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可怜妾 第十三章

  「爷,不要去!」
  「你敢命令我?!」他挑起一道眉,语气不悦。
  「小的不敢。只是……只是……」护卫结结巴巴的,头垂了下来。
  「走开。」他又冷冷一句,脚步已朝云纱步近。
  大奔闻到陌生气味,虎头又是一抬。
  「大奔!再这样子,我不理你了。」云纱懊恼地叫,随即抬头冲着来人歉意地说:「我以前也被它吓过,它长得很壮,刚见着它,很容易吓着的。希望您别介意,它只是为了保护我。」
  男人对着她笑,「我明白。就像我的护卫一样,你也别让他们吓住,他们也只是为了保护我罢了。」他的声音好好听,浑厚而且稳重。近近的与他面对面,他的嘴角和眼稍有淡淡细纹,额上也有,在阳光照耀下,衬托出某种气势。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他的双目儒雅,一点也不像北方男儿。
  云纱整理了一下裙摆,淡淡说道:「这里……是我家,之前遭受祝融,现在已无法住人了。」她强将落寞压下,却难掩眉间的忧郁。
  但美人的愁,也是一种美。男子思忖着,接着开口:「没想到流袖织会遭逢此变,我也十分意外。」
  云纱奇异地看着他,「您特意来找流袖织的?您是我阿爹的友人?」
  「不是的,姑娘。」他摇着头笑,佳人容貌如画,让他心情大好。「在京城里,到处流传着北方流袖织的传奇,说你们染织的技术无人能及,染料全由自己调制。我十分好奇,怎么产着绫罗绸缎的江南,染织户几千家,偏偏没一户能与之相比?」
  原来是慕名而来的客人。
  「很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今天华阳镇御用选丝大会,您该往那儿去的。流袖织……已经不存在了。」云纱略略欠身,朝虎儿说:「走吧,大奔。」
  「姑娘且留步。」男子伸出手中纸扇挡住云纱,神情温文儒雅,却天生有一股傲慢气息,云纱不由得停下脚步。
  男子继续又道:「流袖织没参加角逐,这个选丝大会是白办了,去不去都无所谓。你……平家只剩下你一人吗?」想不到小小华阳,也出得了这般美人。
  云纱听了他的话,轻轻点头。
  「唉,难道流袖织就这样一蹶不振了吗?百闻不如一见,没亲眼目睹高超的染织技巧,难免深感遗憾。」他打开纸扇,潇洒地摇着。扇面很大,画有山水风景,扇柄末端结着一块玉佩。
  「有一天,我会重振流袖织的,这是我阿爹的遗言,我一定要做到。」回来这里,见了满地残破,她想了很多。向二哥帮忙她许多,她原本承诺过不走的,但她无法背弃阿爹的遗愿。流袖织非振兴不可,这同样是她的愿望。等到她真重建了一番事业,她会选一个人,将流袖织交付与他,而自己会再次回到啸虎堡,去履行诺言,永远不走。
  「啊!时候不早,我得走了。」收拾了伤怀,她再度要离开。
  眼前中年男子却二次伸出扇子阻在前面,这下子,大奔真正老大不爽了,它额前金毛竖起,警告地咆了一声。
  「大奔,没关系的。」云纱揉着它的虎头。
  「退下。」那名男子对欲一扑而上的护卫命令,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云纱。唉,想他後宫粉黛何止三千,却没一个像她这般,似柔弱实则刚强。她是一朵自石缝冒出的小花,令人心生怜爱。
  轻咳了咳,他解下扇柄末端的玉佩,递给了云纱。「收下它,遇到困难时,拿着它来京城找我,我的宫里……我是指朝廷,正缺一名染织役司,你肯来,就开先例,是我朝第一名女官。」
  「您……您您您……」
  云纱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接过玉佩,瞧着上头,竟是皇室的代表龙印,普天之下,仅有一人能用。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鼓励而怜惜的……不自禁的,她又泪眼婆娑了。
  他伸手握住她一只小手,云纱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只觉得对方是很亲切的长辈。她没想要挣开,乖乖让人握着。
  但这景象映入某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放开!」 一句怒声介入,电光石火间,云纱的软软小手被夺了回来。她还是让人握着,却换了角儿,手裹在向漠岩掌里。
  「大胆刁民!」几个护卫斥喝着,要扑将上来。
  中年男子极不耐烦地挥挥手,遣退了手下,探究地打量方才冒犯了他的青年。瞧他抓着美人的手儿,力道也太重了吧!
  向漠岩也仔细地评估着对方,他霸气地将云纱拉近自己,胸腔翻滚着怒意,想当然耳,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是你阿爹,你醒醒!」
  他以为云纱想着平老爹,想得神思错乱了。
  「他是……是皇……他当然……当然不是我阿爹。」
  「很好,神智还算清醒。」向漠岩丢了一句话,依旧死瞪着那人。这个家伙,竟用恶劣手段拐骗少女,云纱难不成中了邪,竟还敬畏的望着他!
  趁自己还制得住熊熊怒火,他没好气地开口,「你们私闯民宅,惊吓了这位姑娘,这里不欢迎你们,大门开着,请滚吧!」
  云纱倒抽一口冷气,脸真被吓白了。
  这会儿,一群护卫再也按捺不住了,激动地拔出刀剑。
  「住手!求你们住手!」云纱喊着,反射性的,又挡在向漠岩身前,一边的手还被他握着。「不知者无罪,他是想保护我而已,千万别为了我动干戈。」
  刚刚欲起的冲突,向漠岩已瞧清了护卫刀柄上刻的印记,心里冷哼了一声,连带着嘴角也扯出一记冷笑。原来是皇室的人,说不定还是皇帝老爷本尊。
  去他的,管他是谁,跟他抢女人就不行!
  嗯,他的女人……向漠岩瞧着云纱的後脑勺,嘴边的线条不由得软了。唉,她又做傻事了,总以为自己纤细的身体足够保护他,面对凶兽如此,面对这些想杀他而後快的皇族护卫,她亦如此……笨呵!可是他的心,却是又生气又感动。
  「皇……老爷,请您见谅。」云纱硬生生地改口,听来倒像是「黄老爷」。
  龙心真的大、大、大不悦。他垮下睑来,扇子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掮着,丝毫不想喝阻手下退开。
  向漠岩傲慢得紧,一把将云纱扯了回来,手臂顺势揽着她的腰,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附他的身侧。
  「记住!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他在她的耳际轻声捆语。
  「向二哥……你放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云纱又惊又急,现在是什么场合,面前站着是何等身分的人,她为他的出言莽撞担心得快要疯狂,他却这般不合宜地对她搂搂抱抱。平时向二哥不是这样的,但自从上回在绣房里,他对她……唉,她真的不懂了。
  「整个华阳镇正列队恭迎你,你不去选丝,来这里做什么?」向漠岩不带表情地说。
  中年男子挑高一道眉,眯着眼,眼底闪过短暂的错愕,但迅速又回复一贯的华贵从容。嘿嘿,这年轻小子是将才,但傲气得磨一磨。
  「你是谁?」他想揽用人才。
  「你北边防卫的支柱。」向漠岩盛气凌人。他故意的,却吓得云纱花容失色。
  中年男子再次错愕,瞄了大奔一眼,而後视线停留在他披风领上啸虎堡的图纹,心下有些明白了。他脸部表情不太自然,哼了一声,「你未免也太无礼了。」
  「我不放肆。」向漠岩语气淡淡的、傲傲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云纱好香。
  中年男子还是冷哼,目光绕回向漠岩怀里的清秀佳人,有点惋惜,有点艳羡,「原来姑娘已是名花有主。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嘿嘿……」他瞟了向漠岩一眼。
  「啊?!」云纱愕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是,我……」
  「不是什么?纱妹妹。你冷吗?怎么抖成这样?」向漠岩使坏,把云纱的小小头颅压向自己的肩窝,披风裹着她抖成落叶的身子,拒绝让别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打转。老天!她真的好香……向漠岩心跳跟着加速,想吻她的念头迅速膨胀。
  纱妹妹?云纱想着这个称呼,脸蛋好烫好热。在他怀里,她根本动弹不得,又怕他做出更让人脸红的举动,只得乖乖任他摆布。
  他们两人相识吗?怎么他似乎对向二哥颇多容忍?明明已触怒了龙颜,向二哥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而他也只是气闷的沉着睑……云纱纷乱地思索着,依然寻不出解答,却感觉到环着腰际的手臂力量加强了。
  「她身子柔弱,易受风寒,又受不明人士惊扰,得好好休息。」才听他说完,她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脸躲在向漠岩胸前;这下,她的名节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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