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这么难 第三十二章

  殷远勉强扬起笑意。「好啊,不过你也得歇着。」
  「等你待会睡着了我再睡。」她得要确定他无恙,她才能安心入睡。
  殷远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只要多睡几天……」握住的手缠着布巾,他垂眼望去,微皱起眉问:「你受伤了?怎会受伤?」
  「唔……」
  殷远见她欲言又止,蓦地想起自个儿的体质,一旦染上风寒根本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清醒。「你该不会是喂血给我吧?」
  「不这么做,药喝再多也是白搭,就跟你说你该让二哥诊诊脉,也许可以改善的。」
  殷远睇着她半晌,抓起她的手亲吻着缠住布巾的手腕。「往后不许这么做,我只要多睡几天就好,别为我伤了你自己,记住。」
  她没应声,看着他闭上眼又挣扎着要清醒,但终究在药效催化之下沉沉睡去。
  「只要可以换你早点康复,就算要我滴一碗血都成。」她软声说着。
  他心疼她,就没想到她同样也会心疼他。
  【第十二章】
  殷远卧床三天后,烧早就退了,但还是被周凌春强制留在床上静养。
  「不让我出房门,至少也替我备桶热水沐浴吧。」殷远无可奈何地道。
  周凌春想了下,便答应了他。晚上用过膳之后,她让岁赐替他烧桶热水擦澡,岂料岁赐竟把浴桶都给搬了进来。
  「夫人,爷不能忍受擦澡,不让他沐浴,他脾气会不好。」岁赐好心告知。
  「谁让你多嘴,弄好了就出去。」殷远没好气地道。
  岁赐看看他,再看看周凌春,马上意会,二话不说地离开后,不忘拉着周呈煦一起去周呈晔那里闲聊,摆明了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爷的好事。
  「相公,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泡澡,要是一个不小心又烧了起来,那不是又要折腾一回了?」见他褪去外衫,她顺手接过,回头搁在篓里,嘴上不住地叨念,想了想还是决定——「相公,还是擦澡就好,我帮你——啊!」
  她用双手遮眼,却忍不住从指缝中偷觑他美丽的裸背。
  「没见过吗?」殷远凉声问。
  「见过……」可是没有心理准备,冲击太大会让她胸口不舒服。
  「你确定要继续看下去?」他说着,毫不在意地褪去长裤。
  周凌春吓得逃到床上,背对着他,双手捣着发烫的脸。呜呜……她应该让四哥先拿座屏风过来的,房里没什么好遮蔽的东西,到底要她把眼搁到哪去,要是不小心看到什么,怎么办?
  「总算活过来了。」殷远沉入浴桶里,满足地吁了声。
  「现在是春暖乍寒,入夜后还是冷得紧,你别泡太久。」她抚着胸口,平复着羞怯的心情。
  「要我别泡太久,不如你来帮我吧。」
  「帮你?」她音调拔尖了起来。
  「帮我擦背。」
  「擦擦擦……背?」那美美的背?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的身体里真藏了个浪女,要不为何他一开口,他那美美的背就一直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凌春,来帮帮我吧,我觉得有点冷。」
  「冷?」一听他喊冷,美背和羞怯瞬间消失,她快步走向他,先从花架上抽了条大布巾披在肩上,将他一头如缎般的黑发拨到一旁,拿起搁在桶缘的手巾替他擦背。「就跟你说风寒初愈,真的不适合泡澡。」
  「我浑身又黏又臭的,你以为光是擦澡有用?」
  「那也没法子,我大哥这儿不用皂球,毕竟皂球市面上并不多,价格相当昂贵,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
  殷远想了下,问:「你铺子的货楼里有官球制作的书籍吗?」
  「有,而且还是那原本闻名天下的张家皂球坊,当初战乱时,张家怕断了祖传秘方,所以将秘方当给了当铺,赎期三年早就过了,但我还在等张家来赎回呢。」
  「张家恐怕已无后人了。」一场战火可以摧毁多少家园?更遑论是百年不消停的内忧外患。
  「我不知道,但就凭这一点,绝不能让周氏当铺倒下,货楼还有太多当物是属于各行各业的传承秘法,我等着人来赎回呢。」
  「我原以为当铺和票号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哪是,当铺和票号打一开始都是为了让人周转给人方便而设立,只是有人存心变了,才会让人误解。」
  「是是是,你犯不着擦这么大力。」
  周凌春吓了跳,就见他的肩头果真被她擦得一片红。「对不起,疼吗?」她满面愧疚地轻抚他的肩头。
  「亲一口就不疼了。」他抬眼笑道。
  「不正经。」她羞涩地垂敛长睫,不想不小心瞧见不该瞧见的。
  「凌春,回丰兴后,把皂球的秘方卖给我吧。」他轻抚着她的颊。
  「你要做什么?」
  「我可以找人合作做皂球。」瞧她一脸难以置信,他不禁摇头失笑。「我毕竟是商人,在商言商,而皂球绝对是一门能做的生意,也许我找人打探张家的后人,要是找得到,可以一块合作。」
  周凌春徐徐地笑弯了水眸。「听起来很不错。」
  「那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
  「奖励?」为什么是她给?
  殷远一把勾下她的颈项,吻上她的唇。
  她感觉他的吻落在唇角,舔过她的唇瓣,教她张口回应着。
  殷远心旌一动,含吮着她的舌,挑诱勾缠着要她回应,大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上,吓得她赶忙打住。
  「别闹了,水都快凉了。」她气喘吁吁,面容泛红地推开他。
  「也是。」他从浴桶里起身,周凌春整个人呆愣住。
  「你你你……你干么突然站起来!」啊,她要遮哪里?
  「水都凉了,你还不让我起来?」瞧她羞得垂着脸,却又不住用余光偷觑,他不禁勾斜了唇。「娘子,你在看哪?」
  「我没有!」她吓得迎视他的脸,就见他笑得又坏又恶劣,她更加羞得不知所措,羞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
  她没有偷看,真的没有……顶多是有点好奇……
  「娘子,把大布巾给我,我有点冷。」
  「喔……」她怯生生地递出大布巾,就见他正盯着自己。
  他一头乌发披在肩头,衬得那张稍嫌苍白的俊颜越发白皙妖冶,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勾魂眼,与他对上就好似要被摄走了魂。
  他走近她,吻上她的唇,双臂强而有力的箍紧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直觉得他的唇舌好烫,热气从舌尖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她本想问他是不是又发热了,但当他的吻落在她的胸上,她狠狠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身上的衣物竟再次不翼而飞!
  他含吮着她粉色蓓实,那儿在他的唇腔里逐渐变得硬挺,她的嗓音开始变得细碎,教他的欲念瞬间高张。
  他已经忘了自己过了多久无欲的日子,只要他无心,风吹也不起浪,然,现在的他光是看见她的笑脸,听见她的声音,他就动心起念了。
  想要她,欲望如此强大而猛烈,教他不想遏抑,他想要吻遍她的全身,让她完全的属于自己,让她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周凌春浑身发烫,只能无助地抓着被子,直到他的吻落在她的腿间,吓得她惊喊了声。「殷远!」
  「嗯?」那粗哑的低嗓教人迷醉。
  「你……」他怎么可以?她揪住他的发,却发觉他的发还是湿的。「你的头发还是……」她抽了口气,声音破碎得再也说不出话。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几天之后,周凌春和殷远一行人决定回丰兴城,为了一年一度的当铺流当竞卖会。
  「怎么不多待几天?」周呈晔将一只雕刻精细的木盒交给了她。
  「不了,下个月有流当竞卖,我要是不早点回去,三哥和锦春、绣春会忙不过来。」周凌春喜孜孜地打开木盒,就见里头放的是一支羊脂玉玉簪,簪体毫无赘饰,透光莹亮,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周呈晔心疼地抚着她的发。「让你辛苦了。」
  「才不辛苦,那是我该做的事。」话落,不禁笑得有些腼腆。「大哥,我可以把这支簪送给殷远吗?」
  「那是你爹留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置无人能置喙。」虽说他打从心底讨厌殷远,但只要殷远可以善待凌春,他可以勉强接受。
  「多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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