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也说过不让别人掌控她的一生,可是她进去的地方呀,却是人吃人的炼狱,她不忮不求的活着,还是伤痕累累的逃出,不敢回头。
人,不能向命运挑战,命运会嘲笑你,她便是那个可笑的幸存者,以为可以不可一世,原来一切都是妄想。
喜、怒、哀、惧、爱、恶、欲人之七情,多了哪一样就是贪,贪、嗔、痴、怨乃是世上首恶,不肯放手,如同飞蛾扑火,至死是一只扑腾的蛾,在火中燃烧成灰烬。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的神色不太对,像是很痛苦,又似从痛苦中解脱,全然放松。
手臂被扯了几下,回过神的静慈师太笑看着已换上平常姑娘家衣饰的爱徒,少了那身灰鼠色衣袍,她看起来面色红润,更加妍丽。「快进城了,要听话,别胡闹。」
「师父要在城里行医吗?」她们带的药材不多,恐怕没法免费赠药了,她得想办法多赚些银子。
跟着静慈师太行走三山五岳,加上本身的个性使然,季薇薇的物欲很低,也不着重于得大赚银子才行,她认为钱够用就好,不用多,因此身上有的银两真的只够日常所用,不多,也从未有过大富大贵的想法。
她们师徒一个行医、一个卖素菜,生病了有人医治,饿了有素菜可食,身体健康肚子饱,还有什么好忧虑的,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愁心。
所以她们只买所需的日常用品,有多余的银两会视情况施于更需要它的人,清苦而不贫穷,富裕而不无知,把每一日当喜悦来过,知足常乐,不为居无定所而苦恼。
「看看吧,县城不比一般村落,先找个地方落脚,师父到寺庙里拜个菩萨。」静慈师太逢庙必拜。
「好,我也要找个热闹的市集卖素菜,头水村的村民太热情了,送了我们好多的瓜果菜蔬,我要赶紧把它们做成菜肴卖出去,不然小毛会被压扁的。」看,多可怜,四肢无力,四只驴脚颤呀颤的。
似有同感的黄黑杂毛小毛驴抬起脖子驴叫一声,摇摇驴头,一脚印一脚印地拖着步伐。
城墙很高,是一块一块的土垛红砖砌成的,经过风吹日晒,年代已久,已出现灰褐色的斑点,再加上长年的风沙吹袭,原本的颜色已然不见,成了具有岁月痕迹的土灰色。
过了守城人守着的城门,一对师徒和一头毛驴进城了。
清平县。
「薇儿,缓步走,不要蹦蹦跳跳,要有姑娘的规矩,别左顾右盼,看着前方。」唉!要为她忧心到何时啊。
「师父放心,徒儿有看着路……咦,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城里的人有些……呃,古怪?你看她们瞅着我们的眼神……」不,是看着她师父的神情不太对劲,隐隐有股仇视,仇视中又带着畏怯,尤其是身边有妙龄女子的妇人。
发生什么事吗?她们可是刚进城,什么也不知道,别把祸水往她们身上引,那太没天良了。
只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瞪视,好像她们是从沟渠里爬出来的老鼠,叫人厌恶又想狠踩两脚,踩不扁也要热油烹浇,其神情全无对出家人的敬意和友善。
不太美妙的感觉,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千万别好的不灵,坏的灵。
静慈师太略微审视来回的百姓,一向无波澜的眉头微微拧起。「是诡异了些,你小心点,别为了师父得罪人。」
她也看出众人的仇视目标是她,似乎想冲上前揪出她的衣襟痛打一顿,对徒儿的目光却是怜悯、同情,一副想解救她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徒儿才不是鸡肠子肚量的人,师父有难竟袖手旁观,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就跟谁拚命。」师父是她来到这世界最亲的人,如师如母,已是她的骨肉至亲,抛之不得。
「你这孩子,唉。」就是不听话。静慈师太感慨之余又觉欣慰,徒儿果真是个重情又重义的好孩子。
师徒俩面容和善的想向县城里的百姓打听何处有庵堂或有容人借宿之地,可是所到之处人人一哄而散,都用防备的眼神远远回避,没人肯和她们说一句话。
真的很沮丧,不过一日就成了谁也不愿靠近的臭虫,师徒两人既无奈又好笑,又有几分莫可奈何。
心想若清平县不欢迎她俩,那就出城去,赶往下一个县城。
正当两人心灰意冷的打算离开之际,迎面走来数名衙门差役,身着深墨色捕快服,曾为女警的季薇薇特别感到亲切,像见到警局的同仁一般,忙着上前打招呼,顺便询问。
「捕快大人,请问城里发……」
没让她把话说完,大块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拉到身侧,腰上的刀已出鞘。
「你是不是被妖姑拐来的良家女?」捕快边厉声问她。
「妖、妖姑?」她只听过妖怪、妖魔、黑山老妖,妖姑是什么,不会是指妖里妖气的尼姑吧?
「不要害怕,你安全了,我们六扇门的公差会保护你,没人敢再妖言惑众蛊惑你。」为首的捕头一脸正气,宛若青天。
「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难道我们不在一个地球上,你说的是外星语?」季薇薇越听越迷糊,但心里明白,自古以来冠上「妖」字都不是好事。
「什么球,什么星?看来你真的受了妖姑的影响,神智不清,语无伦次。」唉,又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神智不清?」你家养的母鸡才长短脚呢!
「赵三,王川,把妖姑带走!」任何一个可疑的嫌疑犯都不能放过,宁可捉错也不愿姑息养奸。
「等一下,你们要做什么?」一看捕快二人组上前要扣押师父,季薇薇心急的大喝。
「最近附近几座城镇都发生尼姑拐人事件,至今尚未破案,闹得人心惶惶,我们严重怀疑她涉案。」只要看到尼姑他们就捉,以平民怨,不能再有人无故失踪。
「你们误会了,她是我师父,我是她养大的,我们刚来到你们地头,根本不晓得贵县有拐骗的事,这事和我师父无关,你们不能随便乱捉人!」简直是滥用公权力。
他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捉人?在判罪前,每个人都是无罪的。
「这句话你跟县太爷说去,我们只负责执行公务,上头怎么说就怎么做。」没有人情好讲。
「可是……」季薇薇暗暗考虑要不要使出小擒拿手,将几个大男人过肩摔,趁乱带走师父。
谁知她还没动手,看出她意图的静慈师太开口道:「阿弥陀佛。薇儿,为师和他们去便去,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定论,无须为师父担心。」
静慈师太笑着面对,彷佛金莲朵朵盛开在她身后,绚烂无比。
「什么,不在」
「咦,又下乡巡访了?」
「怎么又出城了,你们的青天老爷也太忙了吧,他都不用休沐,放松一、两日吗?」
「不会吧,又扑空?一个县太爷不坐在公堂升堂办案尽往外面跑干什么?他还真有闲情逸致……」
「又、又出去了?不在县衙?」不行,不行,她得自力救济,再等下去头发都白了。
要见清平县的县官居然比登天还难,这实在叫人很吐血,似乎比穿上龙袍的天子还摆谱,根本是一方土皇帝了。
奔走多日,初来乍到的季薇薇四处求救无门,她终于打听到要把下了监牢的师父救出来,唯有从县太爷下手。
可是这位明镜高悬的大老爷宛如长了四条腿,不是今日下乡巡田地,便是明日到了某镇察访案情,要不受了地方耆老邀约前去赴宴,再不为了河川改道而前往视察。
总而言之,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一通好找。
季薇薇原本想要鸣冤的,但还没走到大鼓前,就被四名凶神恶煞的衙役给驱离,叫她别来玩,敲了可要打三十大板才能上堂,外加滚钉床。
考虑到她的细皮嫩肉,以及是为了伸冤而非结仇,她犹豫再三,决定换另一条管道走。
由于她三番两次的上县衙求情,靠着几分伶俐的口才和童叟皆欺的亲和面容,她和里头的杂役混熟,经由他们私底下的传话,这才知晓县太爷是新来的,还不到三个月,是个嘴刁的,刚就任就吃遍县城各大小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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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有喜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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