇山太岁来帮忙吧。
“世子爷,就这样看来,只怕这饭要用之前,还得先往小厨房走一趟,到时候是该审该问该罚,才能够拿出一个章程来。”
肖承安自然也是知道的,点点头,沉声道:“那就有劳嬷嬷了。四书、五经,随着嬷嬷走一趟小厨房,有问题的全都封口押下去,封住素心院,这消息别流了出去。”
四书、五经低声一诺,脸色沉重严肃,不敢有半分轻忽玩笑,跟着崔嬷嬷往外走。
让自家世子爷吃了这许多有问题的东西已经是他们大大的失职了,现在能够有这个机会好将功赎罪,就是肝脑涂地也得把这差事给办好。
等人都出去了,宛玲珑仍旧站在那儿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担忧的眼神不一会儿就往他身上飘去,直到他倏地转过头来,正对上她的眼神为止。
他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盯着她,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憋了许久,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用一种微微惊慌的眼神回望着他。
肖承安见她沉默,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知道自己嫁给一个可能连个正常男人都不是的病殃子,你一定很后悔吧?要是你想走的话,看在崔嬷嬷的分上,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等此事……”
宛玲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铿锵有力的打断他道:“我不走!我就是你的人,就是打死我也不走!”
他起身走近她,眼底冒着两团火光,声音里有着压抑,“你……可想好了?我给的机会就这么一次。”
她向来有些稚气的脸上,难得出现成熟的肯定。“我不会后悔,我这一辈子就是只陪在你身边。”
上辈子,她错过了这样一个好人,这辈子,就算是他有着她以前不曾明白的缺陷,她也要陪在他的身边。
“如果……如果我们以后真不可能有孩子呢?J他沉着声音,问出他可能不敢面对的结果,语气充满迟疑。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够问出口这样的问题,不只是一种耻辱,更是把脸面都放到地上去的事情。
即使患病多年,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了多少,但是现在……他却是第一次不确定了。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给这个现在愿意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幸福,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坚守她现在的承诺,甚至有可能没有所谓的以后,她现在就有了厌恶的心思,不愿再陪在他身边。
宛玲珑上前一步,两人近得都能够感受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她抓起他的手轻轻握着,对着他微微一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就只想要这样陪着你……不管最后怎样,两个人的日子也好,子孙满堂也好,总是我们一起走到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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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振夫纲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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