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说他终归是好人,独孤我行吓了一跳。原来纵使他对她不好,在她的认定里他还是个好人,他真想不到她竟如此明白事理,并且「体谅」他。
「你可是个女人,难道让你毁容破相?」
「毁容?」她秀眉微蹙,不解的看着他,「我是季怜儿,可恶的季怜儿,你还怕我毁容破相吗?」
可恶的季怜儿?不,他已经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可恶的季怜儿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所看见的季怜儿一点都不可恶,甚至是……很可爱。
可爱。
糟了,真的糟了,他居然觉得她可爱?他懊恼极了,可懊恼的同时,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悦又油然而生。
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他故作淡漠地道:「你是肉票,肉票要是缺手少脚的还能换银两吗?」说着,他将手自水桶中抽出,「没事了,我会请贝大夫帮我上药。」说罢,他旋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季慕书无由的感到失落。
只是因为她是肉票吗?他做的一切都只因为她是肉票吗?喔不,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她真的对他……
慢着,季慕书,你忘了你从哪里来?又为何而来吗?你忘了你还得回去,而且亦师亦父的教授正焦急的在等着你吗?
不行,她不能对道个时苎里的仟何人,不管是最先接纳她的张静,还是那些成天大如栩叫个不停的孩子们……或者是独孤我行。
她用力的甩甩头,想把这些思绪都赶出脑海。
但越想忘记的,越是忘不掉。
终于,最后的三个孩子也都康复离开了隔离房。
经过这次事件,季慕书跟寨子里的妇人培养出革命情感,因为当她们的孩子生病时,不辞辛劳帮她们照顾孩子的正是季慕书。
有了这些妇女票的支持,那些总把她当坏女人或妖女看待的男人们,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之前。
贝古德下山后不久,托人送了一瓶药及信上山,不是给独孤我行,而是指名要给季慕书。
独孤我行将药及信转交给她,「这是贝大夫托人送来给你的。」说着,他将东西交到她手上。
她不解的看着他,「是什么?贝大夫为什么要写信给我?」
「信是给你的,药也是给你的,你看了就知道。」
她想想也是,如果他知道信里说了什么那表示他看过信,那么……他就太不注重他人的隐私了。
于是,她打开了信。信里只写了几行字,三两下就看完,看完后,她脸红了。原因无他,只因贝古德的信里写着——
季姑娘,十数日相处,老夫确信关于姑娘之传闻有误。姑娘是个好姑娘,将军是个好男儿,好姑娘自当匹配好男儿,姑娘不妨在天狼寨待下跟将军过上好日子。药是檫火伤的,记得帮将军上药,定能培养情感。
信末,贝古德居然还俏皮的画了个笑脸,顽皮至极。
什么好姑娘配好男儿,还跟他过上好日子?明明不该认真的事,她脑子里竟有了画面,因为有了画面,她一阵脸红耳赤。
看她双颊潮红,独孤我行疑惑地道:「贝大夫信里写了什么?」
「不关你事。」她惊慌的将信收起,寨到腰带里。
独孤我行浓眉一皱,「是不关我事,信我交给你了,告辞。」语罢,他转身要走。
「喂!你慢着。」她叫住他。
他回过头,一脸不悦地,「有何指教?」
「这药是贝大夫要给你檫的。」
他微顿,「要给我的药,为何是交到你手上?!」
「那个……贝大夫要我帮你上药……」她涨红着脸,别扭地说。
闻言,他一怔。贝大夫要她帮他上药?他脑筋转了一下,突然想通了。
贝大夫是故意的吧?贝大夫上山十数日跟她相处偷快,他虽只是远远的看着,也感觉得到贝大夫对她十分欣当。
那日,贝大夫下山前还曾经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将军,索性把季姑娘留下来当押寨夫人吧,我看她一定会很称职的。」
当时,他表面上一笑置之,却也把这番话听往心里去了。
将她留下当压寨夫人?成吗?外头还有个重要的人在等着她呢,就算他对她真有什么情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当然,他要是将她硬生生留下,她是插翅难飞,但那不是他的作风。强求来的,从来不是应得的。
话说回来,为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他是该跟季功昭接触了。
「你应该能自己上药吧?」季慕书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她的心跳很快,她的脸很烫,她想她脸红了。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跟他过好日子的画面?为什么她……不对,她不能也不会留在这儿跟他过日子,因为她还要「回家」。
「你自己弄吧,拿去。」季慕书将火伤药寨进独孤我行手里,可她的手一接触到他的手时,忽然被他反手握住。
她陡地一震,惊羞的望着他,「你……干么?!」
独孤我行意识到自己竟抓着她的手,心头也是一个震撼。可他表现得既平静又淡定,一脸若无其事地道:「你觉得贝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微顿,「贝大夫是个好人,大善人。」
「你敬重他吗?!」
「当然。」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交付你做的事,你都会做吧?」
她点点头,毫不犹豫。
「那贝大夫不是要你帮我上药吗?」他睇着她,唇角悬着一抹兴味。
季慕书当下无语。
她输了。
檀县,太守府。
「两万两黄金?」看完天狼寨派人送来的信,季功昭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气呼呼地道:「这独孤我行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旁,侧室李氏急问:「老爷,你给吗?」
季怜儿是正室所生,其母生下她之后便因病过世。因为自小无母,季功昭便特别宠着她。
侧室李氏育有一儿一女,女儿今年十七,正值芳华,之前甘鸣远来时她想着母凭女贵,拚了命的将女儿往甘鸣远身边推,谁料甘鸣远一见了季怜儿,神魂便被她勾走了。
季怜儿遭掳的消息传回,她表面担心,内心却暗自叫。
「这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爱财如命的季功昭十分为难。
「可不是吗?」李氏故作忧愁状,「如今世道不好,哪天京城里的主人换人,我们可怎么活下去啊?」
季功昭眉头深锁,百般为难。虽说现在陆太后挟幼主而垂帘听政,其外戚又位高权重,但时局不稳内忧外患,不说盘踞在天狼山的独孤我行,就他所知……被发放边疆的韶安王赵麒似乎还有一帮人挺着他。
如今民怨沸腾,京城里的那些人却浑然不觉,自以为高枕无忧,只有太师甘毅还算是精明,有点忧患意识。
就因为他看准甘毅是个厉害角色,才想将女儿嫁给他那个不成材的独生子,寄望以后有个稳当靠山,孰料人算不如天算,独孤我行竟劫了他的女儿,还拿她来威胁他付两万两黄金的赎款。
两万两,那是他搜括了多少年才到手的啊!
见他一脸发愁为难,李氏趁机献策,「老爷,如今甘太师已摆明不要这门亲事,怜儿又被掳去天狼山那么久了,就算你将怜儿赎回恐怕也没人会要她,你赎回她要两万两,然后又养她一辈子,你说……这行吗?」
「可是她是我女儿。」
「这我当然知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嘛。」李氏续道:「不过,独孤我行虽是个山贼头子,但终究曾是大将军,不至于对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下手,自然不会伤害或杀害怜儿,再说,指不定相处久了,他还看上怜儿也说不定。」
季功昭微顿,「你是说……」
「我是说不如就让怜儿待在天狼山吧。」她说:「兴许你不肯付赎金,独孤我行觉得怜儿毫无利用价值,反而把她放回来了呢。」
李氏打的如意算盘是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季怜儿嫁给甘鸣远,那么她便母凭女贵了。
季功昭觉得李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微微点头。
他一叹,「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告吹了。」
「老爷先别绝望,你不只一个女儿呢。」李氏语带试探地道,「咱们敏儿今年十七,正值芳华,也不输怜儿吧,何不让敏儿代替怜儿嫁给甘太师的儿子呢?不管是怜儿还是敏儿嫁给他,咱们都是甘家的姻亲,不是吗?」
季功昭觉得她所言甚是,「但也得甘鸣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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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来的山寨妻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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