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花 第十九章

  「二姑娘,你又走错位啦!在左后下那一脚,不是左前。」轻叹。
  「你走左前,不就跟小于撞成团?两剑一交,不变成自个儿打自个儿?」
  「小于,真对不住,我把你剑打飞了,你没受伤吧?」出错的女子万分歉疚。
  「没事没事,二姑娘,也真难为你,要不是金绣跌伤了腿,再加上浪子封琉前天来闹事挑衅,你也不必临时被拉进来顶替金绣的位置。」
  「二姑娘,这些剑招你一教便会,难的是脚下步伐的配合,咱们再练。」
  「好!」爽朗一应。「小于,我帮你拾剑。」
  「咦?刚才……像是……剑落无声!」有谁惊疑忽道。
  「墙外有人!」花冷香娇喝了声,身手矫健地跃上墙头。
  她身在半空,惊鸿一瞥,就这一瞥,就这一瞥啊……瞥得她心口狠震,提住的一口气竟然不争气地泄了。轻身功夫紧要关头大失灵,她如被疾箭射中的大雁,整个人「啪」地往墙外下坠。「二姑娘!」
  「天啊!」
  「中暗器吗?!二姑娘!」
  墙内众妹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持剑接连跃出墙外,准备迎战强敌,助自家二姑娘一臂之力。
  然,这一臂是用不着相助了,因为有人提供双臂,把本该跌得鼻青脸肿的姑娘接得稳稳的。
  众妹睁大眼,花冷香双眸瞠得更圆。
  她连桃唇也张成小圆,说不出话,忘记该怎么出声,但她还记得如何笑……于是,唇缓缓软了,唇角翘起,她圆眸装进对一个男人的痴惑着迷,对他傻笑,看痴了他……
  一刻钟后,楼中小花阁内,花冷香与男人并肩坐在栗木地板上。小花阁独属于她,无窗,却有一个往外延伸的露天平台,此时整面的纱帘高高收起,秋光近黄昏,更美三分,把花阁内染得殷红殷红的,把她的蜜脸也染成殷红色。
  「柳归舟,你、你怎么来了?」
  她垂颈,连颈肤都红,极害羞、极欢喜似的。
  女孩儿家一日三变,看来确实如此啊!柳归舟内心不禁笑叹,未料及她竟会如此、如此欢喜能见到他。
  在柳树林里寻到哭泣不已的她时,当他见她靠着树干瑟缩在那儿,身子轻颤不止,泪水濡湿整张脸,额头、面颊、身躯和四肢全都带伤,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时的她就像个迷了路的小娃娃,受了很多委屈,吃了不少苦,就是找不到路。
  相识时,她年仅十六,如今的她也已二十三、四,该是成熟的大姑娘家,哪知会哭成那样,哭得他简直手足无措,除了搂着她轻晃,让她枕在他胸前哭到睡着,也不知该怎么哄她才好。
  「我送『佛公子』回江南玉家。」他沈静启唇。
  「喔……」所以顺道过来瞧她?
  「然后,某个姑娘说要与我提前过中秋,结果不告而别,我只好来找她。」
  「啊?」花冷香倏地瞧向他。那张脸以前就已够好看,如今病愈,气色绝佳,更是俊美得教她移不开眼。
  他坦然接受她痴痴凝视,神情淡定,对上次不愉快的聚散似乎没放在心上,她一颗心像被注入活水,兴起难以言喻的欢愉。
  「柳归舟,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再上柳庄找你的。只是『飞霞楼』刚巧遇上一点小麻烦,我不能走开。」
  他柳眉微乎其微地挑动。
  关于江湖浪子封琉下帖挑衅之事,这两日他多有听闻,此时他未多说,只问:
  「你哭着、嚷着要回家,回家了,却又想来找我吗?」语调略带调侃,薄唇忍不住轻勾。「为什么?」
  花冷香挠挠红颊。「我有话跟你说。我一直弄不懂,后来就弄懂的事……我很想跟你说。」
  他左胸鼓伏大了些,因她小女儿家害羞的模样。这姑娘胆大妄为得很,害羞起来格外惹人心怜。「我记得那晚在柳庄,你说你需要一些时候好好想想,想清楚,就不恼我了?」那一晚,他同样被她搅得一个头、两个大,想不通什么叫做「无功不受。禄」
  究竟哪个是「功」?哪个是「禄」?
  直到后来,他终能定心推想,想她说的话、她每个细微表情与反应―
  ……那人来帮你治、病,你要他,不要我,你不饮我的血了吗?她恍惚苦笑。
  你不再需要我的血了……她喃着,抱紧他呜呜哭泣。
  你好好的,我欢喜又失落,欢喜却也气恼你,你的命不再靠我了……她忧愁叹气。她喂他血,那是真欢喜。她就要他靠她活命。这就是她所说的「功」。
  而她有了「功」,才能大大方方、恣意妄为地享受他这个「禄」
  为推敲出这个底,他乌丝不知白了几缯,心口既热又痛。当时她若在身畔,他绝对是……绝对会……把她抓到面前来,然后狠狠地、重重地―
  「唔?!」花冷香眼睛瞪得圆溜溜,她后颈被勾了去,小嘴猛遭强吻。
  怎么回事……
  她没能多想,启唇快活地与他缠吻。
  吮着他的舌,尝着他的味道,她也被彻底吻遍,待细细喘息地回过神来,人已软倒在他怀里。
  他漂亮的眼发亮,嘴角淡扬,低问:「小香,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她晕晕然,神情陶醉,盯着润泽过的男唇好一会儿。「我……我想说,柳归舟,我很喜爱你的脸,很喜爱你吻我、抱我,很喜爱你跟我玩,很喜爱你对我笑,你要肯对我笑,我……我就轻飘飘的,很快活。我很想再跟你玩,跟你一直要好下去,虽然你已不认我这口血、不需靠谁养命,可我就是很喜爱你,没法放手……」她眉心蹙起,彷佛真尝到那放手后的苦滋味。
  「柳归舟……你跟我在一起,认我这个人,可好?你、你也来喜爱我,就像我喜爱你那样,好吗?」
  掀波起浪的心紧紧一抽,柳归舟感受那抽 动的力道,直震神魂。
  该怎么办才好?这么痴、这么傻,他实在太喜爱她!
  「我怎会栽在你手里……」他暗叹,双臂收拢,又一次顺遂欲/望地吻住她。
  「你说什么……柳归……」花冷香听不清楚男人的低声自语,但她喜欢他的亲吻,这个吻没有刚才的猛烈狠劲,却是很温柔、很暖、很甜蜜。
  叩、叩!
  敲门声响起,花阁内的人儿仍纠缠在一块儿,他们想玩,想嵌进彼此身体。
  敲门声加急且加重,花冷香睁开迷蒙眸子,下意识眨了眨,勉强拉回神智。搂着她的男人忽地以宽袖轻覆她的眼,更深地探入她檀口里,夺取她的呼息。
  砰!砰―
  危险!
  柳归舟反应快得不可思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搂着怀里人掠至一旁,躲掉被踹飞进来的花阁镂花门。
  他锐目微眯,瞧着那名一身黑衫裙却艳色逼人的女子收回腿,后者妖妖娆娆地走进,花阁外多出好几颗探头探脑、抢来看好戏的脑袋瓜。
  「大姊……」花冷香讷讷地唤了声,小脸红潮明显,瞥见破碎的门,心疼哀叫。
  「那是人家最爱的镂花门,搭我的小花阁刚刚好,大姊怎么这样啦!」
  花夺美哼笑。「我敲门敲到手痛,就怕你遭人欺负,你倒怨我?」
  「我……唔……我肚饿,多少得吞些东西止饥嘛……」
  花阁外的众妹们叽叽咯咯乱笑一通。
  花夺美没搭理她,艳眸直直勾锁住沈静未语的柳归舟。
  「随波公子拜会我『飞霞楼』,按理,咱们本该好好接待,但今日楼中诸事繁忙,不比寻常,实在不便公子久留。」微微一笑。「阁下请回吧!」
  「大姊,我是想,可不可以让他留!」
  「小香!」花夺美极「温柔」地唤。「听说你剑阵走位还没练熟,不是吗?
  大姊知道,你虽聪敏灵巧,但要两天内记招记位记个透彻,是有些折腾你,但咱们现下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怎能放松自己、独享贪欢呢?」
  「我练……」沮丧垂首,她叹气走向花夺美。
  走出花阁前,她回眸瞧了眼柳归舟,恰与他深邃目光对上。
  胸房暖热,她浑身岭烫,尽管没办法多聚,但内心话已对他表白,她有禁不住的欢喜。桃唇抿出软弧,她给了他一弯灿笑。
  「柳归舟,有空,我再找你玩!我总之……很喜爱你!」不待他反应,她转头跑掉,跟着花阁外的众妹练剑阵去。
  柳归舟面色一柔,冷薄唇瓣不自觉敔笑。
  「随波公子……」花夺美一手支腰,站没站相,却处处是风情。
  听那声娇唤,他内心凛然,蓦地收敛心神,好看的五官再次淡浸冷意,等对方出招。花夺美慢条斯理道:「听我家小香说,随波公子不要她了。」
  「我没这么说。」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对不住,瞧我这记性。呵呵,是公子不要她的纯阳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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