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知行那儿连吃了三日祛毒保本的方子,解去了一身顽固盘据的毒性后,原本一碰面就吵嚷个没完没了的某两人,一反常态地无视了曾经对彼此的不对盘和偏见,安静无声地潜回宫中,并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下,过起了井水与河水遥不相干的沉静日子。手上拿着一摞密摺前来向女皇报告的文相,疑惑的眸子不时徘徊在肃容以对的清澄面上,不时再溜至容易那副活似刚砍了别人家祖宗十八代的面皮上。
不知怎地,她老觉得他俩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至于是哪儿古怪,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她更不明白的是,这两个八字严重不合的人,在离宫解毒的这段期间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如何?」清澄一指轻敲着桌沿拉她回神。
「是二公主下的手。」文相连忙收回怀疑的视线,双手将密摺奉上。
「不是大皇姊?」据容易说那「玉石俱焚」之毒,是事先抹在那日扑向她的小皇外甥身上的,她原先还以为,清珏终于舍得将自己的亲骨血当成棋子,不惜虎毒食子也要让她以命换命。
文相轻摇螓首,「大公主只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利用做了那柄屠刀。」
经暗卫明察暗访,那日御园花宴中损失最大的,不是中了毒又解毒的女皇陛下,而是赔上自家大儿子性命,又没在宴后捞着半点好处的大公主,至于顺水推舟,扮了一回黄雀的二公主清珩,则顺利收获了小皇外甥的性命一条,将女皇过继子嗣人选成功除去其一,还顺势在女皇不在朝中的这段期间内,趁机将几位支持女皇的阁老挤下墙头,替换上了她自己的人。
清澄冷冷勾扬起唇角,「好一个人人夸赞,心善如佛的慈悲二皇姊……」
「陛下?」
「将此事暗地里泄漏给大皇姊知情,接下来该怎做,你比朕更清楚。」玩心机耍手段这回事,她素来就不是高手,与其让她这个外行人去坏了文相苦心维持着的棋局,还不如就大方点全权交给她。
「是。」早已派人在暗中着手进行的文相,带着笑意取走案上的密摺。
殿上的人们散去后,正想歇会儿放松一下的清澄,蓦地再次感受到来自身后灼热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又再次僵硬起身子。
「你不必跟进来。」转身步入寝宫前,清澄开口阻止了紧跟在她身后的容易的脚步。
容易沉默地盯审着她那近来始终紧紧绷着的身躯,和每当和他靠得过近,她就握紧的拳心,半晌,他妥协地退让了一步。
「行。」
快步步入寝宫之中并合上门扇,清澄靠在门扇上大大喘了口气。可哪怕她都已拉开了与容易之间的距离,那股近来总徘徊在她身上的热意,却像是无法熄灭的恶火,依旧闷不吭声地灼烧着她的背部,不但令她心慌,也让她忐忑,更在在提醒着她,那一日他俩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
这些日子来,即使容易从没开口说过那日之事,也依她所愿与她保持一个彼此皆可冷静的姿态,可,就这般成日让他待在她的身边,她就连想求得一个逃避的机会也没有。
她还要维持这种其实是心知肚明,却一直掩耳盗铃的日子多久?他还要留在她的身边提醒她多久?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阵子始终压抑着情绪的容易,在清澄愈来愈明显躲着他,甚至都已引起他人的怀疑猜想时,难得主动地压下心头那也不知该说是不满还是闷火的感觉,如她所愿地在不影响她的安危下,与她保持着一个不会让她紧张如刺蝟的距离。
可他也不知是在易知行那儿喝错了什么药,她愈是想躲他,他心底那股子不情愿的感觉也就愈像湖面上的涟漪,在风儿的推波助澜下愈是扩大。
她有必要如此畏他如虎吗?
他是会吃了她还是怎么着?哪怕她驳了他的话,命他违背起他做人的原则与道理,不让他对她负起责任,还要他淡忘了那日之事,他不也都咬牙照办了?她真有必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抹灭不了的罪证吗?他容易在她的眼底,究竟是有多么见不得人?她就这么想忘了那天的事不成?
她也不想想,今日他会落至这田地,究竟是拜谁所赐,而这责任又是她想丢开就能丢开的吗?就在容易日日反覆在心底如琢如磨着清澄的心态,并一边暗自恼怒着她的作为之时,一个妄图打破他俩之间僵局的不速之客的出现,更是燃起了容易心中本就不满的重重烈焰。
他怒瞪着造成今日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来这做啥?」臭小子,差事说不干就不干,一声不响的就跑了个老远,现下他又回来干嘛?
完全体会不到他现下心情的傅衡,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的面前,还眉开眼笑地搂住他的肩头,「听说二公主一派耍了个阴招,这下子女皇同她还有大公主都一块儿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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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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