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在笑耶。」一名狱卒发现阿观凝在嘴角的笑意,好事的问:「王妃,啥事那么好笑,要不要说来听听?」
「别惹事,好歹人家当过王妃,没听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另一名狱卒拉拉他的衣袖道。
「我能惹出啥事,只不过见她长得漂亮,玩不得,嘴上讨点便宜还不行?」
「再漂亮又如何,进来还不到两天呢,整个人就萎了,若是再晾个几天,和隔壁间那个有什么两样。」
「说得也是……」两人搭着话,往下一间牢房送吃食去了。
又笑,阿观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好笑,是笑自己愚蠢,还是笑爱情幻灭?
不知道耶,她就是想笑,想这般一路笑着迎接死亡,如果金氏世界纪录上,有「世界最豁达」或「最不怕死」的项目,她一定可以在上头留姓留名。
她笑着闭上眼睛,放任身上知觉一寸寸褪去。
阿观并没有睡太久,就被铁链敲磨的声音给扰醒,她轻轻睁开双眼,试着透过昏暗不明的光线分辨站在牢房外头的身影。
那是个女人,阿观分辨不清楚她的五官,但不明所以地她就是知道她在笑、知道她心情很好,真是奇怪的第六感。
两名狱卒推门进来,一把拽住她往外拉,阿观哪有力气反抗挣扎,只能任由自己像块破布似的被他们给拉出去。
「姑娘,皇子妃要的是她吗?」
那女子勾起阿观的下巴,就着光线细细看过后,回答:「没错,就是她,带出去吧,皇子妃等着问话呢。」
皇子妃,是哪一个?大皇子的?二皇子的?
不会是二皇子妃,虽然先前那些日子自己被隔离在清风苑里,但她多少知道外面的消息,那个王熙凤似的风流人物,就快随着齐宥家被贬为庶民。
那么,来的会是三皇子妃吗?齐宥钧是齐穆韧暗地支持的人,他们交情匪浅,三皇子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头助他一把,将自己给救出牢狱?
助?想起这个字眼,阿观忍不住又想笑了,是齐穆韧亲自把她送进来的,何必费心费力再把自己弄出去。
难不成是良心不安?原来她还能在他的良心上头占上那么一角。
「看来这个牢,你坐得挺舒心的嘛。」
一个清脆声音响起,阿观回神,她抬起眉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置身刑房,而皇子妃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位,而是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的四皇子妃。
程氏来这里做什么?
是叶茹秧让她过来替自己张罗?叶茹秧真会顾念那点称不上手足亲情的亲情,让媳妇走上这一趟?又或者是齐穆韧与她交换了条件?
然下一刻,阿观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她啊,最大的缺点就是把事情都往好的方向推想,殊不知天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发生好事的比例只有一、两成。
程氏眼神示意,狱卒大力的抓起阿观的左右手,分别绑在自屋梁上头垂下的粗麻绳中,那绳子年代久远,不知道已经审过多少犯人,斑驳鲜血已经变成点点暗褐色的渍痕,在绳索上头交织出令人怵目惊心的图案。
怎么办呢?她总是猜错剧情发展,枉费她看那么多小说和电视、电影,难怪月季和晓初她们老要笑话她。
心机呐,奉劝想要穿越的各方美女们,国英数史地别的东西可以不学习,但心机这等能力千万要训练熟了,才能在古代混出几分好成绩。
疼痛自腕间传来,程氏不知道给了狱卒多少好处,他们将她捆得死紧,让她连站都站不稳,非得踮高脚尖才能勉强抵着地面维持平衡。
捆好了人,狱卒们向四皇子妃屈身行礼后便退下去。
程氏望向阿观,眼底有股噬血的激情。
人人都说叶茹观好,她着实看不出好在哪里,的确,皮相比旁人好几分,但又如何,靖主爷身边又不是没有貌美如花的女人,依她看来,徐水澐就不比她差,凭什么叶茹观能让靖王爷宠成这副模样,凭什么靖王爷为了她,跪在御书房里两天,硬着头皮和皇帝耍强。
她嫉妒叶茹观,更愤怒母妃口口声声埋怨,「怎地旁人娶媳妇,娶的是伶俐聪明,我娶媳妇,却娶了个鲁莽没脑子的。」
哼,伶俐如何?聪慧如何?就算叶茹观想尽办法取悦皇帝、皇太后,现在还不是一样给送到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忍不住地,她眉梢扬起一抹得意。
程氏盯紧阿观,阿观也没少望她几眼,那张画着绝丽妆容的脸上,有冷笑、有气恼、也有股说不清的怨怼,她想不起来何时曾经得罪过她,不理解她张扬的恨怒从何而来,似乎打第一次见面起程氏就与她不对盘。
那时与齐穆韧提起此事,她还用响尾蛇、用柑橘凤蝶为例,替她的怪异行为开脱,但是……现在的自己已无法威胁到她,程氏何必对她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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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 卷三:罪妇大过天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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