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讽刺的朱宝莲当他喜欢身上的香味,很是得意的转圈炫耀。「我全是为了你才抹的香粉,你闻闻,多香呀!我让人从镇上带来的香粉,整整用了大半盒呢!」
大……大半盒?她怎么不干脆用吃的,口齿留香。朱小蝉在心里暗笑,冷眼旁观这场女方唱独角戏的闹剧。
「你离我远一点,熏得我快受不了,太臭了。」王秀轩捏着鼻,避开她有意靠近的身躯。
「臭?明明是香的,你鼻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她不满的学城里人甩着香帕,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甩得手差点扭到。
他义正词严的正了正面容。「你买的是不到二十文的便宜货吧!那种东西最好少用,里面掺了不少不好的粉末,用多了你的脸就毁了,坑坑洞洞像捉破皮的水痘。」
「什……什么,真的?」她尖叫着用双手擦面,很用力的想把胭脂水粉抹净,她怕变丑。
只是她越擦越糟糕,本来就是劣质品的香粉在她的擦拭下成了一条一条的条状,红和绿混在一块了,比唱大戏的还精采,整张脸惨不忍睹,跟鬼没两样,看不出五官。
「那边有水。」王秀轩「善解人意」的指着浪花一阵阵拍上岸边的河水。
「水……」对,赶快洗一洗,别吓到王公子。
朱宝莲紧张她那张脸真的毁了,裙子一撩便往河边走去,她一双鞋子都浸了河水犹不自知,两手捧起水便往脸上泼,一下又一下,非常专心地要洗去面上脂粉,边洗边咒骂无良的生意人,存心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就在这个时候,懂得把握机会的王秀轩十分悠然的往河边——的反方向慢慢移动,一步、一步,再一步,身姿优雅的离朱宝莲越来越远,眼看着就能脱离她的魔掌……
蓦地,一只素皙小手拉住他衣角。
「小蝉妹妹……」他语带请求。
「你不能走。」桃花债要清一清才能走。
「放手。」你不能陷害我。他无声的苦笑。
「你走了她会找我出气。」死你比死我好,秀轩哥哥你挺住。她双眸笑成月牙状,有点迷人的小可恶。
「一起走?」他小声的蠕动唇瓣。
「不好吧!我堂姊精心打扮就为了搏你欢心……」呦!扯她的头发,会疼哪!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王秀轩眯起眼,眼中透着一抹薄怒。「敢把我推给你堂姊,你瞧我饶不饶得了你,没天良的丫头。」
「我是怕你将来讨不到老婆。」她瞪眼。
「不劳费心。」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起码要三、四年。
这时的两人都没想太多,只是平常的逗嘴而已,谁也料不到他们的缘分会延续很久很久,直到头发白了,牙齿少了,两眼昏花,两人还像年少时手拉手,站在同样的河边看着日落西山,群雁南归,笑数儿孙的天真。
「啊!我怎么能长得这么美,眼是眼、眉是眉、鼻子是鼻子、嘴巴是……王公子,你看我美不美……咦!人哪!到哪去了,朱小蝉那小贱货,她又把人拐走了……」
一转过身,背后空无一人,骤地一怔的朱宝莲简直气疯了,呆了好一会儿才跺着脚,怒色满面的骂起小堂妹,气恼朱小蝉让她勾搭不上秀才郎。
「二妞,你姊是怎么回事?」
朱大壮像做贼似的,一个粗汉子如同小闺女般蹑手蹑脚的「飘」到小女儿身侧,轻声细语的压低声音问。
「什么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一句,谁晓得他在说什么,她又不是神,能掐指神算。
「你没瞧见她最近很不对劲吗?老是魂不守舍的,洗衣忘了放皂荚,煮饭炒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我从她面前走过好似没瞧见,刚刚还叹了一口气。」中邪了吧!得找神婆收一收魂。
算着帐的朱小蝉停下手中的狼毫,偏着头想了一下,答案跃于脑中。「思春了呗!」
「胡说什么,大妞才几岁,她思什么……春夏秋冬。」小女儿这张嘴无遮无盖的,胡扯一通。
朱大壮涨红脸,说不出臊人的话。
「阿爹啊!阿姊今年都十三了,虽小宝莲堂姊一岁,但也是正常相看人家的年纪,我听说大伯母已经在为宝莲堂姊说亲了,相看了好多家呢!」可惜母女俩同一个德性,眼界都太高了,看那个无地,嫌这个没钱,不是读书人还看不上眼,有房有地还要年少多金,最好是独子,送上几百两聘金来下聘。
有这么好的事怎么轮得到失老大家,她们也不撒泡尿照照,真有本事攀上高门吗?即使是为妾,人家也嫌弃她们举止过于粗俗。
偏偏她们自我感觉良好,相看夫家就拖了一年,才会拖到朱宝莲十四岁。
「什么,你阿姊有十三了,的确是大了……」他突然喃喃自语,陷入极度的忧虑中,好无措。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阿爹要为阿姊做准备了,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给你的女婿看笑话。」以她阿爹的个性,嫁女肯定会哭得唏哩哗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也想嫁人了是不是?!」他瞪大了眼,一脸「你敢胡来我就打死你」的表情。
她揉揉被拍疼的后脑杓,调皮的一吐舌。「我不嫁人,陪着阿爹阿娘,我赚很多的钱养你们。」
听到女儿贴心的话语,朱大壮窝心地拍拍她手背。「阿爹阿娘还能下田干活呢!不用你养,而且还有柱子,有手有脚总饿不死,你要瞧上顺眼的就告诉阿爹一声,阿爹替你去打听打听。」
她没好气的翻白眼。「阿爹,我们说的是阿姊,你又扯到哪去,快把牛牵回来。」
「什么牛,我们家的牛不是好好的在牛棚里……」一见女儿笑得贼兮兮的,挤眉又弄眼,朱大壮的脸又红了,恼的。「你这丫头呀!有话不好好说,老是拐上好几个弯。」
好在当爹的也知道女儿的性情,她一挑眉、一嘟嘴,他都能猜上几成,要不老子都当得不象样了。
「那是阿爹老是扯开话题,你好意思怪我。」她才几岁呀!婚嫁的事对她来说还太遥远。
看似很久,其实不远,姑娘家的青春如四季变迁,一眨眼间就长大成人了,袅袅身姿细腰肢,柳眉杏目芙蓉面,轻风拂面颦蛾眉,淡扫朱色迎花轿,十一岁真的不小了。
朱小春十三岁就在相人了,身为妹妹的她还远得了吗?两年功夫比飞得还快,比她阿姊出色的她早有媒人在问,只不过到了李顺娘跟前先被挡下了,她们还不知情罢了。
「嗯——」朱大壮故作生气的拉下脸。
「好嘛!好嘛!是我拐弯抹角,是我错,阿爹大人有大量,不许恼了二妞。」
先低头又不会少块肉,她这阿爹很好哄,就是个宠孩子宠到没边的笨爹爹。
见她认错了他反而难为情的傻笑,直挠头发。「二妞,你说你阿姊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我们要直接问她还是悄悄打探,你看她又在发呆了,一双鞋也不知要纳到什么时候,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穿到。」
「阿爹,你真认为那双鞋是给你的吗?」别往脸上贴金了,发春中的少女眼中看不见其它人。
「咦!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给柱子的?
「你看清楚了。」要了解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但父亲可不是女儿眼里的真爱,他只是替人家养老婆。
眯起眼,朱大壮看了好一会儿,很沮丧地抿着嘴。「比我的脚大半寸,鞋底加厚,给走远路的人穿的。」
他下田不用穿太厚,踩了泥水会拔不动。
「阿爹知道西山村的赵越冬吗?」朱小蝉直接点明了,她阿爹的脑子不太好使,快人快语反而干脆。
「西山村……」他思忖了一下,咂咂嘴巴,蓦地两眼瞪得老大,好像见到祖宗似的。「你……你是说……」
「前些日子阿姊扭伤脚,是越冬哥哥背她回来的,你好几次说要备礼答谢人家,结果不是他不在家便是你忙忘了。」送去的礼人家不收,还劳烦他人又送了回来。
「你……呃!你阿姊中意那小子?」几时看对眼的?怎么没点动静,悄然无息。
「什么那小子,这小子的,人家有名有姓,姓赵名越冬,西山村人士。」朱小蝉没大没小的捏她阿爹,不疼的,像在玩耍般的轻扯一下,这是小女儿撒娇的特权。
朱大壮有些心酸,有些不舍,疼着、宠着好些年的心头肉,养大的女儿就要成了别人的。「西山村挺远的,不如选村里的,受了委屈我们才好替你们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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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夫人有官威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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