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楼主 第七章

  “你……咳咳咳……到底是、是帮我拍背顺气,还是……咳咳……想打死我了事?”被撞的额肯定肿出小包了啦!
  晕晕的,花夺美拿脸蹭他,抡拳捶他壮胸好几下,眸底闪出泪花,因为手又给捶疼了。
  闻言,雷萨朗巨掌陡顿,方意会到自个儿竟由她趴在身前,手劲不知节制地拍抚她的背心。
  “谁教你又玩把戏?”微窘,他口气依旧硬邦邦。
  意思就是她自作孽、活该,是吗?“你扣我咽喉要掐不掐的,咳咳……寻到机会,我当然先下手为强啊!”
  气不过,花夺美贴着男人壮躯朝前一蹭,趁他张口欲言时,俯下咳得嫣红轻布的脸容咬住那张好看略宽的嘴。
  说咬也不是真咬,除第一下故意咬痛他外,全是又吮、又啃、又舔。
  雷萨朗蹙眉低唔了声,似有若无地尝到血味,他左胸蹦跳加剧,血液奔流,唇舌随即反攻进逼,不让这个恶女“专美于前”。
  那一夜的种种越来越鲜明,粗蛮无比的对峙与交缠,此时的他似乎再次迷乱在莫名香气里,明是厌恶这种娇软过了分的气味,他两臂却顺遂欲念地搂紧怀中香躯。
  不……等等……有什么极重要,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那是什么?
  “你穿这模样很好,就单一件背心,胸膛微露,两只肌理分明的臂膀浑然有力,比在周府穿着软衫子时诱人太多啦……”馨气一丝丝渗入他嘴里,他的舌被多情般地含缠。
  究竟是他诱惑女人,抑是女人诱了他?
  他几乎要想起那件要事了,几乎啊!
  然而,当她的手缓缓解开他腰带、滑进他胯间,他的命被圈套在要命的柔荑中时,许多事已无法思索,所有的意念思绪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浪吞噬。
  “雷萨朗大爷……与我一块儿尝尝咱们‘飞霞楼’的秘术吧!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算有缘,我总要好好待你,教你也欢喜……”
  那笑音揉娇,那只绵手不住变换花样地把玩不休,他气血窜腾,耳目剧热,再也无法按捺,猛地以恶虎扑羊之劲翻身压住放火的女人。
  他的动作太野、太暴烈,力道太重、太强悍,他内心知晓的,却停不了,身下的女人不让他停。
  他埋进她体内,跌入神秘而丰饶的水泽,栖息在水泽深处的女妖以长发将他浑身圈缚了,他往下坠、再下坠,每当稍有停顿或反撤,下一瞬又冲动地坠得更深,失魂丧魄。
  当混乱渐渐平息,忘情的叫吼与吟哦变成略促的喘息,衣衫不整的男女仍紧黏在一块儿,尚未从对方的热躯里撤离,密贴着,不语,静嗅着残余在空气中的情欲气味。
  在他俩激切如对战的欢合过程中,把几幕紫纱帘扯掉了,轻纱由顶端失去依附般直直坠落,一面接连一面,掩裹着栗木地板上两具灼灼身躯,宛若为他们搭出一个紫纱帐。
  半晌,紫纱帐内,女子犹含媚情的嗓低柔一叹,逸出声音——
  “……我去周府,为的是想亲近你。听好些人说了,有位打域外来的胡商大爷,带来好几骆驼的奇珍香料和香药,其中一味绝珍‘龙迷香’更是众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可得的宝贝儿……”
  白里透红的藕臂轻环男人粗颈,雪菱指尖揉着他微汗的鬈发,慵懒又说:“雷萨朗大爷都愿意把命根交到小女子手里了,何妨把阁下的‘龙迷香’也一并托付过来?咱‘飞霞楼’有这味奇药相助,便如虎添翼,而该给你的好处,我也一样不少,定教大爷你欢心畅意,可好?”
  沉溺在欲流里的男人背脊一震,意识顿时醒觉。
  她去周府,为的是要亲近他……那他寻到此,为的是要……要……
  他蓦地撑起上半身,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教两人相连的秘处又掀惊涛,彼此都忍不住颤栗。
  雷萨朗额筋明显,垂首抵着女子的额调息再调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稳下,扬眉,神峻的眼直视她幻化的瞳心。
  “兰琦儿呢?你把她藏到何处?”
  该死!他竟然忘记这至关紧要之事,只顾着跟她胡天胡地地搅在一起!简直混帐!“你若敢伤兰琦儿一根毫发,我就——”
  “我没藏她。”面对男人的火气,她依然慵懒闲慢。
  脚踝扣了链子有些不便,要不,她真想环紧他的腰,以裸足摩挲他的臀。
  “我没藏着兰琦儿呀……”她重申,似笑非笑的。“你的‘心头肉’就在这儿呢,你没瞧见吗?”
  “说什么鬼——”话突然堵在喉间,他似乎意识到古怪,脸色微变。
  下一瞬,顾不得尚黏紧他不放的女体,他用力挥开覆住二人的几层紫纱,探出头,待瞧清后,脸色从微变顿成剧变。
  紫纱帘落地,少掉层层的垂纱作区隔,香闺变得空敞许多,而临近天台的另一隅,兰琦儿正斜倚在垫着长枕的坐榻上!
  她该是一直在那儿,在紫纱帘围出的小天地里,粉脸朝外,静而安详地浸润在天光里。
  此时的她犹然动也不动,像尊白玉娃娃,即便周遭艳情勃发、淫欲浮荡,男人与女人交锋激战,她仍安宁无语。
  暴瞠双目,脑中骤晕,雷萨朗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既怒又……又尴尬至极啊!
  混帐!
  混帐、混帐、混帐!
  【第四章 独占飞霞第一香】
  气被堵着。
  沁人心脾的雾气,被围堵在雅轩的小室里。
  小室的门以轻软纱帘代之,同样层层复层层地从顶端委垂而下,隔出空间。
  他咬牙绷颚隐忍着,因不方便闯入,但隔着半透明的纱幕仍然分辨得出小室里此时的动静。
  里边有五条纤瘦身影来来去去地挪移。
  对角的所在各自摆有一只及人腰高的精致铜架,架上搁着浅底的刻花大铜盆,两姑娘分别顾守着盆子,把竹篮中处理过的花瓣、香草等等分次放进已摊放了药材的大盆里。
  白烟薰染出来,氤氲的香雾弥漫四周,虽仅是围在小室里,气味仍细细地钻透纱帘子,钻进男人鼻间。他淡嗅着,几下呼息吐气已能辨出盆中的薰香药材大致有哪些种。
  他懂香料,又以此为营生,却不知能用这等法子为妹妹拔癫毒。
  小室中,兰琦儿刚泡过香瓣澡,听话地被安置在一方软垫上,三名女子围绕在身边,两个以柔巧劲道为她按捏四肢,一个则取来煨过药的金针,一根根、轻而仔细地灸进她周身穴位。
  男人锐眼细眯再细眯,紧锁着那个负责针灸的身影,两道目火仿佛烧穿了幕幕的纱帘,让里面的那抹人儿也感受到迫悍气息。
  那妖柔影儿微动,抬起螓首,朝他这方瞧来。
  娇娇的,傲傲然的,似笑非笑。
  虽然相距好几大步,中间又有纱幕和香雾阻隔,但他就是晓得那张美脸此刻瞧人时是何模样。
  混帐!
  或者他骂的是她,也极有可能是在唾弃自己。
  重重呼息吐气,他干脆头一甩,旋身,羊皮大靴不迟疑地踏出雅轩,到外头去冷静一下。
  半个时辰过去。
  他晃了一大圈再度走回雅轩,没进去,直接在轩外的廊阶席地而坐。
  两刻钟又过去。
  未掩饰的足音从身后徐徐地步近,慢条斯理得很,他当然听见了,虎背微乎其微一挺,仍是按兵不动。
  “有这么气吗?”清嗓像要扮得严肃正经一些,可惜微飘的话尾有软味,于是,从那一点点软味中沁出笑蜜。
  “你吼了,我也叫了;你压着我,我圈着你;你被看,我同样被看。我没啥好恼的,你堂堂西汉男儿更该提得起、放得下,不是吗?”边说着,手中刚折下的细柳枝伸去挑勾男人死绷的方颚,轻佻地闹着。
  男性巨掌一把夺下柳枝,捏断,抛得好远。
  呵,当真气翻了呢!
  女子好脾气地耸耸巧肩,吐气如兰娇叹。“好好好,你气,尽管气,气到阁下欢喜痛快为止,本姑娘就暂且不奉陪了,待大爷气完再来知会我一声。”
  盈盈立起,她旋身欲走,哪知才踏出半步便举步维艰,底下的银链子又教羊皮大靴踩个正着。
  “是了,我差点忘记,这条链子的事我都还没同你算帐,你倒先摆臭脸给我瞧啦!”步履猛地受制,她身形不稳,却也懒得费劲儿定住,干脆任着刚沐浴过的香软娇躯往坐在长阶上的男人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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