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宫 第十一章

  「你呢?」
  「我睡在地上就好,你放心,我这儿还有被子。」手上剩余的一件,她打算拿来打地铺用的,反正只要不开窗,这床被子也够用。
  「我和你一道打地铺。」
  「不用了,床够大,况且天衡不是风寒,你不用担心染上。」
  「我不是怕染上,我是怕你睡地上不够暖。」像是察觉她的防备,他勾斜了唇,笑道:「咱们也在客栈那张床上睡了几夜,怕什么?」
  「呃……」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为什么她觉得他态度很暧昧,可是要她开口问,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恰当。
  正为难着,外头突地传来舵手的声嗓。「钟爷。」
  「老刘,什么事?」钟世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有人说要找钟爷。」
  「谁?」
  「说是互市的牙官。」
  钟世珍看了阑示廷一眼,阑示廷沉声道:「赶紧开船。」
  「老刘,不用理他,马上开船。」
  「知道了。」
  钟世珍盘腿坐在床边,低声问:「示廷,牙官怎会找上门,该不会是要来找咱们的麻烦吧?」
  「也许,所以还是赶紧回京城较妥。」
  「嗯,也是。」她轻点着头,余光瞥见他摸索着坐到地上。「虽说这是木地板,但易有湿气,你还是睡床上吧。」
  「你是没把我当成男人吗?」他娇贵得连地板都睡不得了?
  「当然不是。」拜托,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可问题是他先前才病过,一个不小心落下病根,总是对身体不好。
  「还是你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不是她要说,她怕的东西真的不多,只是有了儿子之后,又多怕一件事就是了。
  「怕我又吻你。」
  瞥见他凑近,她下意识要退开,却发现她的袍角竟被他给压住了,退无可退。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这家伙是个惯于预谋性犯罪的累犯?
  「你……示廷,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摊开来说清楚讲明白,对彼此都比较好。
  可恶,压好紧,她抽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魔性的男人进逼着。
  「你喜欢男人,不是吗?」他噙笑。
  「呃……」
  「不是吗?」
  「我是……但是……」她当然喜欢男人!可问题是她现在是扮男人,到底要她怎么解释?
  「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啊,我又不是男人!她咬了咬牙道:「我怕让你失望,劝你还是打消这念头。」
  「不会,我可以。」
  钟世珍眯眼瞪他。她当然知道他可以,问题是她不可以!
  决定摊牌的瞬间,她再一次被封口,几乎不容抗拒的,他探入她的唇腔里,企图勾诱她,唇舌的纠缠瓦解了她刻意的武装,本该推开他的手却慢慢变成环抱,回应着,沉沦着,直到——
  「爹爹!」
  钟世珍猛地回神,二话不说地强推开带着魔性的男人,扯开被他压住的袍角,跪在床边,笑得一脸心虚尴尬。「儿子,好点了没?」
  「爹爹,你怎么跟叔叔亲亲?」钟天衡垮了嘴角,泪水在眸底逐渐聚集。
  钟世珍抽了口气。「没……不是……对、对不起……」呜,撒个谎蒙过去不就好了,可偏偏她就是说不得谎,因为一旦对儿子说了谎,等到儿子长大会撒谎时,她又有什么立场教导他?
  「好过分……」钟天衡趴在床上抽噎着。
  「天衡……」钟世珍心疼又心虚地将他抱起。
  她想,儿子大概是怕她误入歧途,毕竟他才三岁,对于她的身分一直很是混淆,虽然叫她爹爹,也很清楚她就是娘,但她认为他对于称谓上的分野是模糊的,所以才会对知瑶的吩咐照单全收。
  而她,让他失望了,她也觉得难过。
  「我都没有……」小嘴抿成一条线了。
  「……嗄?」
  「爹爹好久都不亲我了。」说着说着,委屈地滚下大滴泪珠。「爹爹不要我了……」
  「喔,宝贝,爹爹怎会不要你呢?」钟世珍心疼得要命,不住地亲着他的颊,尝到他的泪,教她更加的自责。
  儿子都病了,她竟还有心情跟人玩亲亲,她真是个失职的娘。
  「我好可怜……」钟天衡可怜兮兮地趴在她的肩头上,双眼直瞪着阑示廷。
  虽然他是叔叔,但也不能跟他抢爹爹!爹爹的嘴只有他才能亲!
  「对不起,宝贝,爹爹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爹爹最爱你了。」钟世珍将他抱起,用力地亲着他的嘴。
  钟天衡立刻自动加码,捧着她的脸,用力地连亲好几下,确定把她的嘴都涂满他的口水,他才心满意足地趴到她肩上,挑衅地看着阑示廷。
  当然,他没忘记他看不见,看不见而已,但他一定听得见,所以他才会亲得那么大声,就是要让他知道,爹爹是他的!
  阑示廷黑眸微绽光痕,唇角似笑非笑地斜挑着。小毛头耍的小把戏,他要跟他认真了,不是同他一样了?
  「今儿个我要跟爹爹睡。」钟天衡跟八爪章鱼没两样,短短的手脚并用着,不让她有机会甩开他。
  叔叔目露凶光了,今后他得要好好地保护爹爹,不能让爹爹变成别人的!
  「好,爹爹今儿个陪你睡。」她抱着儿子上床,面露愧疚地对着阑示廷道:「示廷,不好意思,今儿个让你打地铺了。」
  「无妨。」有个生病的小家伙在,他再起心动念也得有所分寸。
  钟世珍陪儿子躺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惋惜。松口气是因为可以避开他魔性的勾诱,但惋惜的是她没能跟他把话摊开。
  不过,回京城的路上大概有十天,总会找到机会的。
  翌日正午,才刚用完膳后,舵手老刘又敲了舱门。
  「怎么了?」
  「钟爷,前头有官船拦船。」
  「嗄?发生什么事了?」她走了好几回浴佛河,从没遇过这种事。
  「我问了前头的人,听说是在找人,但也没道出姓名,只管放给官爷上船搜就是了。」
  老刘的皮肤黝黑,是生活在浴佛河上的船家,来回载送货物,养家活口。
  「那也只好放行了。」她说着,压根没注意到阑示廷的眸色微沉。
  「不过这一搜恐怕时间会拖得极长,到京城的时间会有所延误。」
  「不打紧,反正我这回是提早回京,这一来时间反而会刚好,不过多占个你一天两天的时间,你就照算,到了京城时,咱们再一道结。」她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不会担误你的时间吧?」
  她知道老刘平常就是靠这艘货船载送货物,就怕他后头也跟人约了时间,要是时间上有所差池,就怕少赚还得赔钱。
  「那倒不打紧,时间上还充裕得很。」老刘爽快地哈哈笑着。「咱们这要是多个一天两天的,甭算,只要钟爷往后运货不忘老刘就好。」
  「那是当然,待会官爷要是上船了,再知会我一声。」
  「好,钟爷就先歇息吧。」
  钟世珍应了声,回头见阑示廷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得连她走近都没发觉。「示廷,怎么了?」
  「没事。」他轻喃着,朝他的方向靠去。
  钟世珍登时僵硬如石,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小家伙睡了吗?」他问。
  「睡着了。」她看了眼仍旧病恹恹的儿子。「这帖药虽是能解他身上的热,但他还是有气无力着,要是以往他老早在甲板上跑给我追了呢。」
  「你这般宝贝他?」
  「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想,她这一辈子应该只会有天衡这个儿子了,是这身体原主托付她的,她当然得要加倍保护他。
  「怎么就不宝贝我?」
  「嗄?」
  「跟我走。」如果他没料错,会在浴佛河上领水师官船搜索的,必定是镇朝将军兼水师总督的宇文恭。如果是宇文恭前来,他必定无恙,只是恐怕得就此与他分道扬镳,而他还不打算离开他,至少不是现在。
  「去哪?去太远的话,恐怕就不方便,因为天衡还不舒服着。」她认真道。
  「你这是拐弯回绝我?」他眯眼。
  「回绝什么?!」
  「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觉。」
  钟世珍的心跳漏跳一拍。「你……你心底不是有还在等待的人吗?我觉得你应该继续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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