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监?咖啡豆吗?」
「不是,这次是去评监『女人』。」
「女人?女人!女人?!」这话害他差点驶偏加蛇行,谭仕振频频瞅向任凭生。
「干么这么惊骇?我不能评监女人吗?女人跟咖啡豆一样。」
「嗄?」这什么歪理?
任凭生按下车窗,让秋风吹拂脸庞。
他深邃眼眸望着目中世界,望着一排排闪逝而过的路树,望着树梢闪烁的金色阳光,这一切只让他觉得无聊。在他的年轻脸庞上,有着不相称的沧桑。
而这时候的任凭生尚不知晓,稍后即将发生在他命中的是足以改变命运的事——
女人,和咖啡豆不一样。
女人不是任他摆布的咖啡豆,非他可以掌握烘焙熟度,更非他可以操控冲泡出的品质。
一株咖啡树结成理想的果子要三年,而女人被岁月淬链出的脾性与天生带来的习癖,远比咖啡世界还复杂。每一批悉心栽培、收获的豆子,在烘焙前可挑出坏豆;而每一个女人皆蕴藏不同的奥秘,好坏都藏在等待被探索的身心里,不能分割,难以筛选。
爱一个女人,必须爱一个女人的全部,如同爱一个男人,也必须包容他的强悍与脆弱。
一个男人与某个女人即将相逢,在这苍茫世间——
不管合不合逻辑或喜不喜欢,该相遇的终究会相遇,逃避不了。
当许多年之后,任凭生回忆起这天,如果他听谭仕振的劝,回家写报告,或许就不会跟她相遇了。那么,他会快乐些吗?
在眼泪烫伤自己时,他后悔吗?
当她遗憾的眼神刺痛他瞳眸时,他敢放开手吗?
或是更要紧紧地、紧紧地抓牢她?
「老树咖啡馆」就位在树木林立的庭园里,一栋古蹟建筑的二楼。它有着石砾墙体、古意长廊,走廊旁临着户外的是一排石栏杆。
二十八岁的任凭生站在二楼走廊上,等候同父异母的弟弟。
秋光金丽,蝉声放肆,阳光穿透树梢,映照在走廊的地面上,留下破碎光影。屋侧,一株九重葛攀着墙,狂野地染红墙面。
他拿出墨镜戴上,透过墨色镜片,习惯性地丈量眼前世界——
他与屋外巨大的老茄苳树,相距约三公尺远,眼前的石栏杆约九十公分高,与他相距一公尺,再瞄一眼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五十三秒——他来早了。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一抹红,在他脚边约两百五十公分处有一双红色的女性球鞋,鞋面磨损严重,布面边缘甚至冒出线须。
谁的鞋被扔在这里?
他左瞧右瞧,不见鞋主,接着他听到奇怪的声响,右边墙外传来脚踏落叶的窸窣声,可那里是半空,怎么可能会有脚步声?难道大白天的也闹鬼?
任凭生摘下墨镜,挂在衬衫领口,走上前探身往右瞧,倏地怔住。
一个长发女孩赤足踏在一楼窗台上方的水泥凸起处上,她左手抓着墙沿,另一手正试着去捞不远处挂在树梢上的草帽。
任凭生静静地看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她身子越倾越远,脚尖也踮得更高,处境更危险,不管手伸得多长都构不着,眼看就快要失足坠楼了。
「喂,别试了,不可能。」他说。
女孩转头看着他。她有张细致的瓜子脸,面庞上嵌着一双清澈水眸,瞳孔是略带野性的棕色,她的唇瓣丰润性感,下唇中央有一条细细的凹缝,朱唇饱满湿润,那是一双会令男人想冲动吮吻的唇儿,教他印象深刻。
「可能。」她眨了眨睫毛,接着笑了,这是多么魅惑人心的笑容,霎时连金丽秋光都逊色,不过幸好任凭生早被世事磨练过,教他培养出一身定力,即使她这样美,他也能不假辞色地坚持己见。
「不可能。」他说。
「可能!」
嗟,是要挑战他吗?「你的手臂大约六十公分,身高有一百六吧?以你的臂长加身高,就算整个人倾向前,离目标物至少还差半尺多。想捞到帽子,不可能,死翘翘倒有可能。」
「这样啊。」她懂了。
一阵风吹来,吹散她一头乱发。
任凭生突然想到「野孩子」,满山遍野赤足乱奔的野孩子,她给他这样的感觉。
忽然,女孩眸色骤亮,浮现笑意。
「可能。」她再一次大声反驳,然后目光一凝,忽来个动作——她竟松开紧抓的墙沿,改抓他手臂,把他当支柱,接着人就扑向草帽。
事情发生得太快,任凭生来不及反抗,忙扣住她的手,好稳住她的身体,手臂也被她整个拽拉过去。
「YES!」勾到帽子了!她欢呼,还吻了吻帽子。
他扯回她,墨镜也在同时掉了下去。
「啊!」她见了,直觉就往下扑,身子失衡摔下去。她惊呼,忽然腰畔乍暖,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托抱住她的腰,将她拽回。
隔着石栏杆,她的上身撞入强悍结实的男人胸膛,飞扬的发丝拂过任凭生脸庞。
千钧一发,化险为夷。
任凭生低头望着身前的女孩。
她仰头看着他,又笑了,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鲁莽,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令他一阵紧绷躁热,身体硬似铁,心中打了个突。
他与她,距离——「0」。
「0」?忽然感到一股厌恶,他粗鲁地推开女孩。
谁知这一推就将她推回半空,她往后跌,嘴里惊呼,他赶紧抓牢她的左手,教她整个人除了脚之外,上身滑稽地后仰在空中,而右手则紧揪着救回的草帽。
「喂!」女孩喊。
「怎?」
「快拉我过去。」她的声音颤抖,却招来无情眼神。他很可恶,只是幸灾乐祸地微笑着。
「原来你还懂得怕啊?」他懒洋洋地道。「我臂力不强,撑不住你的体重。」说着,手上力道还故意松了下,引来她一阵尖叫——
「不要不要我会死,快拉我过去,拜托。」
「请问,我们很熟吗?」他冰冷的声音使她紧张得胃部仿佛在燃烧。他又继续问:「你刚刚是把我的手臂当单杠耍吗?」
「别这样,那我、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了,快拉我过去——」
「我很想,但我手臂有旧伤,所以在救你的时候,要是撑不住松手了,严格说来,也不是我的错。更何况,我还有律师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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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吻 上 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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