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既然是机密就一定会有重要的公文,敏儿转身走回书房,仔细搜查两人刚才坐过的地方,又去翻书案上的书册,翻找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几个字,就算真的有机密文件被她找着,找到接应之人带回乐国给孙荥又怎样?头一回她便知道孙家父子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有求于她,等事情解决,他们肯定会把她一脚踢开。
还不如、还不如……为什么月淮那男人的模样会突然浮现在脑海?他是她的仇人呀!眼里泛起异样的酸涩潮湿,使敏儿不由得用力闭上眼,紧紧锁住,绝不让它们夺眶而出。
「你在那里做什么?」送走南宫玄,月淮折返回来就看见她在书房里翻箱倒柜,他站在门外眼微微眯着,不易察觉的警戒深深藏在灰色瞳眸里,一瞬也不瞬地凝瞅着她。
「大人。」敏儿连忙回身,福身行礼,「之前身处乐舞团,每日尚有舞可练,最近却闲得发慌,只是想在大人的书房寻找几本读物以打发闲暇时光。」
她竟然能把未曾练习过的谎言说得如此朗朗上口,从容不迫,只要还在他身边的一天,她到底还要编织多少谎言?
「是吗,想看什么类型的书?」或许只是错觉,月淮不动声色收回对她的怀疑戒备,走了过来。
「昙香出身贫寒,自幼识字不多,若有简单易懂的书籍,自是最好不过。」
他随手取来一册书,递给她,「你看这本怎么样?」他在试探她,只是表现得像真的在帮她找书那般热心。
「不……」光书皮上那三个字,她就没有看懂。
「这本呢?」
她还是摇头。
「这本、这本或这本?」
她一连好几个摇头。
她表情不像在假装,那紧蹙的眉心和充满迷茫的深黑瞳儿是真的在为陌生难懂的文字而困扰着,最后是月淮先放弃了,放弃对她的怀疑。
「真可惜,看来我这儿没有比较简单易懂的书籍。」
将下唇咬成苍白无血色,敏儿为他的话低垂下螓首,以为这样便能成功逃避,却不知满脸的失落早已被月淮觑进眼底。
「过来,我教你识字。」
「欸?」敏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与其拚命找书看得一知半解,还不如跟我学识字。」月淮在案前落坐,朝她招手,「快过来,还是说其实你没那么好学?」
怎么会,此时否决不正是对刚才说的话自打嘴巴,敏儿走到月淮身旁,不再有任何动作,他倏地伸手拉她,赶在她跌倒在自己身上前让她背对着,把她抱坐在大腿上。
「您……」
「你不坐这里我怎么教?」
他把笔塞进她手里,右手握住那只握笔的无骨柔荑,左手环在她小腹,毫不客气感受起她腰身的曲线……分明就是偷袭她、占她便宜。
「您这般昙香会分心,无法学习。」
「能让你分心证明我对你影响很深,真让我高兴。」
就只有他在开心,她怀疑从一开始他就在逗她玩耍,拿她寻开心。
「大人若不想教,昙香就到别处去帮忙了。」她不愿跟他如此靠近,她会心慌,会失措,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温柔举止方寸大乱,这些在她身上都是不被允许的。
「别走,我不逗你,我是真的要教你,想要学什么?」
「大人的名字如何书写?」
月淮微微一怔,随即以蕴含笑意的醉人嗓音在她耳朵说道:「我以为初学者都比较想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怎么写,这是说我对你而言很重要?」
「是……很重要。」她微微畏缩一下,因为他说话时的吐息抚落在腮边耳际,引起一阵泛起鸡皮疙瘩的痒意。
「你真是懂得如何能讨我欢心呀。」执起她握笔的手引导着,开始在纸上书写。
「大人。」
「什么?」
「您能不能换一身穿着?」敏儿在他结束最后一笔时扭转身子,眼眸快速扫过他稍稍裸露的胸腹,压不下阵阵赧意,别开了视线。
「不好看?」
「不是。」是她看了会为他感到羞耻呀!
冬季还好,他外出时会记得裹上锦裘,等到了夏季……她根本无法想像,而且一想到别的女子也能如她这般瞧见他的裸肌,她就、她就……不,不能再往下想,那不是她应该深入的范围。
「昙香。」他突然唤她,那个不属于她的名字从他口中道来,就好像已唤过千百回,「以后你不要喊我大人,也不要对我说敬语。」
「那要唤什么?月都督还是少爷?」
「喊我的名字。」
敏儿的耳朵在发烫,眼眸瞠了又瞠,唇儿张合数回却不曾吐露只言片语,这样的特权代表着她不是仆,不是无关紧要的任何人,而是被他所认同,那个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还愣着做什么?嘴巴张这么大,小心我吻你,赶快喊呀。」
不能,她不可以喊,喊了就代表跟他有更深一层的牵连,喊了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沦陷。
可是在那双洋溢着笑,耐心等待着她的灰眸的注视下,敏儿的唇不由自主地翕动,她听见自己仍存有丝丝挣紮的声音这么说:「月……月淮。」那个终于从嘴里说出的名字能摧毁她的一切。
敏儿一直找不到杀月淮的机会,他太精明,只要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别人的意图,她怕一切前功尽弃,不敢贸然行动。
「哎呀!」太过于专注思考,手上一滑,绣针便紮进指头,虽然敏儿动作够快,马上反应过来,可血珠子仍是从指头上被紮出的小孔渗涌出来。
正在缝补的衣如皓雪般纯白无瑕,深怕将它染上自己的血污,她没有先处理手上伤口,反而急着叠好衣裳,把它移到安全之处。
「怎么这么不小心?」月淮走过来抢过那件衣裳,把它当成害她受伤的元凶,往旁边随手一扔,握住她的手把冒着血珠子的指吮进嘴里。
「你……月淮,我的血很脏。」敏儿试着抽手,但没有成功。
彷佛想要阻止她退离,月淮刻意以齿轻啃,害她不敢鲁莽抽离。
除了床事,陪伴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他们早已有过无数的亲密行为,然而她总无法像他,面对众人充满暧昧的笑意和目光还能无所谓地笑笑,旁人都以为她真的喜欢他,而他转移了对秋彤的思念和情感,对她的喜爱与日俱增。
「以后别再这样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都无所谓。」他指的是被他丢开的衣裳。
「那是你的衣服,只要与你有关,对我而言它就很重要。」
「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比你更重要。」月淮的眼神真诚,不似有半点虚假,就连原本淡漠的瞳心也被她所填塞,只有她一人。
「你……对秋彤姑娘也说过同样的话?」敏儿心里有气,气着气着变成莫名的醋意。
一方面是因为他偶尔会拿秋彤跟她作比较,或许他无意,或只是感叹对她的感情更为深刻明显,她却会迳自思索自己比秋彤差了哪些,哪些又超越了她;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不是如此糊涂的男人,为何她满口谎言他从未察觉,还全盘接收?
每日每日,看见他每迈出一步就陷得更深,敏儿心里痛苦,也时常挣紮,可最终孝义胜过良知,她还是想要杀死他,也在心底暗暗期盼他哪天能将自己揭穿。
「秋彤是我的责任,我从不对一个责任给予过多的关爱,更不会跟一个责任谈心。」
「说得好绝情。」
他的谎言不比她少,若不喜欢、不在乎,为何要为了秋彤烧掉整座城,烧掉城中三百多名百姓?
敏儿没见过秋彤,却听说过关于秋彤的不少传闻,秋彤是全斐国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有许多男子为她而倾心,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却独独锺情于月淮,而月淮也是个男人,他不可能对秋彤毫无感情。
「昙香,你是在吃醋吗?」月淮终于发觉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到底所为何事。
「没有,秋彤姑娘出身不凡,还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跟我不同,这醋就是让我去吃我也吃不来。」
好赌气的说辞,分明就是很介意,月淮瞅着她时眼瞳带笑,「你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还看不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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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宠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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