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闻言,猛地抬眼直瞅着她,一见是张陌生的脸,不禁疑惑地道:「姑娘,你……」
那口吻,那叮嘱是女儿才有的,可她的女儿已身亡三年……
「我……」祝湘楞住,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夫人,她是个大夫,许是夫人身上有些症状才会这么说。」袁穷奇缓颊道。
「可是……」
「袁大哥,外头有两个人说是你的朋友,一个姓齐,一个姓祝。」杨莫愁敲门进来问着。
「让他们进来,他们是我的朋友。」
适巧齐昱嘉和祝涓回来,打断了秦氏的思绪。一会,齐昱嘉牵着祝涓入内,一见到杨安平不禁愣了下。「你……不是曹大人吗?」
杨安平一见到齐昱嘉,随即认出他是谁,想到边境一战传出睿王失踪,加上袁穷奇提早造访,教他联想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禁要秦氏先去准备膳食。
「睿王,曹大人已化名为杨安平,在这小镇上教书,还请睿王别将这事传出。」袁穷奇低声说着。
齐昱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找谁说去?再说曹大人高风亮节,我可都是记得的,他在此处安身立命,也是我所乐见,庆幸当初郭庭邵保下了曹大人。」
袁穷奇满意地笑着,朝杨安平道:「用过膳后,先生要是有疑问,我会替先生解惑,咱们现在就先用膳吧,睿王还带了不少热食过来。」说着,便将齐昱嘉手上的油袋接了过来。
祝涓则是献宝似地将刚买来的糕饼和祝湘分享着,祝湘手里拿了一块,却没有想尝的冲动,她内心一团乱,总觉得袁穷奇……知道她是谁,他是故意带着她前来的。
【第十六章 开诚布公】
用过膳后,齐昱嘉带着祝涓又上街去,想买些糕饼明日上路时可以吃。
杨莫愁泡了壶茶到小书房里,杨安平便要他去念书,他在房里先烧了一小盆火才离开。
祝湘不禁感激地望向杨莫愁,感谢这段时日有他代替她照顾着爹娘。突然她余光瞥见娘不住地看着自己,打从用膳时,她就一直瞧着自己,瞧得自己好想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女儿,好让自己可以再抱抱娘,可是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
「所以说,这一回听说有锦衣卫安插在睿王的军队中,指的就是你?」杨安平压低声嗓,就怕隔墙有耳。「所以你才会穿成这样避人耳目?」
「是。」
「既是如此,你应该要马上带睿王回京,怎能还逗留此地?这榆川镇里同样有东厂番子,你行事真是太莽撞了。」杨安平完全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袁穷奇不禁轻笑出声,没头没尾地道:「果真是父女。」瞧瞧那表情口吻,简直和祝湘如出一辙,他只能说父女就是父女。
杨安平不解地看着他,就连坐在他身旁的祝湘都愕然地瞪着他。
见杨安平状似等待他解释,他随即取下一直戴在身上的血翠簪。「先生,其实这是当初曹小姐交给我,要我转交到两位手中,可是我却一直戴在身上。」
祝湘睨着他,不懂他在这当头说这些做什么。
「这是曹家的传家宝,你……」
「我其实一直心仪着曹小姐,只可惜她那时已有婚约,我只能远远地瞧着她。」他压根没打算要将血翠簪还给杨安平,一直紧握在手。「所以,我把这血翠簪当成她,当我沮丧退缩时,握着血翠簪仿佛就像她在身边鼓舞着我。」
杨安平注视他良久,不解地问:「可是这支血翠簪该是留在端王府,怎会落在你的手中,甚至说是妍儿交托给你?」
袁穷奇沉吟了下,正要开口,祝湘立刻阻止他。「别说!」
「你不希望我说吗?」
祝湘楞了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这话意……难道说,他是真的知道她是谁?!
袁穷奇终究还是说了,把端王世子不敢违逆齐贤,所以将曹瑾妍送进宫,成了皇上的妃子,最终死在濯莲殿。
杨安平握拳怒目欲裂,秦氏则已经泣不成声地掩着嘴。
「她很痛苦,她不是自愿入宫,可是齐贤以两位生死威胁她,她也只能认命妥协,这就是为何义父要先生化名隐居此处,可惜来不及告诉她,她已病入膏肓……最后她央求皇上请义父替她收尸,而我向义父请命,送她最后一程,她一直挂心两老,要我欺瞒两位,让两位安心,她哭着要我带她回家……事隔三年,作梦也想不到,今日我竟带着她人回家了。」
祝湘豆大的泪水滑落,就见他把血翠簪交到她的手上。「我没有辜负你的托求,我没有忘记你的心愿,从没忘记。」
注视着他,泪水如雨滑落,他都知道……那一晚在濯莲殿里,她的悲伤绝望,其实他都是知道的!
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入殿替她收尸,目睹她的死……他有多痛?他有多痛!
「她……」杨安平和秦氏颤着声问着。
袁穷奇抽了下鼻子,噙笑道:「你们相信移魂之说吗?」
「你既是要让我们相认,为什么不让我爹娘喊我的名字?」安抚着秦氏入睡之后,祝湘才和袁穷奇回到房里,一进房她忍不住地问着。
「锦衣卫几个分部落在王朝七大城里,汇集地方各种消息后传来京城,南镇抚司会将有用的资料留下,没用的好玩的,就会让我瞧瞧,之前看过在康城里有人记得前世记忆,甚至寻根回到前世的家,亦有提起移魂之说,但是……不得以前世之名唤之,否则……」
「我会魂飞魄散?」她笑得惨淡。
「我不知道,不曾遇过无从得知,但是我宁可信其有,就像我把你的一撮骨灰搁进我的药瓶里,等到有天我死了,这骨灰会与我葬下,就盼来世可以再遇见你。」袁穷奇轻抚着他系在腰带上的药瓶。
祝湘不能言语,喉头梗得紧,鼻头酸着。「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在小风村的山洞里,他执意要找药瓶,原来药瓶里装的是她的骨灰,这个傻子。
「就在你替我包扎伤口时,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你外祖父的独门绝活,只单传你一个。」
但教他真正肯定的是在山洞时,她的梦呓和初醒时恍惚错认。
祝湘作梦也没想到竟是包扎法教她露出破绽。「你倒是把我的话都记得牢牢的。」
「当然。」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认出我?」难怪他总是适时地在她道出破绽时替她缓颊,原来是她早被看穿身分。
「我不说,我怕我说出来,老天会把你收走,可我知道你想爹娘,所以不管怎样一定要带你走这一趟。」
「谢谢你……袁穷奇,真得很谢谢你。」她朝他深深鞠躬道谢。
「我不要你谢我,与其谢我,倒不如就以身相许。」他赶忙将她扶起。
祝湘闻言,破涕为笑。「你这个人无时无刻都把握着机会,就非要娶我不可。」
「当然,唯有当你成为我的妻,我才可以更理直气壮保护着你。」他轻喃着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你不知道,我一直爱着你。」
「哪怕我已是残花败柳?」
「在胡说什么?在我眼中的你始终未变,一如当初你救了我,在我面前绽放着坚定而耀眼的笑,你从未变过。」
「袁穷奇,你是个怪人。」她笑叹着。
他明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为何还能如此执意地要她?尽管她已重生为祝湘,但她过往并未抹灭,甚至是赤裸裸地展露在他面前,他如何能不在意?
「怪人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肯要就好。」袁穷奇直睇着她,黝黑的眸在灯火下显得野亮而执着。「祝湘,我要娶你为妻。」
祝湘睨他一眼,娇羞地偎进他的怀里。
「祝湘?」他楞了下,因为这是她初次在清醒时主动拥抱他。「你这是愿意了?」
祝湘把脸埋在他胸膛里,觉得自己不曾如此羞怯过,尽管以往憧憬着端王世子,也不曾教她这般心慌意乱。
「祝湘,你不抬脸,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她抬起羞红的脸,他却突地吻上她的唇,她吓了跳想退开,他却吻得恁地霸道,不容许她退缩,或舔或缠,钻入她的口中,吻得轻柔,几乎要融了人的心魂,直教她喘不过气……
「姊……哇!」
门砰的一声关上,祝湘立刻将袁穷奇一把推开,羞得水眸润亮带泪。「还未成亲,你不可以……」话说不下去了,只因是她默许的。
她羞得往床板一坐,背对着他。
「生气了?」袁穷奇走向前安抚着。
祝湘垂着脸,执意背对着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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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奴锦衣卫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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